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儒武爭鋒 >第一千二百零八節:玲瓏骰子安紅豆
    姜雨柔聽得秦楓說,張澤沐現在寫的這一首詩詞至少是鎮國品質,頓時柳眉微蹙。

    鎮國詩何其難做?

    當時秦楓能夠做出鎮國詞《青玉案·慶凱旋》,乃是因爲世間衆人皆寫征夫之苦,而不寫征夫與家人,愛人重逢的喜悅。

    而秦楓抓住了這種最本質的屬於尋常人的喜悅,凝聚了天地意志,這才詞成鎮國。

    鎮國詩詞不比鳴州,續得要同天地意志有所共鳴才能做到。

    何其難也。

    若秦楓說,文光不少於六尺,姜雨柔還可以相信,畢竟張澤沐是秦楓最得意的弟子。

    但秦楓說,至少鎮國,卻是……

    就在這時,只聽得“咔”地一聲輕響,張澤沐已是擱筆在了硯臺旁邊。

    他寫完了。

    原本看到張澤沐才寫了兩句,就已經達到了文光四尺而臉色大變的王鬥,見張澤沐直到寫完,文光都不曾再上升一寸時,終於如釋重負,縱聲大笑了起來!

    “小子,真是大言不慚,你連鳴州詩詞都沒夠上……”

    “真是嚇死本大爺了,看你前兩句就是文光四尺,後面兩句居然毫無建樹,真是可笑至極……”

    “難道說,你那前兩句是抄了別人的?後面兩句是自己寫的?”

    王斗的話音剛落,張澤沐已是擡起一根手指,指向王鬥,冷聲道:“我勸你,慎言!”

    “否則一會你可能會後悔!”

    王鬥聽到張澤沐的話,更是有恃無恐,大聲笑了起來。

    “後悔?”

    “你居然還威脅本大爺?哈哈哈……後悔的人,只會是你吧!”

    此時看到張澤沐面前的詩文的文光僅止步於四尺,冷雲飛和冷芸湘父女也是面如死灰。

    由失望到希望,再又從希望跌落到絕望。

    其中滋味,誰能體會?

    王鬥肆無忌憚地笑道:“岳丈大人,娘子,如此我應可以抱得美人歸吧!”

    他旋即上前一步,就要伸手去揭端坐在椅子上冷芸湘臉上的面紗……

    說時遲,那時快!

    “叮叮叮……”

    以張澤沐爲中心,半徑百丈範圍之內……

    所有的玉器和金器,無論是身上佩戴的玉佩,甚至是口袋裏揣着的金銖,霎那之間,一圈圈地激盪了開來。

    可奇怪的是,這樣的振動聲不僅沒有形成雜音,反而如同和諧的音律,仿若天籟一般。

    姜雨柔的目光驟然一變,驚叫出聲:“這是詩詞異象——金聲玉振!”

    “這一首詩竟可以產生,足以盪滌人心,創造出天籟諧律的金聲玉振!”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奇異的聲音影響,大都流露出歡喜之色,彷彿置身於極其美妙的意境之中

    幾個酸秀才甚至陶醉其中,搖頭晃腦,如同喝醉了一般。

    “啊啊啊……”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瞬間裂空。

    其樂融融的氛圍之下,唯有一人,原本伸向少女的手,忽地折了回來,慘嚎着雙手抱住了自己的天靈蓋。

    在臺閣之上,“噠噠噠”連退三步,竟是直接撞在了最中央盛放着文寶境的書桌上。

    然而隨着文寶鏡“呯”地砸落在地上,王鬥識海之中竟是傳?

    鮃簧“咔”的脆響,鮮血狂濺而出?br />

    識海碎了!

    這人畜無害的金聲玉振竟將王斗的識海震碎了!

    就在王鬥慘叫着跪倒在地上,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

    文卷凌空而起,懸浮而立!

    文光四尺直接變爲八尺……

    達府詩成鳴州詩!

    可這樣還沒有完……

    在金聲玉振粉碎了王斗的識海之後,那紙上的文光驟然再漲!

    八尺變一丈!

    “文光一丈,詩成鎮國!”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要是學儒的人,都知道鎮國詩何其難做,妙手偶得,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我竟親眼目睹了一首鎮國詩的誕生!”

    “當年易水關大捷後的文會上,老夫未能看到那燕無名所做的鎮國詞,一直深以爲憾……”

    “今日,此生無憾了!”

    “只是那少年到底做的後面半句是什麼,爲何能一下子將四尺文氣暴漲到一丈?”

    “究竟是什麼文字引起了天地意志的共鳴?”

    不只是在場所有的觀衆,就連臺上的冷雲飛都無比好奇地問道。

    “閣下後面兩句究竟是?”

    張澤沐淡淡一笑,信手將長桌上的鎮紙挪開。

    鎮國詩文頓時迎風而起,文光之中,如有人用蠅頭小楷,娟秀字跡徐徐跟在前面兩句後寫道。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卿知否。”

    全詩文正是:“去年花市燈如晝,素衣皓腕雲出袖。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卿知否。”

    天道之筆,寫完,金聲玉振再起,在場的所有人仿若都沉浸在了詩詞營造出的心境之中。

    全詩辭藻並不華麗,但簡潔之中,卻寫出了對那燈會相逢,素衣皓腕的少女,那入骨噬魂的相思之情。

    “如他所說,他與少女曾因賭坊一事而有過肌膚之親,兩人定情之物,說是骰子亦不爲過……”

    “紅豆又名相思豆,骰子上點硃砂,在他眼中都如同相思的紅豆一般。”

    “這最後兩句,明寫的是骰子上的硃砂如相思紅豆一般,實則是以玲瓏骰子自喻,相思之念已入骨難消了……”

    姜雨柔聽得衆人分析,也是輕嘆了一口氣,不由地攥住了秦楓的手說道。

    “此詩前兩句的確只有達府水平,後面兩句卻當真是黯然銷魂,算得上古今單戀詩之最爲惆悵纏綿之作了!”

    秦楓聽得姜雨柔的中肯評價,不禁笑道:“我之前就說過,這詩至少是鎮國!”

    姜雨柔見秦楓如此大言不慚,也是玩心上來,在人羣之中湊過去,輕輕在他側面頰上親了一口,卻轉而在耳邊啐道:“誇你一句就上天,真是好不要臉!”

    秦楓剛想笑着回話,姜雨柔下一句話卻是讓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今晚回去,你須得給本公主解釋清楚了……”

    姜雨柔倚在秦楓身邊,輕輕湊在耳邊嬌聲笑道。

    “呦,這麼纏綿悱惻的單戀情詩,是寫給哪個姑娘的啊?”

    “不解釋清楚了,晚上還想睡牀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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