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實見此,試探的說道:“陛下,您若是累的話,可以宣舞姬獻藝,緩解疲憊。”
趙昀一愣,詫異的看着高實,心說還能這樣嗎?以前怎麼沒聽你說?
高實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慌忙跪地,道:“陛下恕罪,小的失言了。”
“起來吧。”
趙昀擺擺手,示意高實起身,本想說不用歌舞表演,但話到了嘴邊,卻是變成“那便看看吧。”
“是,陛下,請陛下稍等,小的這就去安排。”
趙昀頗爲期待,不知這宮廷歌姬是何模樣,是不是個個美若天仙,令人神之嚮往。
說話間,三十餘歌姬便相繼徐徐進入福寧殿,她們對趙昀款款下拜,行禮。
“免禮。”
“謝陛下。”衆歌姬道。
隨即,奏樂響起,歌姬們開始隨着美妙的樂聲翩翩起舞,福寧殿的氣氛一下歡快起來。
趙昀放眼看去,只見她們個個年輕,五官精緻,膚白如雪,極是漂亮,身體靈動如無骨,看的人心裏寧靜,舒心,真真是令人賞心悅目。
歌舞很快便結束,趙昀似乎意猶未盡,道:“可否再來一曲?”
歌姬們得到趙昀的讚賞,自是心中歡喜,一個個的歡快的繼續舞蹈。
一時間,福寧殿難得的充斥着愉快氛圍,趙昀沉醉其中,幾日來的疲憊都是在這一刻消散不見。
歌停舞歇,歌姬們紛紛退下,高實見趙昀臉色舒緩不少,心裏也是放心,小聲問道:“陛下,現在可還舒心。”
趙昀緩緩點頭,腦海裏還在回味那些歌姬曼妙多姿的舞蹈,趙昀道:“好點了,就是,,,”
“就是什麼,陛下有何吩咐,小的一定爲陛下去辦。”
趙昀猶豫一會,最後頗有點不好意思,小聲道:“就是還有點累,若是能“鬆鬆筋骨”就好了。”
高實聽了,立即道:“小的明白,陛下稍等,小的這就去辦。”
“嗯,去吧,不過你記住,若是人家不願意就算了。”趙昀不忘叮囑。
高實道:“這事怎麼會不願意呢,陛下您先準備一下,小的去去就來。”
“不錯,不錯。”
趙昀心中滿意,心說這高實,真不愧是自己的心腹,簡直就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一點就透。
很快,高實回來了,趙昀又歡喜又有些緊張的看去,一臉期待之色。
谷</span>但這一看,趙昀卻當場傻眼,只見跟着高實一起來的竟然是魏了翁!
魏了翁擡手,對趙昀道:“陛下,聽高公公說你想鬆鬆筋骨,臣這便教陛下一套拳法,正好可以讓陛下鬆鬆筋骨。”
“這這這,,,”
趙昀傻眼,連忙擺手道:“還是算了吧,卿家還在當值呢,如何能爲了朕的一點小事,就耽誤了卿家的正事。”
趙昀見盛情難卻,無奈之下,只得跟着魏了翁去練武場練武,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身體,又要去經歷打熬,最後累的腰痠背痛,出了一身臭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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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真德秀也是眉頭緊鎖,他喚來參與交子銷燬事宜的三司副使李欽,三司提點郎中王崇石,戶部金部司員外郎賀夢採,戶部度支司員外郎吳元開四人。
四人站在面前,真德秀將五張交子拿出,又將焚燬記錄的賬冊一併放在桌案上。
真德秀沒有說話,但眼睛餘光卻在觀察這四人的神情變化。
然而這四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最後三司副使李欽開口,對真德秀道:“敢問使君,這是出什麼事了嗎?是交子出了問題,還是賬冊有問題?”
真德秀面色嚴肅,目光犀利,道:“這五張交子本應在十日前被銷燬,卻不知爲何,竟然出現在市面流通,諸位使君,你們給本官一個說法,這究竟是爲何啊?”
“啊。”
四人驚訝莫名,一個個的眼睛睜的滾圓,賀夢採道:“這不可能啊,每張交子都是我們經過反覆覈對,且最後都是在我等的注視下投入火爐焚燬,如何還有再現的道理?”
王崇石也不信,他拿起那交子在手上看,又翻看記錄賬冊,對比編號,果然是奇怪,本應化作灰燼的這幾張交子,現在竟然又完好無損的出現。
“這這這,,,”王崇石急急巴巴,竟是說不出話來。
吳元開也驚奇道:“爲何這些交子會出現,難得這是仿造的不成?亦或是我們之前銷燬的是仿造的,這些纔是真的?”
四人皆是驚奇,一個個的提出自己的看法,都不知怎麼回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真德秀悠悠道:“諸位,此事本官已經稟告官家了,官家震怒,下令嚴查,本官知道你們之中一定有人蔘與了,做下了這無恥勾當。
現在本官把話說明白,若是現在主動坦白,伏法認罪,本官請兩位相公一同去官家面前求情,事情尚有迴旋,不至於家破人亡,可一旦死硬到底,後果是什麼,就不需要本官多說了。”
李欽聽罷,氣憤不已,道:“真使君,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是懷疑我等?有道是抓賊抓贓,抓姦抓雙,你憑什麼說這樣的話,你有什麼證據?”
真德秀目光直射李欽,道:“銷燬交子之事,最後關節只有我們五人蔘與,不是你們之中有人欺瞞,中飽私囊,又是何人?”
“哼。”
王崇石冷哼一聲,道:“使君你也說了是我們五人蔘與,爲何我們有嫌疑,而獨獨你沒有嫌疑?難不成有人可以證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