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武爭鋒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節稷下學宮新祭酒
    半晌之後,姜雨柔才反應過來,抱住懷裏的鄒春秋遺體,失聲痛哭了起來。

    秦楓則拉着姜雨柔的手,不停地安慰着她。

    “諸聖殿堂,必有鄒聖一席之地……”

    秦楓寬慰道:“人生不過苦旅,生命也不過一具皮囊,儒門聖賢,只有諸聖殿堂纔是真正的歸宿……”

    “我們所做的一切,他都還看得到的……”

    “爲了不辜負他,我們更應該好好地生活纔是!”

    聽得秦楓的話,姜雨柔反倒抱着鄒春秋哭得更傷心了。

    “諸聖殿堂不過一縷殘魂,又有什麼意義呢?”

    秦楓喟然嘆息道:“古往今來,多少武道強者,身死道消,灰飛煙滅,莫說是一縷殘魂,連一道氣息都存留不下來……”

    “相比之下,儒家諸聖豈不是比他們幸運太多太多了?”

    姜雨柔聽得秦楓的話,終是止住了哭泣,對着秦楓低聲問道:“鄒聖逝去,我等接下來卻又該做什麼?”

    秦楓想了想說道:“先向整個稷下學宮宣佈,再向各地的書院發喪吧……”

    “同時,宣佈由我來繼任稷下學宮的祭酒吧!”

    姜雨柔聽得秦楓的話,不禁詫異道:“你……你的真要親自擔任稷下學宮的祭酒?”

    秦楓不禁笑道:“此事,捨我其誰?”

    ……

    片刻之後,鄒聖逝世的消息,傳遍整個稷下學宮。

    雖然羣儒都沉陷在了悲痛之中,但鄒春秋已活了千年以上,隨時都有可能故去……

    甚至一年多之前,就傳出了鄒春秋身體有恙,將儒聖之位並《春秋》書和戒子尺一併交給方運的事情。

    此時此刻,真的傳出了鄒春秋逝世的消息,羣儒也就沒有那麼大的反應了。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消息公佈。

    根據鄒聖遺願,由秦楓擔任稷下學宮新任的祭酒,也就是所謂的儒道領袖。

    之前方運雖有《春秋》書和戒子尺,但也只是以半聖文位,代行祭酒職權,並不得到真正的承認,最多也就客氣地稱呼他一聲“稷下學宮新儒聖”。  但秦楓所擔任的位置並不一樣,乃是與儒君只差一步的實際職位——稷下學宮祭酒。

    只不過是秦楓還沒有達到至聖,且自身德行,並未通過天道至聖試,無法得到天道和羣儒真正的認可,所以才只能稱祭酒,而不可直接繼承爲儒君。

    同樣有意思的任命是,秦楓的未婚妻,齊國公主姜雨柔被任命爲稷下學宮的學正。

    也就是統管儒道課業考覈的最高長官。

    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畢竟舉賢不避親,一直以來都是秦楓的做法。

    原來方運的忠實擁躉,鄒春秋的大弟子皇甫奇居然被聘爲了稷下學宮的博士。

    這可不是後世的一個學位,而是直接處理學宮內各種繁雜事務的總事務官。、

    權力甚至比學正還要大,可以算是稷下學宮裏的大管家了。

    秦楓竟是用人不疑,直接給了皇甫奇更高的位置。

    實在是叫人瞠目結舌。

    但這個消息依舊在整個中土世界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個武家人來擔任儒家最高學府稷下學宮的祭酒?

    這消息簡直是太勁爆了,霎那之間,對於秦楓身世的猜測,甚囂塵上。

    據說當時就有武家人往聖裁武院送了彈劾狀。

    要求不外乎是廢止承認秦楓是武帝陛下的武脈傳人,同時徹查其身世云云。

    但不消說,這一封封情真意切,對武家抱着拳拳之心的信箋,到了帝女的手裏,只不過草草過了一眼,就扔進了火盆之中。

    秦楓是真武聖脈,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有的人有目共睹,豈是這些宵小說可以廢止承認,就可以廢止的?

    再說了,秦楓身正道直,即便擁有武家假格神武和儒家亞聖的身份,但總是心向人族,也從不向其他武家進行打擊報復。

    還要怎麼樣?

    難道要太子隕落了,還要再打殺了秦楓,這些腦殘武者們纔會滿意嗎?

    當晚入夜,秦楓令秦楓世家的衆人先行返回燕京了。

    畢竟此時稷下學宮,事態已徹底平息,秦楓世家的人留在合理,並沒有益處,甚至還會授人以柄。

    整個稷下學宮裏,又恢復了平靜。

    在學宮最深處的書房之內,曲徑通幽,環環相繞的宮闕之後,是一間被竹林環繞的書屋。

    這是秦楓前世最愛一個人讀書的地方。

    在他隕落之後,由於後來儒道中人對於末代儒君秦曉楓的追思景仰,書屋一直都被人保留了下來,甚至有弟子定期前來打掃。

    一切桌椅陳設擺飾,竟是與千年之前,別無二致。

    此時此刻,秦楓坐在書房之內,再臨故地,望着月下銀輝,不禁長吁短嘆,感慨萬千。

    千年之前,爭鋒的人幾乎都已不在。

    只有月色如故,修竹如故,木屋如故。

    誰能想到,秦楓竟是輪迴三世,第一世是後世一個支教的大學生,第二世是儒君秦曉楓,第三世又是真武聖脈傳人,澠池盟主,燕國武聖,還有稷下學宮祭酒秦楓?

    千年之內,兩世輪迴。

    此間遭際,當真說給誰人去聽,都是要驚掉下巴。

    正當此時此刻,秦楓忽地聽到身後木門“吱呀”,竟是有人徐徐推門而入。

    秦楓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專注於回憶,竟是念力不曾展開,連有人推門進來,都不曾發現。

    當真是百密一疏啊!

    “我說了,我在書房時,不需要任何人來打擾,你們怎麼……”

    原本秦楓還以爲是稷下學宮給自己安排的書童,可當他迴轉身時,卻看到一位佳人,嫋娜立在門側。

    燭影搖曳,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長長的,雪白的脖頸,宛若是高貴的天鵝一般。

    來人手裏持着一盞白龕燈籠,不禁掩口笑道:“誰人之前說的,與我就要結爲夫妻了,沒有什麼祕密可以隱瞞了?”

    只聽得姜雨柔輕輕將燈籠放在青石條桌上,俯下身來,輕輕將手裏的燈籠吹滅,婷婷玉立,看向面前的秦楓,柔聲笑道。

    “有人怎麼就說一套做一套呢?”

    “怎的,連我都不能到你這書屋裏來坐一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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