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奶爸的生活 >第33章 依舊算了
    李牧表哥受傷住院。

    又需將手術費,精神損失費,後續賠償等綜合因素考慮在內。

    其中還包含很重要一條。

    “對方支付能力”。

    李牧表嫂早就不工作,平時沒錢就向衛軍開口,收入爲零,所以除兩人離婚後財產分割時將這部分算進去,李牧表嫂一分賠償款也掏不出來。

    也就表示衛軍離婚後,需要拿自己分給李牧表嫂的錢,再賠給自己。

    很荒謬。

    但就是最終結果。

    可如果現在躺在病牀上的是李牧表嫂,結果就會出現很大不同。

    首先道德。

    接着女權,然後是法院。

    一連串重拳下來,衛軍不僅需要丟失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財產,還要受到社會的譴責,關鍵法院連孩子撫養權都不會判給他。

    今天也是李牧表嫂動了刀。

    如果僅單純用手將衛軍打傷,哪怕打斷一根骨頭。

    衛軍報警。

    到派出所人家只會簡單調解一下,然後讓兩人回去自行協商處理。

    “李牧”

    李牧大姨夫接了一個電話,回來後對李牧道“大姨夫有個事要請你幫忙,派出所來電話讓過去一趟,你現在開車帶我和你大舅趕過去”

    “好”

    李牧點了一下頭。

    他和表哥衛軍的關係一直很好,現在表哥碰上事了,他作爲弟弟,能幫的上忙肯定儘量幫。

    尤其李牧從小就很崇拜自己這個表哥。

    衛軍今年三十五,年齡屬於表兄弟幾個中最大的,比李牧大兩三歲,所以衛軍天生帶有一種江湖大哥的習氣。

    讀高中時。

    因自己同桌女朋友被人撬走,在同桌一聲招呼下,二話不說提着木棍就去了。

    將人打傷,最後鬧到學校被開除。

    而開除的人只有他一個,因爲他同學叫的其他幾人沒有一個動手,只有他真的衝了上去。

    像個二愣子。

    也像個白癡。

    這是衛軍在而立之年的某一天,與李牧閒聊時的自我評價。

    當時的他,正值高三下半年再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他的成績不差,按照正常情況,二本是沒問題的,可偏偏關鍵時期被退了學。

    回來後,衛軍也沒有抱怨絲毫,當晚提着包就去上海打工了。

    第一年過年回來,他又幹了一個驚人壯舉。

    嚴寒冬季。

    他穿一件厚實軍大衣,騎着一輛摩托車,以大上海作爲起點,中途經過昆南,蘇州,無錫,常州,丹陽……,一共六百四十公里路程。

    那一年。

    現在躺在病牀的這個已略顯滄桑男人,剛滿十九歲。

    一人。

    一摩托。

    六百四十公里,耗時十七個小時。

    從早上六點出發,到晚上十點到家。

    在現在看來,似乎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但千萬不要忘了當時是2004年,315國道還沒動工,那時穿過每一座城市都需要繞行,有的路也不像現如今那麼平坦順暢。

    那一年。

    纔讀高一的李牧在外公家見到他。

    衛軍從口袋掏出一大把錢給他,雖然李牧最後也不要,但依舊清晰記住了自己這個表哥掏錢的動作。

    也深刻理解了“瀟灑”這個詞。

    李牧開車帶着大舅,還有攔下大姨夫硬要自己來的大姨到了派出所裏。

    “你們都是受害者家屬吧?”

    穿警服的工作人員,領着幾人走進關押李牧表嫂的地方,道“她要見你們一面”

    李牧表嫂被關的地方叫看守所。

    她現在只是爲了辦案需要才被限制人生自由,至於轉到拘留所,再到監獄改造,這需要上了法庭被判決有罪後,纔會根據法律法規是拘留十五天,還是轉到監獄改造。

    轉了一個彎。

    穿過一條走廊,李牧三人進了一個隔有鐵欄杆的小房間。

    不到幾分鐘。

    帶着手銬的李牧表嫂就出現了。

    一見到徐蘭,李牧表嫂王潔“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潸然淚下叫道“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原諒我,我再也不敢了”。

    幾個小時的看守所生活,明顯讓她感覺到了恐懼。

    跪在地上,痛哭道歉着。

    徐蘭心腸本來就軟,一看到兒媳婦哭,她也跟着哭,一邊哭一邊道“你以前很好的,現在怎麼變成這樣,拿刀砍傷我兒子,你好狠的心,我們家哪一點對不起你?是我這個做婆婆不通情達理,還是我兒子對你不好?你說啊!?你倒是說啊?”

    “媽,我錯了”

    王潔用膝蓋向前爬行,被銬住的雙手死命抱握住徐蘭的手,痛哭哀求道“你不看我面子,也要朝你孫子和孫女身上看看,我要是坐牢,子成將來娶媳婦都困難,你回去勸勸衛軍,讓他趕緊撤訴”

    抹了一把臉頰上的眼淚,王潔又問道“媽,他傷的怎麼樣,嚴不嚴重?”

    “現在倒想起衛軍了,你動手時怎麼不想一下”

    徐傳伸手拉了一把徐蘭。

    他也怕自己這個姐姐看在十幾年婆媳情面上,心一軟,真勸衛軍撤訴。

    “大舅,我真知道錯了”

    王潔哭的很厲害,連嗓子都哭啞了。

    等時間到了,王潔連忙轉頭看着徐蘭,道“媽,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回去照顧衛軍,我以後一定好好過日子,再也不鬧了”

    出了派出所。

    徐蘭低頭一聲不吭的抹着眼淚。

    “我告訴你,回醫院你什麼話也別和衛軍說,直接找律師起訴”

    徐傳對他姐姐道“如果這次放了她,誰敢保證有沒有下次,李牧,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大舅”

    李牧猶豫了半晌,道“我覺得這事還是讓表哥自己選擇”

    關於這個問題。

    李牧確實沒資格評價。

    作爲弟弟,李牧當然希望衛軍遠離王潔這種和洪興十三妹一樣的女人,但正如他大舅所說“誰也不敢保證有沒有下次”。

    他表嫂是真心悔改,還是察覺事態嚴重性想出的權宜之計?。

    回到醫院。

    他大姨和衛軍聊了一會,母子說了什麼李牧也沒有細聽,但不外乎王潔的事,等大姨說完,李牧搬了一張椅子坐在病牀邊,目光望着手搭在固定支架上吊點滴的表哥衛軍,道“哥,你是怎麼想的?”

    李牧知道自己這位表哥聽得懂。

    夫妻倆鬧離婚已經鬧了很長時間,但婚一直沒離成,如果僅因財產問題拖到現在,李牧是不相信的。

    他表哥家拆遷確實拿了三四套房子。

    不過屬於沒有房產證小產權房,面積都不大,一套也就二十多萬。

    唯一值錢是衛軍在市裏買的房子。

    但這套房子,於情於理都有他表嫂一半,這是留不住的。

    “李牧”

    衛軍掃了他媽一眼,然後嘆了口氣,道“大哥和你說句掏心窩的話,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

    “也就是說,這次和上次砸車一樣,依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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