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
自從得知她懷孕後,晚上很少在家喫飯的徐建華,每天晚上居然按時回家。
而且。
除了結婚那段時間徐建華經常碰她,之後好像膩了一樣,一個星期都懶得碰她一次。
可近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一到晚上,必須碰她。
完全不在意自己腰疼的毛病。
爲了碰她,竟讓在日本工作的朋友給他寄幾瓶專業男常用的止痛噴霧,揚言要多和寶寶近距離接觸。
喪心病狂到極致。
連續找了兩個房間,吳佳麗依然一無所得。
她不知道,在得知她懷孕信息的下午,徐建華專門回來將他以前買的奢侈品全找出來,鎖進了銀行保險櫃。
論起心機和手段。
徐建華活了四五十年,早已到了深沉的地步。
想要他的錢。
哪是這麼容易的。
“表呢?”
吳佳麗喃喃自語道。
想了一會,她還是沒想起徐建華的那塊表到底扔哪了。
走到另一個房間,她蹲下身體,打開靠在牆邊的儲物櫃仔細翻找起來。
這件房間是放雜物的,像結婚時徐建華重新買了衣櫃,所以他以前用的衣櫃就扔在這件房間,還有沙發墊,冬天蓋的被子都用袋子套好堆在這裏。
東西不多。
但都是大件。
所以這間房間顯得很擁擠。
幸好她剛懷孕沒多久,還沒顯懷,不然她連來回走動都不容易。
在外面幾個櫃子裏沒有找到。
吳佳麗轉身將擠在她後背上的被子朝旁邊推了推,隨後她拉開最裏面,也是最下面的櫃子。
映入眼眸的是一個黑色皮包。
大概因爲使用時間太久,加上這個皮包質量不好,所以兩面皮層都出現了裂紋,有的地方甚至連皮也掉了。
吳佳麗也沒有在意。
不過爲了找徐建華那塊表,她還是下意識的打開。
然後。
她就看到一封經過對摺塞進包裏的信件袋。
“該不會是存摺吧!?”
吳佳麗一愣,隨即眼睛一亮,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
一直以來,她都不相信徐建華說自己沒有存款的話,按吳佳麗的理解,徐建華年薪至少也有五六十萬,如果碰到公司業績好的時候,甚至能有七八十萬,而徐建華做了十幾年企業高管,哪怕他的開銷再大,有這麼多年積累,手裏至少也有一兩百萬的存款。
可每次她旁敲側擊問徐建華這個問題。
他永遠都是那一句“只有不懂經濟和沒有社會責任感的人才會存錢,像我這麼有社會責任感的人,當然將錢拿出來支持祖國的經濟發展”。
安耐不住內心翻涌的激動情緒,吳佳麗快速抽出信件袋裏東西。
然而。
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袋子裏並沒有存摺,只有一份寧陽第一醫院的檢查報告。
吳佳麗翻開一看。
接着,她整個人都僵在當場。
哪怕她不懂醫學,可看到數據後面的存活率,也知道這代表什麼含義。
尤其這一瞬間,吳佳麗想起了一件事。
徐建華這麼多年沒有孩子。
這無疑證明了這份檢查報告的真實性,假如徐建華身體沒什麼毛病,他爲什麼要做這樣的檢查!?
一時間。
吳佳麗手腳冰冷。
“徐建華不孕不育”
吳佳麗腦海中不停的迴盪着這個事實。
“他知道我背叛了他”
下一秒。
另一個念頭像流星劃破夜空般,從她腦海中閃過,緊接着,她彷彿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連忙起身跑到另一個房間,打開櫃子抽出幾份文件。
這是徐建華這幾天讓她籤的。
理由是爲他們孩子置辦點家業,用她的身份證做了幾十萬貸款。
吳佳麗無法壓抑內心的慌張和恐懼,她捏文件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眼睛直勾勾盯着文件上兩個最關鍵的字眼。
“親子”
“甲方願意爲親子償還這筆債務,”
甲方是徐建華。
所以這份文件的意思很簡單,徐建華用吳佳麗身份證做了貸款,如果孩子是徐建華的,按照協議,徐建華不僅將自己出的一部分錢留給兒子,也要幫吳佳麗還貸款。
可現在徐建華不孕不育。
那“親子”自然不成立。
貸款很可能落到吳佳麗自己身上。
吳佳麗知道自己被徐建華套路了,同時也反應過來,爲什麼徐建華不找需要房子車子抵押的銀行做貸款,而選擇私人信貸公司。
他是想把她推給私人信貸公司。
他握着這份一式三份的協議,最後上了法庭,也能全身而退。
吳佳麗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樓的!?
更不知道她點的外賣是什麼送來的!?
望着坐在桌子上,一臉平靜喫着飯的徐建華,吳佳麗感覺異常陌生,她完全不理解這個男人爲什麼狠到這種程度。
這時的吳佳麗,也終於知道徐建華這段時間什麼不肯在她身上花錢了。
每次給她的五百一千。
估計在徐建華的心裏,不過是一筆廉價的過夜費。
“怎麼了!?”
察覺到自己老婆臉色有點蒼白,徐建華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
吳佳麗嘴角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她現在暗恨不已,她恨徐建華的心狠,也恨他明知道自己不能懷孕,還在她面前秀演技。
這明顯將她當傻子。
喫過晚飯。
無需徐建華動手,吳佳麗主動將桌子收拾乾淨。
“徐建華”
吳佳麗叫了一聲,隨後說道“陪我出去走走,醫生不是說了嘛!孕婦需要多走動,這有利於生產”
“好”
徐建華也沒有多想。
他起身換上皮鞋,就與吳佳麗出了家門,兩人穿過距離小區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停在了一座小橋上。
夏日的風徐徐而過。
此刻天色漸晚,來往的人羣並不多,徐建華站在橋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部。
“徐建華,你會游泳嗎!?”
吳佳麗盯着橋下那塊“水深十米,注意安全”的提示牌,笑着問道。
“不會”
徐建華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從小被淹過一次,之後就不敢下水了”
“那就好”
吳佳麗的聲音很細,也很小。
就像說與自己聽的一樣,眼神閃過一絲掙扎,不過隨後便被恨意掩沒。
一個疾步。
她走到徐建華身邊,毫不猶豫的伸手。
從徐建華後背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