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驚詫的發現,這兩人臉型居然有點像。
一瞬間。
李牧也被自己剎那產生的念頭驚到了,連忙搖了搖頭,將這可能將徐建華送上斷頭臺的想法驅逐出自己的腦海。
女人醜一點沒關係。
不溫柔也不要緊。
可要是會功夫,就太讓男人抓狂了。
罵。
很可能遭受一頓毒打。
打又打不過,尤其俞渝這女人很明顯特別喜歡動手,這要真和徐建華有什麼,那徐建華將化身爲常駐大使,經常常駐在寧陽第一人民醫院。
“你老看我幹嘛!?”
徐建華見李牧不幫他開口也就罷了,居然還一臉古怪的盯着他。
一時間。
徐建華大爲惱火,氣道“幫我談啊!”
“人家姑娘都這麼說了,你還好意思糾結嗎!?”
李牧開口道“差不多就算了,又沒真傷着”
“什麼叫差不多,明明差很多”
徐建華憤恨的說一句。
此刻的徐建華已經明白李牧是靠不住的,所以他只能靠自己,轉頭看向俞渝,道“首先第一條,以後教我們姐姐妹妹,請你溫柔一點,再像今天這樣,我……”
“你什麼你”
俞渝眼睛一瞪,直視徐建華道“愛學就學,不學拉倒,吃不了那個苦受不了那點罪,還練什麼武,去學芭蕾吧!那玩意一個拉韌帶都得練兩月”
“我……”
連忙被嗆了幾次。
徐建華也是敢怒不敢言,他不是慫人,但面對這個像扔小雞仔般隨手將他拋出去的女人還得慫。
沒辦法。
論個人戰鬥力,他在這女人面前的地位和沙包沒多大區別。
“一句話,學還是不學!?”
俞渝也有點煩了。
她教了這麼多孩子,也有不少家長受不了她教孩子的方式,最後選擇不學了,卻沒有一個像徐建華這樣即想讓她教,還得讓她溫柔一點。
她要是懂得溫柔。
也不至離兩次婚。
“媽”
小慧皺着眉頭,道。
“小慧,你也看到了,真不是你媽不講道理,而是徐建華這老流氓耍無賴,屁大點事,就賴上我了,他就是想要錢”
俞渝氣道“這種人我見多了,只要稍微收拾幾次,保管老老實實”
說着。
俞渝一個疾步竄到牀邊,就在李牧覺得她不敢真動手的剎那。
這女人伸出兩根手指頭直接按在了徐建華輸液的針頭上,一瞬間,徐建華臉色青紫,嘴型呈現出一個“哦”,偏偏疼的發不出絲毫聲音。
“你幹什麼!?”
李牧急忙伸手阻擋。
然後。
俞渝一甩胳膊,李牧頓感身體不受控制的後退兩步,直到撞到牆壁才停下。
李牧怔怔望着俞渝,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女人所展現出的力道,真他媽不像個女人,李牧身材雖然不算強壯,但他將近一米八的個子,體重也有一百四十多斤,可居然被這女人隨手甩了出去。
這一次。
李牧相信徐建華了。
以這女人的戰鬥力,真動起手來,打他三兩個真不是問題。
“我再問你一句,到底要多少錢!?”
俞渝眼神銳利的盯着徐建華,手隨即加重了力道。
李牧清晰看到徐建華扎針的手背,已經慢慢滲出血了,而徐建華一臉驚懼的望着距離自己只有十公分左右的女人,這一刻徐建華莫名感覺到自己很沒有安全感,他用顫動的聲音,斷斷續續道“放……手”
“多少錢才肯出院!?”
俞渝毫不在乎徐建華扎針的手,依舊壓的很緊,目光也死死盯着徐建華。
“不……不要錢了”
面對如此強勢霸道,還他媽有點神經質的女人,徐建華徹底放棄了咬一口的想法。
沒辦法。
點子太扎手。
他弄不過。
“出院嗎!?”
