“有這麼糟糕嗎”
秦楓的話還沒說完,應龍居然也苦笑了起來:“怎麼沒那麼糟糕啊”
“你知道你這寶貝兒子有個什麼外號嗎”
“殺人頑主 ”
只有二哈坐在地上“嘿嘿”地笑道:“有什麼不好的呀,本尊覺得這樣挺好的呀”
“殺伐果斷,獨斷專行,這纔是本尊對尊主大人的理想型人格啊”
這大狗砸了砸嘴說道:“哎,什麼都好,就是不好色”
“要是再加一條荒淫無道,那可就真是太美妙了”
秦楓知道這二哈本體是混沌兇獸,喜惡厭善,自己這兒子居然被二哈給喜歡上了
那得有多差勁啊
這時,狴犴又用陰森的語氣說道:“尊主大人,道帝這百年來,知法犯法,不知多少次了”
“往往以個人好惡,任意曲解法律。”
“衆所周知,大秦帝國最重視秦法,也素有法律精神”
“這百年間已不知有多少人前來秦宮遊說嬴政,讓他起兵護法了。”
狴犴嘆息說道:“好在秦帝感念大帝昔日以身化世界的恩情,不願意對您的子嗣動手。”
“不過秦帝兩子,扶蘇和胡亥,都對道帝很不滿,若是尊主大人再晚百年歸來”
“這兩子任何一人繼位,必然會與大澤神朝動手。”
青牛也說道:“各道門之中和大易聖朝,如今也對尊主大人這後繼者非常不滿。”
“尤其是今年,他居然在稷下學宮與大易聖朝共同舉辦的祭天儀式上打瞌睡”
“這簡直就是對大易聖朝的公然侮辱,易皇也是看在了尊主大人的面子上,纔沒有發作”
青皮老牛擔憂道:“但要是道帝再這樣胡鬧下去,恐怕事不過三,易皇也會坐不住的。”
“畢竟現在大澤神朝的實力在各勢力中間,也不佔什麼優勢了。”
秦楓又問道:“西北妖國呢”
小鳳凰跳到二哈的背上,說道:“驢大師和一劍大師對道帝還是很好的呢”
“其他勢力都是好幾年,甚至十年纔來一次,只有他們還堅持每年都來大澤聖院朝拜道帝。”
秦楓想到這裏,又踢了踢腳邊的小灰道:“與我當初一起的人,還有誰在中土”
小灰抓了抓腦袋,想了想說道:“青羽公主在你走了二十年後飛昇的,皇甫奇那傢伙比姜雨柔晚四五年,也跟你差不多的時間”
“還有南宮幽若也飛昇去找你了”
“其他就沒有走什麼人了哦,冷雲飛丞相病死了。”
秦楓聽後,陡然一驚道:“病死了”
小灰想了想,爲難地說道:“對對對,是病死的”
秦楓眉頭陡然就皺了起來:“冷丞相恐怕已經是儒道至聖了吧”
“又怎麼可能會病死”
這就好像是聽說真武至尊因爲氣血衰弱死了一樣。
這怎麼可能
看到小灰這樣遮遮掩掩,欲言又止的模樣,秦楓正要追問,旁邊的狴犴已是冷冷說道。
“算了,反正我們該告的狀都已經告過了”
“也不差這一條了。”
狴犴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事過去十年了,所有人都知道,想瞞也是瞞不住的。”
“當時大澤神朝可謂人心盡失。”
“之後徐猛就離開大澤神朝,轉仕大秦帝王了,跟着他一批退隱的,轉仕其他勢力的有好幾個人”
狴犴惋惜說道:“尤其是您留下的五位大澤聖院弟子,幾乎都選擇了隱居。”
“就連鍾離世家的兩位大人都辭官歸隱了。”
“朝堂上也就只有順着道帝說話的奸臣和佞臣了。”
“所以這十年,道帝是越發地變本加厲了。”
鍾離世家是秦楓的舅族,也就是秦道直的舅爺爺,居然都選擇歸隱了。
可見這道帝不得人心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秦楓聽得冷雲飛居然是被自己的兒子秦道直給直接氣死的,只覺得心內一震,旋即一股無名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上來。
“豎子安能如此”
秦楓擡起手來大聲說道:“都隨我去大澤聖院”
衆多魔寵皆是一愣道:“去大澤聖院幹什麼”
秦楓咬牙切齒道:“還能幹嘛,當然是教訓那個不成器的傢伙”
與此同時,大澤神朝的大澤聖院之內。
昔日繁華的神朝首都,書香郎朗的聖賢之所,此時卻是民生凋敝,道路以目。
路人皆是行色匆匆,不停地有便衣的密探,如鷹隼般盯住街上百姓的一舉一動。
原本風氣開放,以經世致用,家國責任爲己任的大澤聖院裏,現在無論是茶館還是書齋,到處都張貼着“莫談國事”的字條。
路人見面也都是相互作揖,不敢說話。
因爲,但凡有人膽敢談論國事,都會被被密探抓走盤問。
至於有人敢談論道帝,甚至批評道帝,那更是死透了。
殺頭是免不了的,嚴重的甚至要滿門抄斬。
以至於秦楓早年在大澤神朝建立時,君臣同心,儒者盡心協力爲社稷萬民謀福利的氣氛,經過這百年的折騰,早就不復存在了。
偶有身穿儒服的讀書人,對着大澤聖院最中央那金碧輝煌,與書院原本樸素風格截然相反,格格不入的大殿,憤怒又無助地低頭吐了口唾沫。
算是對這道帝最憤怒又無力的抵抗了。
茶館裏的人們看向那金碧輝煌的大殿,偷偷地壓低聲音說道:“聽說,張麻子的起義軍已經快打到濟源了啊”
“從大荒起義到現在也纔過去半年時間啊,居然一路所向披靡打到濟源來了。”
有儒生模樣的人,低聲說道:“大家誰不是受夠了道帝,幾撥派過去圍剿的軍隊幾乎是一打就倒戈了,將官拉都拉不住。”
“畢竟民心所向啊”
又有人嘆息說道:“遙想百年之前,大帝在濟源城一戰殲滅,降服億萬妖族,何等的英武不凡,不曾想區區百年就敗在道帝這樣的不肖子孫手中。”
“看來這大澤神朝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就在這時,忽地茶樓裏有人驚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