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奶爸的生活 >第105章 日出日落
    李牧臉頰一僵。

    擡頭與周老師對視了一眼,在她逼人的目光中,默默抽出茶几抽屜拿出那瓶京都念慈庵。

    “廚房有湯勺”

    周老師提醒道。

    她的聲音很輕柔,可話語充斥着讓李牧無法拒絕的堅持。

    “好”

    李牧點點頭。

    然後起身向廚房走去,經過趴在桌子上做題的兒子,李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意思很明確。

    “現在爸爸自身難保,你就自求多福吧!”

    周老師見李牧竟真的拿京都念慈庵走進廚房,眉毛微佻,嘴角螓出了一抹淺笑。

    用湯勺倒了一點粘稠的止咳漿,李牧硬着頭皮喝掉。

    沖洗湯勺時。

    李牧注意到櫥櫃上的小盆裏放着河蝦,周老師今晚又買了河蝦,剛纔又在爲河蝦抽筋剝皮。

    走進來的周老師,也不管李牧,站在櫥櫃前忙碌起來。

    只見她先捏起一隻蝦,另外一隻手揪着蝦尾開始往外拽,有時河蝦掙扎掉到水池裏,她像生氣般拿起河蝦先摔兩下,待到河蝦無力掙扎,才繼續抽筋。

    李牧站在一旁。

    目睹了周老師處理河蝦的全過程。

    有些想笑,又覺得有些新奇。

    “周老師”

    李牧輕聲叫了一聲。

    “幹什麼?”

    周漁疑惑轉身。

    “我覺得河蝦不應該這麼處理”

    李牧善意的提醒,道“你可以找把小剪刀,剪了蝦殼,挑出河蝦的內臟和筋,那樣處理極快又幹淨”

    “真的?”

    周老師有點不相信。

    “真的”

    李牧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問道“你不會做飯,難道不會從網上找些視頻學習一下嗎?”

    “以前我和司檸住在孃家,飯都是我媽做的”

    周老師找來一個小剪刀,一邊與李牧閒聊。一邊按李牧說的那樣刺蝦背,可她的手法委實太稚嫩,不是剪得位置不對,就是挑不出來,剪刀戳的河蝦不停輕顫。

    看了兩分鐘,李牧挽起袖子,走到周老師身邊。

    “還是我來吧!你去看兩個孩子做題”

    李牧笑着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

    周老師臉頰一紅,尷尬道。

    “你倒是可以,但現在已經七點多了,等你處理完河蝦,最少八點,再煮好米飯炒好菜,基本到了九點”

    李牧接過周老師手裏的剪刀,道“你不餓,也得想想小司檸”

    “那……”

    聽完李牧的話,周老師在想想自己做飯時需要花費的時長,最終輕聲道“那謝謝了”

    “不用”

    李牧朝周老師灑然一笑。

    指了指廚臺上的京都念慈庵,道“不逼我喫那玩意就行”

    “呵呵”

    周老師不禁莞爾一笑,道“其實味道還不錯,口感比一般的藥要好多了”

    “你愛好還挺特別”

    李牧開玩笑道。

    “我沒這愛好,但如果你繼續咳嗽,它將成爲你的愛好”

    周老師手掌撐在櫥櫃上。

    一面望着做事井井有條的李牧,一邊與他說話,大概經過京都念慈庵事件,兩人關係稍微拉近了一丟丟,談話間難免多了幾分隨性,笑着與李牧說了一聲,周老師還煞有其事的指了指頭上的櫥櫃道“前幾天我和司檸有點咳嗽,所以拿醫保卡一次性刷了三瓶”

    “你的意思是除這一瓶外,你們家還有這玩意”

    李牧顎然。

    “嗯”

    周老師點頭,道“當然,如果起不了效果,我家還有一盒快克”

    “你狠”

    李牧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與李牧閒聊的同時,周老師還會本能探頭朝外面看幾眼。

    她這種行爲,應該屬於職業習慣。

    就像李牧看電視劇,看到的插播廣告一樣。

    “我來炒吧!”

    見李牧已經處理完,周老師連忙走到他身邊,道。

    “不用”

    李牧笑着拒絕道“說實話,你炒出來的菜,委實不太好喫”

    “你說話容易得罪人”

    周老師沒好氣回了一句,然後彷彿閒聊般,與李牧說了些無關痛癢的小事,道“我確實不會做飯,以前和司檸一直住在孃家,做飯的都是我媽和我爸,也就是從搬到這裏開始,才學着自己動手”

    說到這裏,周老師停頓了一下。

    朝外面坐在桌子上認真寫作業的女兒看了一眼,才慢慢道“可我小侄兒和小侄女,每次和司檸吵架,姐弟兩都趕小司檸,說“這是我家,不是你家”這類話,一次兩次還好,說的次數多了,司檸自然記在心裏,性格也有點孤僻了,所以我只能帶她搬出來,其實我弟弟和弟媳婦倒還好,我住了這麼多年,也沒說什麼,就是兩個小傢伙一和司檸鬧矛盾,就趕人,估計是一開始,我媽拿這事開玩笑,被我侄兒和侄女記住的”

    李牧靜靜聽着。

    倒也沒發表任何意見。

    這種事並不奇怪,擁有自己的家,與住在別人家,確實有很大的區別。

    小孩子說的時候,也許並沒有壞心眼,但對住在別人家的小司檸來說,就是另一回事。

    一個可以趕。

    另一個卻沒有趕別人的資格。

    便是差距。

    “她就不知道,我一個人帶她有多幸苦”

    “有什麼幸苦的!?”

    李牧倒了一點佐料放在鍋裏,轉頭對周老師笑道“你獨自帶女兒生活才幾個月,我一個人照顧然然,都有六七年了”

    “怎麼?”

    周老師微微一愣,詫異問道“你爸媽不幫忙嗎!?”

    “有心無力”

    李牧解釋道“我爺爺奶奶歲數大了,我爸爸身體不好,老家根本離不開人,所以只能我自己來。李然剛會走路還不會說話,就已經被我送到早託班了,一開始人家老師不願收,我好說歹說又願意多花幾倍的錢,人家才勉爲其難接受,後來稍大一點,就是各種興趣班,我並不指望他能學到什麼,只是我要工作,白天實在抽不出時間帶他,只能委屈他一些,不過好在小傢伙懂事,沒太讓我煩心”

    其實很多事。

    現在說來一句話便可概括,可處在當時,才知道每一個日出日落過的是多麼不容易。

    而正因爲沒有時間。

    李牧個人問題也被耽誤了。

    畢竟沒有一個女人會願意,出門約個會,自己男朋友還帶着他和前妻生的兒子。

    尤其當時的李牧,還只是天成公司小職員。

    這樣的條件。

    別說女人了,連亂葬崗的女鬼都躲遠遠的。

    生怕這倒黴的男人粘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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