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華從包裝袋裏捏了十幾顆枸杞扔進杯子裏,接着又打開桂圓袋,剝了幾顆幹桂圓放在裏面一起泡。
桂圓與枸杞搭配。
即補腎,也能喝出好氣色,中年男人的最佳補友。
“今天是怎麼了?”
徐建華泡好枸杞桂圓茶後,靠在桌子上剝了一個幹桂圓扔在嘴裏,笑道“居然讓小丫頭寫一千字檢討書,這可不像你平時做事風格,對了,我中午出去辦事,看到你帶兒子去路邊小飯店喫飯了”
“嗯?”
李牧疑惑望着徐建華。
“我不是與你說了嗎!”
徐建華恨鐵不成鋼道“別去路邊飯店,你應該去西餐廳,只要這樣,外面那些女人才願意感受你那被紅酒鵝肝滋養過的腎力,品嚐過拉菲的嘴脣,如果你賺不到也就罷了,偏偏月薪這麼高,還過這種普通人的生活,何必呢!?”
“呵呵”
李牧笑笑沒回答。
他和徐建華的價值觀不同。
愛情感也有着明顯的區別。
按徐建華的思想,男人有錢就該出去浪,出去禍害,出去給那些愛慕虛榮的女人機會。
整天將時間耗在做飯,帶孩子,處理家務上面,都是沒錢男人才乾的事。
李牧有錢。
雖然比不了富豪,但每月的薪水外加年底獎金,足以應付多個女人的要求。
“李牧”
徐建華繼續勸道“聽我一句勸,出去學點壞,別每天活的像七八十歲老頭那麼規律,今晚我約了我老婆閨蜜去KTV唱歌,你跟我一起去,正好我老婆閨蜜的其他幾個閨蜜也會過來,幾個女人長得都不錯,而且每個都是有正經工作的小白領,身子骨很清白,唱完歌,你帶她們去搞點夜宵,隨便買點小禮物送一下,以你的長相和氣質,帶不走全部,起碼也能帶一兩個去酒店鼓掌,男人嘛!?有錢就要變壞,只有變壞了,才知道那些渣女有多麼癡情”
“……”
李牧無言以對。
徐建華這人愛好廣泛,喜歡和老婆閨蜜談戀愛,喜歡和老婆閨蜜的閨蜜交朋友。
上班時。
又喜歡將他三觀不正的思想灌輸給李牧。
彷彿非要將他這個居家好男人拉下海,一起游泳。
“不是我說你,男人不能一成不變的繼續下來,要學會換一種方式生活”
徐建華像個碎嘴老媽子般苦口婆心,道“不然連亂葬崗的女鬼,都不喜歡你,你要變壞,還要壞的徹底一點,最好壞到流膿,只有這樣亂葬崗的女鬼才會半夜三更去找你”
“不用找我”
李牧喝了一口茶水,淡淡回道“找你就可以了”
“你還是沒理解我的意思”
徐建華連忙解釋,道“我是說,你將錢拿出來,女鬼也會瘋狂愛上你”
李牧不說話了。
直勾勾盯着徐建華。
試圖從他臉上分辨出,他這是開玩笑,還是在認真闡述某件事物。
可看了半天,徐建華一臉真誠。
真誠到彷彿不將他這個好男人勸下水,就不會成佛一樣
“看我幹嘛?”
徐建華被李牧望的莫名其妙,道“難道我有說錯嗎!?沒錢的男人,哪怕將心掏給女人,也會被當垃圾扔了,一旦有錢,出去浪累了回家發現老婆飯沒做,罵她兩句也不敢頂嘴,還會說“我馬上就做”,所以有錢的男人,一定要壞一點,你只有壞了,纔會看到女人的深情和不離不棄,一巴掌扇不出離婚,只會扇出關心和無盡的體貼”
李牧沒與徐建華糾結女鬼的事。
畢竟每個人遇到的老師不同,也許徐建華上學時,教他語文課的老師是一位靈異愛好者也說不定。
受老師影響。
成年後的徐建華自然對女鬼抱有特殊的感情。
“什麼?”
徐建華皺了一下眉頭,道。
“是什麼導致你愛情感這麼扭曲?”
李牧問道。
“滾蛋”
徐建華笑罵一句,道“我這是看你人不錯,才願意伸手拯救你這個笨蛋,換另一個人,我看都不看一眼,說實話,你老哥我是心疼你,你說你吧!?不喝酒不抽菸,下班立馬去學校接兒子回家,偏偏落個老婆跑掉的下場,不應該的”
“……”
李牧無奈的搖搖頭。
內心對胡莉的怨念更深了幾分。
“所以你聽老哥一句勸,出去好好渣渣外面那些女人,她們喜歡錢,你就用錢砸,如果你實在覺得違揹你做人的原則,就花錢包個長久的,價格不貴,一個月只需一兩萬,品相好的,也不過三四萬,既然深情得不到厚愛,那就做個快樂的小海王”
末了。
徐建華鄭重拍了拍李牧的肩膀。
然後環顧四周,發現沒人。
才低頭貼在他耳邊小聲道“我上次聽我老婆閨蜜的閨蜜抱怨工作太累,薪水太水,想找個薪水高,活輕鬆的工作乾乾,她人長得很漂亮,身體也很火爆,怎麼樣?需要你老哥幫你介紹一下嗎!?一月兩三萬,五十萬幫你生孩子,不談感情,只談掙錢”
見李牧睜大眼睛,一副喫驚不已的表情。
徐建華心裏一喜。
頓感努力沒有白費,他終究將一個深陷泥潭的年輕人拽了出來。
自此以後。
公司將不會只有他一個渣男。
而是多了另一個更具年輕活力的大海馬。
也意味着,從此以後他在公司再也不會感到孤單,因爲他多了一個愛情觀,價值觀,思想觀,人生觀,四觀一致的兄弟。
“你放心,這不是你變壞了,而變得更好了”
徐建華化身一位情感導師,繼續道“你給一個年輕貌美女人提供了一個優質的崗位,也爲國家人口做出了貢獻,更難能可貴的是你還帶動了市場經濟,變相爲更多人創造了工作的機會,你啊!是好人”
李牧渾身一顫。
整個人像被灌了兩大碗毒雞湯。
毒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尤其最後那句“你啊!是好人”,更讓李牧有種毒雞湯裏摻狗血的噁心感。
一把甩開徐建華搭在他肩膀的手。
李牧端起飲水機旁的水杯,快速閃離。
他不能再聽下來去了。
徐建華的話太有蠱惑性了,如果再任由他說下去,李牧無法保證自己的意志會不會動搖,從而選擇爲別人提供牀上工作。
“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非要做好男人,榆木腦袋啊!沒救了”
望着李牧疾步離開的身影,
徐建華暗自搖頭,無奈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