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下筆,悠哉悠哉地默寫上一些字句。
這樣寫寫停停,停停寫寫,磨磨唧唧,簡直把道門三大佬都要給逼瘋了。
可現在這種狀態下,誰敢打擾秦楓默寫道典?
秦楓現在就是爺,最大的爺!
畢竟另外三家的道典都已經給這賊小子看了去了。
若是這廝耍個賴,使個壞,故意默錯上這一段兩段的,那衆人真只有打掉牙齒往肚子裏咽了。
關鍵還不一定發現得了,吃了虧都不知道!
但也有人大概看出了點端倪。
丹鼎道的掌教用傳音入密對另外兩人輕聲道:“各位道友,秦楓這廝,該不會是在默揹我們幾個的道典吧?”
“所以這才故意要筆墨紙硯,又要好酒,拖延時間?”
聽得丹鼎道的疑惑,南華宮主冷笑道:“那隻能說明是他自己蠢了。”
“道典是道尊祕傳,本身近乎仙物,在凡人的識海里根本就記不下來,過目不忘也沒有用……”
“他能夠記着太一教的道典,那是因爲道典有靈,才讓太一教口口相傳。”
“這傻子居然就以爲各家宗門的道典都可以直接默背下來了。”
南華宮主咧嘴嘲諷道。
“其實他的確是能背下來,不過要看到典籍,纔可以回憶得起來,讓他白費工夫就是了!”
“離了道典書籍,我們三家的道典的內容,他一個字都不會記得……”
聽得南華宮主的話,丹鼎道和雲笈宗也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點了點頭。
甚至看向秦楓的時候,都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種關愛傻子的眼神來了。
看唄,你就看唄……
反正你記不住的。
“秦楓這人啊,還是蠻好的,就是傻了一點……”
“太天真了一些啊!”
兩大佬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只有秦楓自己清楚。
普通人的確是記不住這道家的道典,但以他的念力強度,不知超過普通人多少倍……
區區幾篇道門筆記,要是還記不住,那儒聖之名,真是要笑掉人的大牙了。
就這樣前後折騰了一個時辰,秦楓方纔把太一教的道典默寫完畢。
守在旁邊的南華宮弟子,似是生怕秦楓反悔一般,趕緊把抄本搶了過來,邀功似的快步走了上前,遞給了南華宮主。
南華宮主迫不及待地捧了過來,一開始可能還帶有點疑惑,但越看越癡迷,最後還微微點起頭來了。
“南華宮主,這是真本?”
另外兩名大佬等得焦急,異口同聲問道。
“正本!絕對是正本!”
南華宮主自己看完後,又把各家道典及秦楓的手稿遞給了另外兩人,這兩人自也是看得如癡如醉。
但半晌,衆人放下手裏的道典卻發現了一個無比尷尬的問題。
“天機儀在哪裏?”
“我們到哪裏去找天機儀啊?”
面對這些人的困惑不解,秦楓差點沒笑出聲來。
“道尊通篇只提了一個地名,你們竟沒發現嗎?”
南華宮主皺眉道:“胡說八道,那處關隘早就被廢棄了。”
“而且天機儀這等機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在那裏!”
面對南華宮主的反駁,秦楓淡然笑道。
“道尊既出函谷而不知所蹤,天機儀不在函谷關又在何處?”
南華宮主冷聲道:“那秦楓,你可敢跟老夫賭一賭?”
“若天機儀不在函谷關,老夫斷你一臂,你可敢?”
秦楓當即笑道:“若天機儀在函谷關,那宮主是否要自折一臂?”
被秦楓胸有成竹地反嗆一句,南華宮主反倒慫了,卻聽得秦楓笑道。
“你們還真是讀書不求甚解!”
三位大佬倒還喫得住這聲嘲諷,三道門的年輕才俊們卻是血氣方剛都坐不住了。
一個連道法都不會傢伙,居然敢公然嘲諷所有人?
這句話如果翻譯成後世的話,就是“我不是針對誰,我只是說在座的都是垃圾”,這還了得?
本來這些青年才俊因爲夢小樓被秦楓奪走的事情,就憋了一肚子火,此時眼看着就要壓不住了。
“秦楓,你若道書讀得好,爲何不會道術?”
“連御器飛行都不會,也好意思說我們?”
“我們比比別的如何?就會耍嘴皮子!”
正喧鬧之間,只見一道飛劍疾入南華聖殿,有弟子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
“稟告宮主,天降厲雷,劈中函谷關舊址!”
“什麼?”
衆人聽得這話,剎時都驚住了。
除了秦楓自己以外。
丹鼎道的掌教當即追問道:“然後呢?”
“城樓坍塌露出了一件東
西!”
“說重點!”
雲笈宗主着急得差點把面前的桌子都要掀翻了!
“似乎露出了一架太古神陣,似乎是……是傳說中的天機儀!”
南華宮主的臉色剎時如石化了一般。
所有剛纔出言嘲諷秦楓的青年才俊都感覺被人狠狠扇了一個巴掌。
這也可以?
秦楓笑了笑說道:“萬道自然,時機一到,自然就會顯現,何必先固執己見,下了定論呢!”
說完,他看向臉色土黃的南華宮主笑道:“宮主的胳膊還是暫且留着吧!”
“煩請您以後不要再拿胳膊跟人打賭了,否則的話,賭輸了幾次之後,就只能砍腿了!”
話音落下,只聽得“噗哧”一聲,卻是立在秦楓身邊的夢小樓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她純粹是一貫欣賞秦楓的毒舌,可才笑出聲來,立刻意識到不對勁了。
秦楓說的,好像是在小世界裏對她亦師亦父的南華宮主啊!
這才趕緊斂住笑容,做出一副“我沒笑,我絕對沒笑”的正經表情來。
“好了,天機儀也找到了,那沒什麼事情,我就告辭了!”
秦楓說完這句話,也知道南華宮不能呆了。
他也完全不想呆了,拉起身邊夢小樓的手,就朝着仙台外走去。
終於,南華宮主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