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則像一個老練的屠夫,在進行不斷補刀的同時,氣感薄薄而完整的凝結在手面的皮膚上,充當着手套。
再轉過去看安木,沒有氣感護住的他,簡直可以用悽慘來形容,葉靈默不作聲與安木拉開一段距離,微微搖了搖頭,否定道:“不要。我討厭血的味道。”
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課程持續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完畢,由溫子安帶着他們沿着原路進行折返,安木則在臨行時,悄悄地順走了他挑挑揀揀一節課才選出的比較精緻的一截骨頭。
被他們折騰得便是狼藉的現場在衆人離開後,會有專業的人員完成現場的清理,安木將掌長的骨的骨頭偷偷拿回了宿舍獨自進行觀察。
“很相似……”
與人類的骨骼看上出沒有絲毫的不同,但是硬度與強度要遠遠的勝過人類的骨頭,應該是有什麼因素介入到骨骼之中。
氣與血。
在行脈階段用血管代替經脈進行強化的安木唯一的念頭只能是應用血液來進行氣的作用,拿定主意之後。安木沉下心,用思維感知着在四年中緩步完成強化的心臟在向外泵着鮮血,心臟在強化完畢之後,又進行了一次血脈的提純,時間要比血管進行提純的時間長上不少,足足有三個月的時間都是在不斷的喫丹藥,補充身體的時間度過的。
他小心翼翼的操縱着身體,將少量血液向着骨骼滲去,將根據骨頭的變化,來確定是否應該繼續使用血脈作爲骨骼強化的介質。
片刻之後,骨骼貪婪的吮吸着逐漸靠近的血液,在刻意控制下的學液不消片刻便失去了蹤影,他能得知,血液對於骨骼的強化真的可以發生作用,但現在的量太少,根本看不出什麼變化。
繼續,小心翼翼的將血液向着方纔的地方沁入之後,不斷的在調動着身體的能量,生產血液,滿足着丁點地方的血液供給。
在喫掉了數顆丹藥之後,指頭寬的一小截骨骼終於傳出了飽漲感,被侵染的如同血玉一般的玲瓏剔透,此時還不算完,片刻之後,在血玉的骨骼處,向外滲出了一滴鮮紅的血液,隨着它匯入血管,就如同油如水一般格格不入,順着血脈途徑全身之後緩緩消散。
安木握了握拳頭,他能感覺到片刻的強化,這血液能夠強化身體。
這條路似乎可行。
那麼接下來的工作就簡單了,此間進程的機械化複製罷了。只不過着進展緩慢的強化操作需要先準備進行一些急需進行強化的地段,比如說胸口,作戰需要的手腕。
隨着能夠粹煉身體的血液的出現,一種詭異的循環建立了,由強化的身體進行能量的供應,由心臟完成血脈的凝練,血脈進入骨骼,骨骼粹煉血液,血液強化肉體。
等到什麼時候,全身的血液都化做那種似油般之後,此階段的修行應該就告一段落了。
安木滿臉睏意的打了個哈欠,身體中散發着一種沉甸甸的疲憊感,再次吞了一枚廢丹,向着牀上滾去,明天是最喜歡的丹藥課,不能遲到。
雲伴鯉只關心成丹的煉製,並用儀器進行丹藥分析,對於廢丹一概不論,這無疑使得安木的行徑越發的放肆。
第二天,煉丹教室。
“紅花,雪銀花,藍瑩花……”林林總總十幾朵不同的花枝各兩份,被分門別類的放在桌上角的置物盒內。
“花……”安木在腦海中搜索着,都是正常的藥材,對於身體的提升幾乎沒有任何作用,“雪魄?”
雪魄是促進肌膚癒合的傷藥,一種很常見的傷藥,材料便宜,隨處可見。
雲伴鯉進入教室之後,便直接言道:“今天的課程是雪魄的煉製,相應的注意事項和操作手法請參考終端眼鏡教程的第五章十三節,不說廢話,可以開始煉製了。”
“是,老師。”
雲伴鯉將今天的任務派發下去,便坐在講臺後的座椅上,翹起二郎腿,她盯着纖細手指上被塗抹的粉紅的指甲,帶着細微熒光的指甲像個少女一般。
在帶課的時候不用進行丹房的作業,使得她可以盡情地打扮,有點妙齡少女的樣子了,輕聲的哼唱曲調,心情很愉快。
這是她第二次帶這羣小鬼了,作爲流水線的堅持擁護,可沒什麼耐心將這些所謂的璞玉雕刻成才,這些事並不是她需要考慮的,她只需要完成分配給她的任務就好了。
不像一個仁師?
可她真不覺得自己能教給他們什麼,丹藥的煉製不是每個週一堂課就能進行完成的,這只是最基礎的分量與使用的教學,再者,真正的學習靠的永遠不是老師,她能做的就是一視同仁,給予同等的對待,便是最大的尊重。
擡頭看了看時間,這件課已經過去了大半。她應該去看看學生門的操作進程了,在上課的時候她都會默默祈禱,千萬別把丹爐炸了,那樣收拾起來會變得很麻煩。
用爐火練出來的藥物是散裝的液體,應用自帶的成丹設備,可以將其勉強的湊成丹形,距離成丹還需要很遠的距離要走。
但是,這種半成品的丹藥,在野外可能會救了他們的命。
“老師,你看這樣可以嗎?”
雲伴鯉看着坐在最前排,頭髮梳理的錚亮的柳長林,踏步走了過去,用桌子上的刮刀將爐子中勉強成形的藥物輕輕的刮下來一絲,放在身前不遠處輕輕的抽動鼻子,作爲一個藥師,她絕對不會輕易的嘗試任何藥物?
“紅花添置的時間過短。火候過大,而雪銀花的時間又太少了,火候掌握的不太好,不過已經初具校力了。”
柳長林溫和的點了點頭,“謝謝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