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仰頭大笑。
小小這丫頭對這個社會某些方面的認知，還真是通透。
每一句都直指中心，完全可以用一句“毫無花哨”來形容，這可能和她以前生活的環境有關，畢竟一個人越靠近上層社會，越能清晰觸及到上層社會的陰影面，類似乾爹乾媽這類事情，就是從上面流傳下來的。
小人物哪怕想搞這些東西，也沒有資本。
而有資本的人，一般玩的都挺嗨。
就像某些容易讓人上癮的東西，真正的窮鬼一輩子也碰不到。
因爲窮，確實可以規避一些東西，走了一輩子夜路，不僅遇不到美豔女鬼，就連那些販賣這些容易讓人上癮的玩意，也不會搭理窮鬼。
沒辦法。
窮鬼連活着都困難。
哪有錢去嗨。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周老師一聽小小這話，徹底不淡定。
她掃了正在大笑的李牧一眼，然後迅速跑進臥室，將她以前買的那些價格很便宜的面膜全扔在垃圾桶。
“小小，什麼面膜好！？”
周老師掏出手機，開口道“我要買一些回來保養”
“呵呵”
小小笑得前仰後合。
雙腿也像無處安分一樣拼命蹬着，兩條胳膊也來回晃動，就像得了小兒麻痹一樣。
“你別聽小小的，我怎麼可能是這種人”
李牧將垃圾桶的面膜全撿起來，道“你要相信你的眼光，這些面膜你不貼，那我就貼了”
其實李牧並不喜歡貼這些有點黏糊糊的東西，但浪費確實很可惜。
“小媽，誰一開始都相信自己的眼光，可等你不像現在這麼美，就會明白一個女人到了某個年齡段，連質疑自己眼光不好的資格都沒有”
小小繼續火上澆油。
總之。
能看到李小牧喫癟，她就很高興，何況小小覺得自己也沒說錯。
那些有錢的老男人一開始也愛來愛去，年輕時候甚至對自己老婆情意綿綿的說些“等你走了，我也不會獨活在這個世上”，最後老婆還沒走，他就換一個世界去活了，用這些老男人的話來說“遇到她，我像有了第二次生命”。
男人那張嘴。
上嘴皮一翻，死了都要愛。
下嘴皮一翻，要死趕緊死，別妨礙我追尋真愛。
兩嘴皮一合，還是年輕的姑娘好。
反正。
好話壞話，全出自男人那張破嘴。
見一個愛一個不是始亂終棄，而是保持青春活力。
“我信你個鬼”
很明顯。
小小這段陳述，還是讓周老師入了心，她居然說出這麼經典的話，道“以後我要好好保養，面膜也得買好的，不然還不知道最後便宜了哪個狐狸精”
“你這丫頭就是個禍害”
李牧指着小小氣道。
“切”
小小不屑道“實話實話而已，女人嘛！就要對自己好一點，難道得靠你們男人！？沒錢的男人，沒能力讓女人依靠，有錢的男人，想依靠他的女人多不勝數，能不能排到自己還不一定，所以女人一定要趁自己年輕漂亮就開始保養，只有保養好了，纔有插隊的資格”
“你說你天天在學校學什麼！？”
李牧惱怒道“思想很有問題”
小小火力很猛。
直接與李牧對峙起來，道“遠的不說，我們就說你認識的，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對徐建華，你敢說那人渣在外面沒認什麼幹閨女！？”
“……”
李牧一時間有點氣急，卻沒辦法當場反駁。
因爲……好像……也許……大概，徐建華以前確實認了幾個幹閨女，一個好像叫什麼麥瑞，一個叫……波比，還有一個叫……露絲，名字和《泰坦尼克號》中的女主角一樣，可徐建華這個幹閨女露絲是個地道的寧陽市人，好像和徐建華攀上乾親時，這位幹露絲還是衛校學生。
至於其他麥瑞，波比之流。
也都是年紀比較小的姑娘，取了個洋名，就從徐建華這裏撈了堪比美元高額價格。
總之徐建華過去的黑歷史，如果拍成電影，那比島國一年拍片總量還多，畢竟島國一年也就拍一兩百部。
而徐建華用一生在拍片。
一個禮拜七天。
起碼有五天泡在酒吧夜總會，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發行商見了都怕。
能活到現在，已經算命硬了。
“他是那樣的人嘛！？”
周老師表示懷疑，道“看起來不像啊！感覺很正經”
“……”
這個問題。
李牧不好問題。
確實。
從良後的徐建華，和以前的人渣徐有着很大的區別，至少從他對待姜子蘊和姜子芸這對姐妹態度上，根本無法和他以前聯想到一起。
“李小牧，你自己說，他有沒有認過幹閨女！？”
小小追問道。
“哪有”
李牧剛回答完，良心就彷彿受到譴責般疼痛起來。
“沒有！？”
小小冷笑一聲，道“我這個禮拜聽我們學校一位大三的學姐說，前幾年學校禮拜五下午五點，經常有一個開着奧迪，頭髮梳理能滑倒蒼蠅的老男人在車頂上放一瓶脈動，我聽那些學姐一描述，頓時想起這人像誰了，李小牧，你該不會說你不認識這人吧！？”
“真不認識”
面對小小的咄咄逼人，李牧表示自己很無辜。
他確實不知道這事，不過從奧迪與頭髮梳理的很滑這兩個標誌性的特點來看，估計真有可能是徐建華，畢竟以那老東西以前的品行，幹出這事一點也不出奇，隨即李牧詫異問道“他爲什麼要在車頂放脈動，這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小小瞪着眼睛問道。
“有話直接說”
這倒不是李牧裝純，他是真不懂。
他又沒出去玩過，哪裏知道道上的黑話。
“想想脈動的廣告語”
小小翻了一個白眼，提醒道。
“……”
李牧想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起來，道“要是被脈動品牌商知道，都得將你們告上法庭”
“切”
小小不屑的豎起一根中指，道“少見多怪，別說脈動了，哪家飲料品牌商沒被你們這些老男人糟踐過，真要告的話，有車的老男人得抓起來十分之一”
“你太侮辱人民羣衆了”
李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