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夢小樓,南華宮主更是氣得聲音發抖。
“小樓,那個跟叫花子一樣的男人,到底給了你什麼?”
“讓你連養育你的師父,你的門派都不要了,你到底是發了什麼瘋了!”
面對聲音顫抖,已近崩潰邊緣的南華宮主,淡淡說道:“他雖然在你們看來一錢不值,但他給了我愛情,給了我安穩,也給了我一個家!”
南華宮主咬牙切齒道:“你若不讓開,本宮就再沒有你這個徒兒!”
“這清涼山上,都是我的家人!”
“將他們一併殺了!”
南華宮主一聲厲喝,只聽得上方天空之中一陣驚呼喧譁。
“宮主息怒!”
“宮主,萬萬不可啊!”
“夢師姐只是受了那秦楓的蠱惑。”
“宮主,切不可親者痛,仇者快啊!”
南華宮主卻是怒氣沖天,狀若癲狂:“不滅太一教,何以告慰死難的數萬道門弟子?”
“如何懲罰秦楓這大奸大惡,卑鄙無恥的叛徒?”
“殺,殺,殺,清涼山上,雞犬不留!”
夢小樓聽得南華宮主的話,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劍嘯飛掠長空,一名衣衫破碎,渾身浴血的修煉者御劍而來,大聲疾呼道。
“大易聖朝的軍隊已突破我道門聯軍防線,正在向清涼山發動急襲!”
“請宮主大人即刻退避!”
南華宮主聽到大易聖朝的軍隊,居然在向清涼山趕來,登時怒極而笑:“還說秦楓與大易聖朝沒有勾結,你們騙鬼去吧?若沒有勾結,爲何大易聖朝的軍隊會急襲此處?”
“秦掌門光明磊落,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事情來?”
“不可能,秦掌門若是貪慕榮華富貴,怎麼可能自囚於清涼山過這等苦日子?”
“秦掌門決不可能背叛道門!”
面對太一教衆人,以及山民們的申辯,南華宮主狂怒而嘯。
“任爾等狡辯也已經晚了,統統去死吧!”
當即華光暴起,從南華宮主的身後,劍芒如瀑在“嘶嘶”吼叫之下,遮天蔽日,覆蓋整座清涼山!
“喝啊!”
臨危之際,夢小樓的身後,旋即一柄紅蓮長劍席捲而出,劍影化爲弧形光幕拼命護住下方太一教的衆人。
整個光幕上,俱是“呯呯呯”的碎裂之音,彷彿下一秒就要徹底粉碎開來。
“該死,若是在中土的話,區區這樣的攻擊,簡直……不值一提!”
夢小樓將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但在這道家小世界裏,受到世界規則的限制,就像秦楓在小世界內儒武兩道實力盡失一般,她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是根本及不上這南華宮主,甚至連一半都比不上!
紅蓮劍影化爲的光幕驟然粉碎,劍意傾瀉之下,整座清涼山頓時化爲一片血雨火海。
沒有道法,手無寸鐵的太一教弟子和山民們只能驚叫着,四散奔逃開來。
只有一頭青皮老牛背上馱着幾個孩童,嘴裏還叼着一個哇哇大哭的嬰孩,竟是在漫天劍雨之中落蹄如飛,狂奔狂突,任憑兒童哭鬧,居然有驚無險。
就在這時,四面八方殺聲如震,一杆玄黃龍旗之下,易皇端坐王座之上,緩緩擡起手來,一言千鈞。
“道門賊子,竟對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大行殺戮!”
易皇莊嚴聲音如同審判。
“所有道門逆賊,全數誅殺!”
“不受歸降,永絕後患!”
“天道正義,在我大易聖朝!”
殺聲震天,儒道戰詩正氣鼓盪,強力加成之下,大易聖朝的修煉者戰力更勝。
兩邊的修煉者如兩條廝殺的巨龍,轟然對撞,將清涼山變成了修羅戰場。
……
與此同時,一道道的捷報傳到易京,播報得越多,風紀的臉色就愈發難看。
“師尊,大易聖朝的軍隊衝着清涼山去了!”
“師尊,道門肯定對我們太一教動手了,怎麼辦啊?”
“師尊……”
面對心煩意亂的風紀,秦楓臉上依舊是平靜的表情。
仿若世間一切都與他完全不相干一般。
“究竟是什麼樣的界限,既可以保證每個人作爲自身存在的價值……”
“又不會導致社會因爲自私自利,我行我素而產生混亂呢?”
“界限和尺度究竟在哪裏呢?”
秦楓盯着白紙之上,自己密密麻麻書寫的策論
,沉思斟酌,識海之中卻如頭腦風暴一般狂捲開來。
道家思想與儒家思想的融合,後世從百家爭鳴的春秋時代一直討論至現代,都沒有一個很好的答案。
“但我三世輪迴,經歷兩種截然不同文明,不一定就不能提出創新性的建議來!”
“不若結合後世的一些思想來嘗試闡述看看!”
想到這裏,秦楓緩緩抽出另外一張紙來。
風紀看到秦楓又拿出一張紙來,飛快地寫着什麼東西,不禁把頭探了過去,但只看了一眼,就皺起眉來,連連搖頭。
“個人自由,人民權力?”
“國家王朝,集權主義?”
“內聖外王,爲……爲人民服務?”
風紀看得一頭霧水。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單個字,風紀都認識,連到一起,這道門精英卻是一臉懵逼,啥也不認識了。
可就在這時,秦楓的眼神之中突然流露出了智慧的神采。
就好像一枚智慧的火花,瞬間點燃了腦海裏的柴垛一般!
“沒錯,就是這樣!”
“道家認爲人人生而自由,雖天賦不同,性善性惡,但衆生平等,在天道面前,盡是芻狗……也就是說,人人生而平等自由!”
“儒家認爲人之所以爲人,是因爲存在於社會之中,但往往強調個體要屈從於集體,也就是集體主義的集權。但這樣會抹殺掉個體存在的價值,而且會因爲人性的惡被隱藏在僞善之下,導致集權腐敗……”
“儒家集權統治的基礎,建立在君主是明君、任君,即內聖外王的基礎上,好的君王也的確是‘民貴君輕’,爲社稷和人民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