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進入社會工作,依舊傻的很可愛,都是因爲碰到李牧這樣的上司。
做錯事情。
李牧不說重話。
上班時間偷偷看電視劇。
李牧有時會提醒一下,有時也隨她。
只要不給公司造成經濟損失,李牧從不對任何一個下屬太過苛刻。
畢竟。
人都是需要相互尊敬的。
他雖是天成公司的總監,但不過屬於職位上的不同,而人與人是沒有上下級之分的,大家都在各負其責,用這份工作來養家餬口罷了!
拉幫結派。
講究上下級。
那是內心狹隘之人才會幹的事。
何況整天擺個領導的架勢,下屬稍微犯點小錯立馬暴跳如雷,對下屬進行指責和謾罵,類似於這種人,也幹不成大事,假如這種人身居高位,那不用猜也知道走的裙帶路線,李牧不同,他是靠自己努力上位的人,所以心胸比走裙帶關係的人寬廣很多。
他了解工作有多難做。
也知道人不可能永遠不犯錯。
而能出來工作,都是有明辨是非能力的成年人,事情做錯了,他們自己已經很難受了。
如果再遭受上司無休止的指責,肯定更痛苦,甚至可能因爲這事選擇辭職,所以無論生活還是工作,能包容就多包容一點,實在包容不了,那作爲成年人的自己,只能接受公司規章制度懲罰。
道理很簡單。
李牧只是公司某些規章制度的執行者,而非決策者。
端起茶杯。
李牧走進茶水間。
擰開新買的茶葉蓋子,有烤制的小勺挖了十幾葉放進水杯中。
他倒茶葉從不用手捏,因爲整天翻資料,手上還不知道沾了多少細菌,容易影響茶葉的口感。
畢竟。
他這一小罐,只有二百五克的茶葉,可是花了三千塊。
高價格。
當然要配精緻的小烤勺,這叫悅享生活。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李牧這次專門將茶葉罐放在最裏面,茶葉蓋也擰的非常緊,生怕徐建華這老小子再撩撥胡莉,導致他的經濟再次受損。
“蘇菲辭職了嗎?”
這時。
徐建華也走了進來。
只要李牧從他辦公室門口,徐建華的身影隨後就會出現。
他這種行爲。
很流氓,帶着尾隨的意圖。
“嗯”
李牧點了點頭,隨後嘆了口氣,道“說實話,還真有點捨不得”
“你這人還挺念舊”
徐建華嘲笑,道“正所謂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我不像你”
李牧轉頭掃了他一眼,道“我這人不管什麼東西,一旦用久了,就容易產生感情”
“喲喲喲”
徐建華嘴裏發出一連串的驚歎聲。
他倒沒有開一句“說的好像你用過蘇菲!?”這樣的玩笑,因爲這種事顯然不可能發生在李牧身上。
李牧多正經!?
連他送到他嘴邊的美女都不喫,何況豆芽菜小蘇菲了。
想起蘇菲,徐建華笑道“這丫頭真是傻,每個月這麼高工資,沒事還能偷偷看個泡沫劇,而且每個禮拜五天八小時,工作又沒有壓力,居然還離職,像這樣的小姑娘,完全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等她出去重新換一份工作就知道,外面世界有多麼艱難,上司有多可惡,遇到你這樣的上司,已經屬於運氣好了”
“她懷孕了”
“真好”
徐建華沒頭沒腦讚了一句。
見李牧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徐建華立馬說道“我是說你這人真好,品德高尚,不管什麼事,都會先找自身原因,而不是抱怨小丫頭不懂事,說些將來會後悔的話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真是好品德,和救我的姜凱一樣,人啊!果然只有經歷過磨礪,才能淬鍊出高尚的人格,像我徐建華,就是因爲經歷太少,所以一直德不配位,這纔有了這次的災殃,所以我這個星期打算報個游泳班,有了這次的教訓,我才知道游泳的重要性,它不僅可以鍛鍊身體,關鍵時刻還能救自己一命”
“這和會不會游泳沒關係”
李牧笑道“只要你再像以前那樣生活,我估計你除了游泳之外,還要學會火災逃生,燃氣泄露自救,瞭解各種有毒化學物的氣體,順便還要預防錯將油門當剎車”
“……”
徐建華手的忽然顫抖一下。
他愣愣看着李牧,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因爲。
李牧說的意外。
都有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就像這次一樣。
誰能想到,他老婆會從他後背推了一把。
一瞬間。
徐建華腦海中閃過自己各種各樣的死法,於是,他的腰忽然疼的厲害,有種強迫他去夜總會跳個舞,尋求安慰的意思。
“徐建華,你還是老老實實生活吧!這麼大年紀別再折騰了”
李牧勸道“這次有人幫你擋了一劫,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氣了,人這輩子,能安安穩穩的過完,已經很幸運了,如果你不珍惜幸運,那麼不幸自然找上你,人會產生一種慣性錯覺,總以爲自己會例外,自己與衆不同,其實呢!我們與其他人並沒什麼不同,都是社會上的普通人而已,常時間不喫早飯,就會得胃炎,煙抽多了,得肺癌的概率就會增加,我相信這個世界有奇蹟,但奇蹟是有限制的,它只能垂憐區區幾個人而已,而我們往往不在範圍之內,所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垂憐自己,別閒的沒事,將自己生活攪得一團糟”
“別勸了”
徐建華擺擺手,道“我這種人,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說得通的,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追求,你覺得人就應該安穩過完這輩子,不自找麻煩,也不找別人麻煩,我相信你的話是有道理的,也適合很多人,可並不適合我,我徐建華這輩子,一天沒死,就要造一天,人生苦短,必當及時行樂,至於命,有的活就活,沒得活就去死,沒什麼好抱怨的,在我看來,生命的意義,就在於折騰,不然人生將無比空洞”
說着。
徐建華握住拳頭,狠狠揮了一下,鄭重道“我需要用激情填滿它,當然了,結婚是不可能再結婚的,我徐建華要恢復單身,然後瘋狂追尋人生的真諦,爭取等我躺在病牀上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自己的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自己的碌碌無爲而羞愧”
“……”
李牧無言以對。
估計尼古拉,奧斯特洛夫斯基的棺材蓋已經開始顫動了。
辛辛苦苦着者的《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居然被徐建華用在這種地方。
不掐死他。
都無法安息。
不過今天這番交談,大概是他和徐建華思想交鋒最激烈的一次。
一個追去安穩,平淡。
一個追求精彩,刺激。
誰對誰錯,真的很難說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