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秦楓要風不平爲自己護法,已經到第三天了。
出於對秦楓的信任,也怕人多嘴雜,風宗師這幾天都沒有出門,也宣稱自己在閉關。
其實他也是在爲秦楓護法。
萬一他前腳出門,後腳有人進了狂風殿,發現了秦楓,那就大事不好了。
其實他這個心思要是秦楓知道,絕對會說他是杞人憂天。
因爲闖進狂風殿的人,除了看到一本攤在地上的天帝極書,什麼都不會看見。
但風宗師不知道就是了。
“今夜過後就是第三天的期限到了。”
風宗師有些擔心地看了看殿內道:“秦楓當真能修煉到足以抗衡靈月宗諸多強者的地步嗎”
可就在風宗師等待着秦楓三天到來的時候
狂風殿外全是響起了吵雜的爭執聲。
“風宗師在閉關,任何人不能進去”
門外護衛弟子大聲喊道。
但是下一秒
“咔嚓”
一聲天靈蓋崩碎的輕響,旋即門外其他弟子的驚呼聲炸裂響起。
“你你墨河你竟濫殺同門弟子”
只聽得另外兩個聲音陰沉冷笑起來:“風不平那廝目無尊長,抗命不遵,形同謀逆”
“沒錯,你們這些死忠都是共犯,死有餘辜”
風宗師聽得這兩個聲音,牙齒頓時都咬了起來:“火焱,水梟,這兩個傢伙果然也來了”
門外跟在墨河身邊的人正是火宗師火焱和水宗師水梟,也都是風不平的死對頭。
一切都與風不平之前給秦楓預測時的沒什麼差別。
唯一的差別,也是最要命的差別是,他們居然沒有等到第四天,直接提前來了
只聽得門外的忠心弟子雖然被墨河的凶氣震懾,聲音顫抖,但還是據理力爭道:“墨長老,兩位宗師,距離我家宗師去戒律堂領罰還有一天時間,何來抗命不遵之罪“
“你們這是誣陷我師,你”
話音未落,“咔嚓”又是一聲喉骨被捏碎的裂響。
那名據理力爭的弟子直接被捏碎了喉嚨,旋即“嘭”地一聲,就是肉體像垃圾一樣被重重摜在牆上的悶響。
墨河的聲音猙獰道:“本座已經給了風不平這廝三天時間考慮了。”
“狂風殿到戒律堂一共纔多少腳程,他腿斷了嗎還是說他臥牀不起了”
墨河身後的火宗師狐假虎威附和說道:“風不平這狗東西若是想領罰,早就去乖乖捱打了。”
“莫說是再給他一天,就是再給他十天,他都不會領罰”
水宗師亦陰森森桀笑道。
“既然他執意想背這個目無師長,抗命不遵的大罪,嘿嘿,我們就早點來成全他”
門外的弟子們聽得這話,皆是面面相覷。
誰也不曾想到,墨河等人居然在靈月宗裏橫行霸道到了這樣的地步。
時間沒到,就直接給對方扣罪名。
那按照墨河的說法,是不是以後要求去戒律堂領罰,只要一天沒去,就可以直接判定對方不想領罰,是蓄意想擔更大的罪名
此時此刻,墨河陰森笑道:“現在讓開,饒你們一條狗命”
聽得這話,狂風殿內的風不平目光驟然一凜,雙拳已是緊緊地握了起來。
殿外護衛的都是他最忠心的弟子,很多都是他從靈月宗擄來的孩子中挑選出來,一點點調教出來的。
若說是他的孩子,都不逞多讓。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極端地複雜。
他知道墨河等人視人命如草芥,殺人不眨眼,更何況這些人還是他風不平的弟子。
如果這些弟子不退讓,不投降,他們必死無疑。
可即便這些弟子不退讓,他們最高也不過才地仙二劫,哪裏能攔得住墨河以及兩名靈月宗的宗師
不過是螳臂當車,無辜枉死罷了。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不禁涌出複雜又悲涼的想法來。
他希望這些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弟子們背叛他。
這樣的話,他們至少有機會可以活命。
想來世間,沒有比師父希望徒弟背叛自己更悲哀的時刻了。
只可惜,事情卻沒有向風不平所希望的那樣發展,而是
“哼”
“一個都不退後”
墨河的聲音竟是帶上了一絲詫異,旋即他獰笑聲起:“倒是沒有想到風不平這條狗還教出了幾個有骨氣的徒弟”
“也好,你們自己找死,那留你們不得”
下一秒,“砰砰砰”
肉體被打碎,骨骼被打碎的聲響從殿外接連不斷地傳來。
只一個瞬間竟是十幾聲脆響,每一聲脆響,風不平的眉頭都要顫抖一下。
他的雙手,攥成拳頭,尖利的指甲直接嵌進了肉裏。
流出了黑色的鮮血,尚且不自知。
就在這時,忽地殿外“嘩啦”一聲,肉體被撕開,扯出心肝的聲音傳來。
旋即,墨河的冷笑傳來:“呵,還是修煉者的內臟夠味道,比那些平民百姓的結實,有嚼勁多了”
聽得這話,身後的火宗師附和說道:“墨長老,這些弟子的魂魄,都已經被我們收進亡魂瓶裏了,他們死前怨氣極重,那都是煉製鬼鴉不可多得的好材料”
水宗師的聲音則諂媚道:“墨長老,刑律冊我已經帶來了,上面記的這些弟子都是因爲刺殺您被您反殺,死有餘辜”
“嘿嘿,就算是鬧到真人那裏,也是他們沒有道理”
墨河則冷冷笑道:“跟着風不平的都是一些卑賤的平民後代,哪裏有什麼苦主能鬧到真人那裏”
“你真是太高看他們了”
“走,我們現在就進去,先斷了風不平這廝的雙手雙腳,再把他架起來遊街,最後丟到戒律堂去活活打死”
墨河聲音獰然:“我要叫全靈月宗的人都知道,跟我墨河作對的下場”
聽得墨河的話,風宗師眼睛之中的怒火都要噴射出來了。
他拼命地咬住自己嘎嘎作響的牙齒,胸膛因爲憤怒而不斷地起伏。
“墨河,你這畜生”
“老子老子要跟你同歸於盡”
然而,就在這時,一隻大手輕輕搭在了風宗師的肩膀之上。
一個聲音淡淡說道:“你在一旁看着吧”
“這件事情,我承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