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武爭鋒 >第兩千三百一十五節:錯在我秦楓
    原本那名學宮夫子以爲秦楓肯定會動雷霆之怒。

    因爲他知道,面前的秦楓,不僅是一名儒聖,更是一名武道通玄的絕頂強者。

    他沒有想到,自己這一口濃痰居然真的能吐到秦楓一名武道絕頂強者的臉上。

    他更沒有想到,秦楓居然沒有生氣,沒有動怒,居然還對他一個可能以前連名字都不會傳到大帝耳朵裏的小人物,親口說:“是我的過錯,連累你們受苦了。”

    看秦楓,溫良儉讓,真君子也!

    更顯得他的失態與粗魯,有辱斯文。

    秦楓分明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那名夫子卻是“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他抱住秦楓的腳,也不知道是悲傷還是難過,竟是嗚嗚咽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是泣涕肆流。

    秦楓輕輕擡起手來,擦去臉頰上的那一口濃痰,輕聲說道:“你且起來,慢慢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見那名失態的儒家夫子依舊嚎啕大哭,只是斷斷續續地嘟噥說道:“都燒了,書,所有書都被燒了!”

    片刻之後,坐在書齋之內的秦楓,才斷斷續續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古人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居然不是一句誑語。

    天仙界的一天,真的相當於中土世界的一年。

    秦楓不知道這是不是中土世界升入散仙界之後的結果。

    在下位世界時的中土,與天仙界並沒有這麼巨大的時間流速差距。

    這一點從武帝林淵的分身前來中土世界時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

    否則的話,中土世界十八年,天仙界纔過去十八天,顯然不符合常理。

    看是躋身散仙界星辰的中土世界,反而受到了時間流速的巨大影響。

    秦楓掐指算算與蘇還真的一戰,差不多過去半個月的時間。

    也就說,在中土世界,這件事情已經過去接近十五年了。

    秦楓當時抽取了中土世界的儒道力量,用以對付已入不爭境的蘇還真,並不能說就

    做錯了。

    畢竟兩害相權取其輕,如果秦楓一死,《天帝極書》裏的中土世界也許整個都要覆滅。

    但借走中土世界儒道力量的後果,卻是極其壯觀,也極其慘烈的。

    所有書籍,只要涉及儒道的書籍,全部沖天而起,如飛蛾撲火一般朝着天空之中飛去,最後全部焚燒殆盡,化成細碎光芒破空而去。

    最初的一到兩年,儒生們還可以通過默寫曾經背誦的書籍來重新制作書籍。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似乎是“焚書”之後,所有儒道讀書人都受到了影響,記憶力銳減,能夠記憶的書籍越來越少,遺忘得卻越來越快。

    從此以後,中土世界儒道就陷入了沒有書,也沒有完整儒道傳承的黑暗時代。

    讀書不易,新的學子想要入道修煉幾乎難如登天。

    原有的儒道修士再無傳世佳篇,再無新出戰詩,甚至連原有的戰詩都逐漸軼失。

    秦楓聽

    到那位夫子說的話,知道是儒道氣運已經被耗盡,所以儒道學子讀書不再得到氣運加持,哪裏還能再像儒道鼎盛時期那樣輕鬆開啓識海,踏入修行之路?

    秦楓想到這裏,他重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之過也。”

    那名夫子搖了搖頭,哽咽說道:“當初不曾面見過秦聖,學生的確恨您入骨,認爲您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大騙子,一個僞君子,您對中土儒道過河拆橋,入了天外天之後,就再不管我們百萬中土讀書人的死活……”

    他話鋒一轉,誠懇說道:“但是今日見面之後,學生知道自己錯了。您是真君子無疑,必然有您不得不這麼去做的苦衷。“

    秦楓笑了笑,還是難以掩飾自己的無奈:“你是說吐在我臉上的那一口痰嗎?”

    那名大澤聖院的夫子侷促不安,尷尬至極。

    秦楓又笑着說道:“古之聖賢聞過則喜,我雖不聖賢多矣,但也如此。”

    那名夫子這才按捺住內心的忐忑,低聲問道:“秦聖,中土儒道可還有救嗎?”

    他此時此刻看向秦楓,就好像是

    即將溺死之人看向手邊的一棵救命稻草。

    又好像是病入膏肓之人,盯住可起死回生,妙手回春的神醫。

    好像只要他說一句“有救”,中土儒道就會大興,說上一句“無救”,中土儒道就徹底消亡了一般。

    秦楓卻是知道,他如果講上前面一句話,儒道未必大興。

    但如果他說“中土儒道已無藥可救”,作爲中土儒道最高成就的集大成者,又是中土世界的大帝,還真的會有言出法隨的效果,可能一語落下,中土世界那行將徹底消散的儒道氣運光柱就會灰飛煙滅了。

    所以,秦楓微微一思量,他誠懇地沉聲說道:“有救,只要我在一天,中土儒道就必然復興!”

    面對呆愣當場的那名夫子,秦楓竟又繼續說道:“此非一朝一夕之功,也非我一人能夠成事,這也就是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要做到,即便有一天,哪怕我隕落於天外之天,中土儒道依舊繁榮昌盛,萬世不竭……”

    秦楓看向面前那名夫子,鄭重說道:“這便是你們的任務和使命了!你可願做我在這中土儒道斷絕之後所收的第一名弟子?”

    那名大澤聖院的夫子只覺得頭腦嗡嗡作響,熱血上涌,幾乎如在夢裏。

    半晌,那名夫子才驀地跪在地上“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他擡起頭來,鄭重說道:“秦聖在上,學生顏賜願爲復興中土儒道,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秦楓聞言,趕忙起身將他扶了起來,笑說道:“昔年孔聖遇顏回,得興儒道,今日我得顏賜,亦是如此也!”

    顏賜聽到秦楓居然將自己比作古之大賢,孔聖的首徒“顏回”,不禁受寵若驚,趕忙說道:“學生不敢當,學生當不起!”

    秦楓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指向自己的臉頰,玩笑道:“顏回可不敢唾在孔聖的臉上,你如何當不起?”

    顏賜終是撓了撓頭,有些憨厚地笑了起來。

    少頃,他朝着秦楓一作揖道:“如何復興中土儒道,請老師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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