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
週一恆跟着自己姐姐姐夫走進客廳。
然後像是受傷不輕般躺在沙發上,嘴裏又發出一陣慘嚎,這模樣不像出軌不成,反倒像出軌過程中女人老公突然回到家,他在驚慌失措的過程中直接衝到陽臺跳下來,而這陽臺距離地面委實太高,導致他摔斷腿。
客廳裏。
周老師指導司檸做三年級上學期的數學題。
而李牧打開冰箱拿出昨天帶過來的老母雞化凍,打算晚上燉個雞湯給懷孕的周老師補補。
見沒人關心自己一下,躺在沙發上週一恆更是傷心了。
“姐”
週一恆悽楚的叫道。
“我警告你,別影響司檸做作業”
周老師冷冷道。
“姐,我心裏好難過,吳晴不理我了”
週一恆聲音中帶着無助。
“那你報警好了,讓警察來處理”
周老師表情很冷淡,毫無一絲同情心,彷彿躺在沙發上的不是她親弟弟,而是仇人一樣。
不過這也不能怪周老師。
主要還是週一恆做的事惹的她很生氣,她弟弟高中沒畢業出去上班,雖然年紀不大,但進的公司女孩子特別多,按她和張嵐的想法,賺不到錢沒關係,起碼能找個女朋友。
然而。
她家樓下兩個和她弟在一家公司上班的男孩,上班不到一兩個月就帶女朋友回家了,可她弟呢!?
一年之後,單身還是單身。
徹底證明以她弟的長相,靠個人魅力與實力,想找個女朋友基本不可能,後來還是她媽和她聊了幾句,意思讓她對一恆的終生大事上點心,遇到差不多的姑娘可以幫她弟弟牽個線,既然老媽都發話了,周老師自然開始重視起來。
不過一開始介紹的幾個,都看不上她弟弟。
直到她媽和她爸合計了一下,掏錢給她弟配了一輛車。
個子不高
長得不好看。
人還有點胖。
再加上相親騎個電瓶車,幾個因素綜合起來,成功概率基本和中彩票二等獎差不多。
有了車,確實不一樣了。
上午相兩個,下午再相兩個,中午還能回家休息一兩個小時,雖說依舊被拒絕,但相了十幾個,總歸有那麼一兩個同意和她弟弟相處相處的,她現在的弟媳婦,就是這一兩個中的其中之一。
田文麗也許長得不是很好看。
可她弟弟沒被看上的次數太多,大抵對自己各方面也有了一定的瞭解,自然而然就走了一起,偏偏好不容易結婚,現在家庭也算和睦,她弟居然出軌,她弟還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出軌,最多屬於精神類的。
所以周老師很生氣。
尤其出軌不成,居然還有臉跑過來賣慘,周老師連搭理他的心情也沒有。
這世界漂亮的女人到處都是,要是所有男人都像她弟一樣,社會早就亂套了,何況那個吳晴不理自己弟弟也很正常,正如她老公說的,她弟僅是她離婚後用以療傷的工具人,現在人家恢復了,已經理智的衡量她弟弟各方面條件。
不理他。
也在情理當中。
被自己親姐損了幾句,週一恆就知道自己今天別想在他姐這裏得到安慰了,於是他一臉憂傷的從沙發上爬起來,大概深情被辜負導致靈魂被掏空一半,週一恆起來的瞬間又倒回了沙發,周老師看得不由笑起來。
“你沒良心”
週一恆憤恨的說了一句,隨後拖着滿是情傷的軀殼慢慢走到廚房門口,一隻手撐着廚房牆壁,開口道“姐夫,吳晴不理我了,還讓我以後不要打擾她”
“你姐不是讓你報警了嘛!你去報警好了,先在派出所立案,然後再找律師起訴她”
“姐夫,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週一恆身體一顫,苦澀道“我真的很喜歡她”
“那你和律師聯手將她綁起來後,拿把刀,在她面前證明你多喜歡她,稍微喜歡一點,你就扎自己一刀,喜歡多一些,就捅自己一刀,總之一定要表現出你的喜歡,如果你想證明自己喜歡她已經到了發瘋發狂的程度,就拿刀抹脖子”
李牧將炒好的青椒肉絲倒在盤子裏,繼續開口道“畢竟最深的喜歡,一定得用生命祭奠”
說着。
李牧擡頭看向週一恆,道“這叫什麼!?好像阿信唱過,是叫死了都要愛吧!?
“姐夫,別扎我了行嘛!我現在已經很痛苦了”
週一恆很受傷。
隨即見自己姐夫還盯着自己,週一恆問道“你老盯着我幹嘛!?”
“我越看越覺得你和《陳翔六點半》中的豬小明長得很像”
李牧開口道。
週一恆胸口一痛。
這遠比他姐夫調侃他喜歡吳晴更傷人,週一恆看過《陳翔六點半》,自然知道豬小明長什麼樣,矮和胖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特點,關鍵豬小明說話還有點口齒不清。
“和你開玩笑的,其實你長得……比他難看”
李牧很幽默的開了一個玩笑。
“姐夫,你這樣有意思嗎!?”
週一恆氣道。
“你覺得你有意思嗎!?”
李牧反問,道“人家不理你,證明你身上沒有值得人家留戀的地方,早就和你說過,有些感情留有遺憾才顯得美好,你非要打破它,關鍵在這之前,你起碼對自己有個合理判斷,如果你長得帥或很有錢,那另當別論,可你有什麼!?你什麼也沒有,週一恆,喜歡不是靠嘴說,出軌也不是真愛,活在現代社會的人,誰都有自己算計,作爲姐夫,我和你說句實話,假設你長得很帥或很有錢,你這位老同學既然在離婚後選擇聯繫你,那在你去接她的當晚就能發生點什麼,可顯然你們什麼也沒發生,這無疑說明人家看到你的第一眼,心裏就已經有點失望了,至於還願意搭理你,無非需要一個緩解自己離婚產生情緒的工具人”
有些話。
李牧也是點到即止。
歸根結底還是週一恆不夠果絕。
就像前天那種情況,明知道人家中秋節孤身在家,居然因爲他媽不讓出去,他居然真不出去了。
人家還理他幹嘛!?
要長相沒有。
要錢沒有,就連僅有的陪伴都給不了,要是再搭理他,那個吳晴才真的有病。
其實很多東西都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男人能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方,以一種恰到好處的姿態出現在女人面前。
正因爲這個原因。
許多有錢的包工頭都敗在了老婆牌友手裏,而週一恆無疑在關鍵的時刻,讓吳晴深刻明白他的不重要。
就連徐建華都知道昨天給自己每位前妻寄兩盒蛋黃月餅,偏偏自己小舅子沒有這樣的思想覺悟還想學出軌……只能出個鬼了。
“李牧”
周老師聽着聽着,感覺很不對勁,直接開口道“我發現你很懂嘛!你老實告訴我,和我結婚前,你插足過多少個婚姻!?你說然然性格不像你,我怎麼感覺特別像,你要沒做過這樣的事,能理解的這麼透徹嘛!?連我弟弟接吳晴當晚應不應該發生點什麼,都分析的頭頭是道”
“當我什麼也沒說”
李牧伸手在自己臉上扇了一下。
然後選擇性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