俞渝又問道。
感覺到俞渝的手指從自己手背上移開,徐建華頓時鬆了口氣,有種死裏逃生的慶幸。
“這纔對嘛!大家都是講道理的人,非要搞得不愉快多不好”
說着。
俞渝轉頭朝她閨女笑道“小慧,看到沒有!?對付老流氓就得用流氓的手段,動手就千萬別留手,一次打怕他,保證他以後乖的像小貓咪一樣”
二十多年來。
徐建華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侮辱。
就連尊嚴也被這女人踩的稀巴爛,偏偏他拿她沒有絲毫辦法。
叫來小護士將針拔了,還沒住完一天醫院的徐建華就以這樣狼狽的方式灰溜溜滾出了醫院,頭頂着昏黃的路燈,徐建華壓着沾着醫用酒精的棉籤,對身邊的李牧,道“我以爲只有我沒用,沒想到你只有三十多歲,也沒用的很,她再強不過是個女人,你居然就那樣被甩出去,丟臉吧!?”
“不丟臉”
李牧搖了搖頭,道“專業不同,形成的優勢自然不同,這沒什麼可非議的,如果我從小練到大,也許比她還強”
李牧很坦然的承認了自己不如這個女人。
這確實沒什麼丟臉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勢和特長,用別人的特長衡量自身,這原本就很不公平。
人總得明白一個事實。
自己並非無所不能的,在許許多多的領域,自己依舊會顯得很白癡。
其實。
與其他領域相比,假設一個人真想擁有打兩三個普通人的實力也很簡單,只要在牆上釘一本書,每天擊打一兩千次,年復一年,自然就擁有一定實力,這並非虛假,而是擁有真實依據的。
因爲普通人之間的較量往往以力量和拳頭攻擊性作爲主要攻擊手段,力氣大就佔據一定優勢,依靠每年擊打牆壁上釘的書本所形成的攻擊性,打兩三個很正常。
畢竟普通人可不會什麼套路。
李牧不懂功夫,但以他成熟的思想觀,依舊可以對某些領域作出基本判斷。
“徐建華,你怎麼也算公司高層,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俞渝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幹了什麼事,又沒幹你”
徐建華是典型好了傷疤忘了疼。
他這話完全是脫口而出,就像以前對夜總會和酒吧碰到的女人一樣,態度很是囂張。
“再說一遍”
俞渝不顧自己閨女阻撓,加快腳步,直接追了上來。
“我……”
徐建華頓時反應過來,不過他在夜場廝混這麼多年,也積累出很多應付突發事件的經驗,此刻他語氣一轉,聲調立馬變成了戲劇唱腔,道“我醉提酒遊寒山,霜華漫天,一吸寒氣冷風翻,醉酒河山……”
李牧一愣。
隨後啞然失笑。
大狼狗徐建華不唱荷東舞曲了,改唱戲劇了。
這首歌李牧聽過,好像叫《遊山戀》,看着與徐建華走在一起的俞渝,李牧笑着拍了拍徐建華的肩膀,道“你完了”
“是啊!”
徐建華譏諷問道“我是不是墜入愛河了!?”
“嗯”
李牧點了點頭,提醒道“注意人生安全,可別淹死了”
“我謝謝你哦!”
徐建華嘲笑一聲,隨後轉身望着跟上來的俞渝,道“你到底還想怎樣!?我他媽都認栽了,我警告你,你別太過分了,真要和我扳手腕,就憑你那點功夫,還不是我對手”
“怎麼,你還想找人來打我啊!?”
俞渝嘲諷道“你要真有那本事,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我日你個神經病”
徐建華忍不住口吐芬芳道。
然後像只沒拴住繩索的大狼狗一樣,瘋狂向前跑去。
一邊逃跑。
嘴裏一邊罵罵咧咧,也不怕被追上。
與李牧想的一樣。
大狼狗徐建華的囂張,在幾秒之後嘎然而至,從罵罵咧咧轉變成痛苦慘嚎。
那聲音。
在這漆黑的夜晚顯得格外滲人。
沒有實力的囂張,果然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