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一如既往的衝過來將然然抱在懷裏又捏又親。
就連李建國也一臉慈愛望着老李家的長孫，作爲老一輩的人，對大孫子用着特別的情感，可以不管自己兒子，但孫子一定要關心，平時打電話問得最多也是“然然今天吃了多少？”，然後叮囑李牧，然然想喫什麼就買給他。
反正必須要將老李家的大孫子照顧好。
親完然然。
徐梅又將司檸拉到懷裏。
與這兩口相比，李牧爺爺奶奶表現就直接了很多。
拿了兩個大蘋果，塞給然然和司檸手裏。
作爲那個年代過來的老人，但凡家裏有好喫的，都會在孩子回來時全部提出來。
看着孩子喫，比自己喫還開心。
“爺爺，腿還疼嗎！？”
李牧望着自己爺爺李太行，不由問道。
他媽前幾天打電話說他爺爺腿疼，李牧原本打算回來看看，不過他媽說反正他過節要回來，暫時就不用來回跑了。
李牧一想確實如此。
這並非是他不孝，而是他爺爺早就有腿疼的毛病。
很早以前李牧就帶他去大醫院看過，只是一直沒有治好，主要他爺爺疼痛的毛病，都是因爲六七十年代上河扒河工導致的。
一輛獨軲轆的小車，裝滿泥土。
一人拉。
一人推。
硬生生從十幾米深的斜坡推上去，腿腳需要承受很大的重量，時間一長，就出現腿疼的毛病，類似這種毛病，年紀大點的老人或多或少都有，區別就是嚴重程度不同而已，像他們村以前的幾位老人沒過世之前，也有這毛病，每年都要貼很多止疼的膏藥。
這也是爲什麼那個年代的人，那麼喜歡生兒子的重要原因。
畢竟那樣的力氣活，沒幾個女人能幹的了。
當然。
按他爺爺的說法，那個年代也有不少女人能幹這樣的力氣活，然後說着說着就說到李牧這代人，說他們身上沒有力氣，比他們那個年代的女人還不如。
這些話。
李牧是相信的。
畢竟力氣都是鍛煉出來，李牧整天坐在辦公室，最重的力氣活也不過茶水間飲用水沒有了他換一桶。
至於有人說現代人力氣退化了，完全狗屁不通。
不過是工業機械發展，導致現代人不需要出力氣，要是有重體力活，李牧也許一下子不能適應下來，但一旦沒有推脫的機會，他也能慢慢適應。
沒有人比李牧更瞭解人的適應性了。
時代讓他們這一代不需要用力氣幹活。
假如時代需要了，他們依舊不會比上代人差多少。
“沒事了”
滿臉皺紋的李太行，笑着回道。
“奶奶，你怎麼不來抱我一下！？”
見徐梅和李建國的注意力全放在然然和司檸身上，小小頓時不高興了。
“你這麼大閨女，我可抱不到”
徐梅笑着，倒也將小小拉到身邊左右打量了幾眼，隨後點點頭，道“嗯，越看越像姑娘”
“您還是忽略我吧！”
小小受傷道。
在這晨光升起的清晨，一家人走進院子。
“小狗狗”
然然嘴裏發出一聲驚喜聲。
而小司檸也滿臉歡喜的飛撲到兩條小黑狗旁，蹲下身體，與然然一人一條逗弄起來。
李牧望着突然出現在自己家的兩條小奶狗，好奇道。
“前幾天有人騎電瓶扔在我家後檐”
徐梅解釋道“我看着可憐，就抱回來養了”
“哦”
李牧點點頭。
這倒很正常，自從農村大規模拆遷之後，類似於這種以前母狗還沒生就被周圍鄰居預定的小土狗，現在已經不受歡迎了，如果沒人要，就會騎車帶出去扔掉，不過人都是有良心的，一般不會扔到垃圾桶或沒人住的地方，於是像李牧家這類還沒拆遷的村子就成爲這些人經常扔的地方。
有時是剛滿月的小貓。
有時是土狗。
李牧家現在就有兩條別人以前扔的貓。
不過估計李牧家生活品質比較高，兩隻貓都被養的很胖，也很懶，連最基本的抓老鼠技能也不會了，去年李建國抓了個老鼠扔在面前，沒想到兩隻貓玩了一會，居然還讓老鼠逃了，搞得他爸大怒，一度想來個紅燒貓肉，不過後來想了想，也沒和這倆畜生計較，依舊一日三餐供應着倆廢物。
現在又多了兩條小土狗。
相比起貓，作爲土生土長的農村人，李牧還是更喜歡狗多點。
這大概基與李牧小時候，他們村發生的一件事導致的，李牧記得比較清楚，那時他應該十歲，他們村有兩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小夥伴在河裏游泳，最後溺水，還是趴在河邊的老黃狗跑回家，硬拖着其中一個老爸褲腳。
原本還以爲老黃狗發瘋了，被旁邊的鄰居說趕緊跟去看看。
到河邊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幾個大人連忙下河將兩人弄了上來，當時李牧也去看了，按他爸的說法要是再晚兩分鐘，兩人鐵定沒了。
李牧記得那兩人的狀況確實很慘。
被救醒之後更慘。
所以李牧一直覺得狗都是有靈性的，尤其陪孩子一起成長的土狗。
在孩子成長過程中，土狗會自動護住。
這也是李牧從不喫狗肉的原因，也不僅他不喫，他們一村人好像就沒聽過哪家喫狗肉，一般都是狗老了之後，堆點柴將其火花了，至於越燒越香最後沒忍住……這類事情，他們這裏沒發生過，其他地方肯定有。
而不能土葬的原因，大抵是狗體內攜帶大量的細菌病毒，雖說它們生前不會用任何體現，但是一旦被埋進土裏，被野外的食肉動物喫掉後，很有可能造成大範圍的傳染，甚至有可能威脅到人，這些都是科學的解釋。
按李牧爺爺的解釋是既然這輩子是狗，那就沒資格土葬。
一旦土葬了。
就意味着“享今生不該享的福分，來世會遭不該遭的罪”。
這言論很迷信。
只能證明這些老人依舊堅信“天道輪迴，人有因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哪怕今生不報，來世也不會遲到”。
然而。
李牧一直有個疑惑。
人這輩子過去，和下輩子有什麼關係！？
還是他嗎！？
不過李牧不敢問他爺爺這個問題，他擔心李太行和他急眼。
到時忍不住抽他幾下，作爲孫子輩的李牧還得擔心自己爺爺打自己會把自己手打疼了。
所以。
他爺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老人家要求很低的，聽他的老人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