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霎那之間，如一道席地龍捲迴旋爆裂，竟是將方圓百里內的事物一齊粉碎殆盡。
不是連根拔起，而是被磅礴的力量，直接粉碎。
郁郁青青的草原之上，頓時成爲一片荒蕪焦土。
無論是植物，還是動物，甚至連地下的沙石都粉粉碎碎。
但是詭異的是，一道人影竟是半跪在這足以粉碎一切的虛空漩渦當中。
足以粉碎一切的虛空大力，竟是讓他的身軀絲毫無損。
甚至說，這粉碎一切，橫行無忌的虛空之力，就是由他的身上散發出來。
一聲聲低沉暗啞的龍嘯如厲魂纏繞，從那道人影的身體之上飛離出來。
無窮無盡的如龍如蛇的魂魄齊聲嘶吼，僅僅聽到就足以讓人的耳膜發疼，直接被震聾掉。
但是這些氣勢磅礴的龍蛇魂魄，足以讓人駭死的氣勢……
此時此刻，卻好像是躲開惡鬼一般，飛快地逃離這立在焦土中央，如鬼神一般的少年。
“颯颯颯颯！”
百里之內，到處都籠罩着如雁羣驚掠的沙沙之聲。
好在這可怖的場景也不過持續了短短十息不到的時間……
萬千龍蛇驚慌而走，荒蕪的大地之上，只有一道少年的身軀，艱難地站立了起來。
秦楓似是還不習慣骨骼的伸展，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上界空氣中濃郁到化不開的天地靈氣，緩緩吐了出來。
“天外天，我終於還是來了！”
讓秦楓感到稍微有些不適應的是……
“身體怎麼好像退化了許多……”
他原本想要感知周圍環境的變化，至少可以看一看目前自己身在何處何地，周圍有沒有什麼不可預知的危險。
但是……
他的神念剛剛想感受天地之間的情況，卻是在神識飛出去的瞬間，竟是被一股強橫的力量所阻，根本無法散發出去。
至於想要如他在中土世界時一般御空而行，自然是不可能的。
甚至連走得快了一些，都會感到喘不過氣來。
“難道說，是因爲我現在的力量受到天外天上界規則的封禁？”
“所以我只是肉身強橫，但控制能力卻弱得要命，也不能夠施展任何的手段？”
開玩笑，連神念探查周圍的環境，這種最基本的手段都做不到，那不就等於是一個肉身強橫一些的普通人嗎？
但秦楓旋即就覺得這事情蹊蹺得很。
“不應該啊！”
“我在界域之門時，就已經凝成了元神，所以在虛空通路之內，僅有我還可以保持實力，其他人都只能任人宰割……”
秦楓思忖道：“怎麼可能我到了天外天，實力反而退化了呢？”
只是秦楓雖然活了三世，經歷過兩個不同的文明，也經歷過穿越，重生等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事情……
但飛昇域外，卻還是頭一回，中土世界除了林淵以來，應也沒有從天外天去而復返的人。
所以根本就沒有可能留下書作來記載天外天的事情。
界域之門前的界域之主亦是語焉不詳。
就在他琢磨這件事情的時候，只聽得遠遠的就有急促的馬蹄聲飛速傳了過來。
人還不少。
這不是秦楓感知到的，而是聽到的。
那就是說，有人來了，人還不少！
秦楓看了一眼周圍焦土一片的環境，立刻就本能地意識到了什麼。
“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若是沒有人趕過來，那才叫奇怪了。”
他念頭飛快，思量道：“在虛空漩渦之下，萬物粉碎，唯獨只有我一人還站在漩渦的中央……”
“來的人必會認爲我身上有蹊蹺。”
“如今我不過是一個體魄強健的普通人，若是他們對我起了歹心，豈不糟糕？”
想到這裏，秦楓擡起手來，隔空寫出了三道神文，正是儒家小世界中的神文“天地心”。
這是可以讓他隱身的神文。
神文本就是天外天傳到中土的東西。
所以秦楓判斷，神文是他到了上界天外天，還可以使用的手段之一。
可就在這時……
隔空寫下的神文，不僅沒有燃燒起來產生效果，甚至在空中留下字跡都無法做到。
“居然連神文都失效了？”
秦楓正詫異，陡然之間想到了，自己如今可能有元神，但卻沒有神念。
也就是沒有能源供給神文使用，他這才意識到，事情有點棘手了。
耳邊聽着馬蹄聲越來越急促，秦楓看準遠處的一處山下的洞穴。
那座山嶽被虛空漩渦的力量橫削去了大半，但好在山下的一處洞穴還沒有徹底坍塌。
秦楓拼命朝着山洞跑去。
就在他氣喘吁吁，躲進山洞時的霎那。
幾百名騎士在滾滾煙塵之中紛紛趕來。
這些騎士的裝束卻並不先進，看模樣，甚至還不如秦楓在西北軍時發展的騎兵。
身上有的還穿着皮甲，而且皮甲也並不整齊，武器也是刀，劍，槍，鉤子都有，看起來不像是軍隊，倒有點看起來像是馬匪。
關鍵是，這些武器真的只是尋常的武器，其上沒有絲毫的波動。
甚至連那領頭的馬匪，都是如此。
這一身裝束放在中土軍中，簡直是寒酸得要命。
秦楓雖然有些看不起這些馬匪，但也不會愚蠢到現在就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畢竟他現在雖然體魄可能比在中土時還要健壯，但因爲不能動用神念，等於卻失去了所有的進攻和防禦手段。
空有一身體魄，要對付幾百個有武器的馬匪，那還是十分困難的。
而且秦楓在看到那些馬匪和他們的戰馬之後，也意識到了一點。
那就是，天外天本地的土著以及本地的動物，真的與中土這樣的下界有很大的差距。
因爲他們生來就是這樣的環境，等於無時無刻都在修煉，一點機緣巧合，能夠達到下位世界，立刻就是超強的存在。
而對於秦楓這樣的飛昇者來說，身體不過剛剛達到天外天的門檻，身體接受和熟悉天外天的環境，還需要一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