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木隨手扯下被煙線撲的稀爛的上衣,煙雨沒有任何接觸的直接打在身體的表層,能夠切實體會到此時兇狼進行襲擊的威力。
“一般般吧!”安木咧開嘴笑笑,強大帶來的衍生自信,甚至,在用這般力量,凌壓此時的兇狼之時,會令他產生更加愉悅的感受。
一個凝滯了他數十年光陰的傢伙,現在變得在地上匍匐的進行搏命式的襲擊。
他感覺很不錯。
越高的修爲,打起來會越發的簡單,但是,殺傷力卻很成倍的增長,也正是修行的目的,爲了能夠更有效的殺死別人。
安木快速的向着兇狼奔馳而去,散射而來的煙彈在肢體的衝擊下幻化成縷縷不成形的煙霧,兇狼的身軀就在眼前,已經陷入頹勢的它,沒有選擇,而是用前肢將匍匐在地的身軀繼續撐起來,停下了不間斷的煙氣進攻,亮出來了銳利的尖牙與鋒利的利爪,向着安木奔赴而來。
無論怎樣,它骨子裏嗜血的兇性不會改變,此時猩紅的眸子之中,已經失去其他的顏色,它所望見的,只有兩人即將交匯的戰場。
即時是死,這個阻礙獸潮進軍途徑的傢伙,也會被它狠狠地拽下來的一塊肉來,隨着不斷地奔跑,風聲在它的血盆大口之中灌過,尖銳地牙齒破開風浪顯出尖銳的奏鳴。
安木瞬間矮身,比它敏捷的身姿躲開了陷入使用疲憊期的兇狼,肘擊在擦肩而過之時,狠狠的懟在他的下脖處。
兇狼的身型曲折,衝鋒的勢頭一滯,安木沒有就此交錯開來,反而藉助兇狼茂密的毛髮,反手握住大把毛髮,足尖用力,翻身上了兇狼的脖頸,騎在它的頭上。
兇狼停住腳步,不斷地甩着腦袋,試圖將遺留在脖頸處的安木甩掉,安木雙腿夾緊了它的身軀,加緊的進行血脈的染涌,逐步強化的手腕無法適應越來越多的力量開始向着外側層層的滲出血跡,在手臂積蓄到一定力量之時,安木擡高的雙手,向着兇狼的頭顱猛地揮下。
哄!
如雷聲灌耳。
兇狼世界彷彿一下安靜了,所有的一切陷入了不安的睏倦之中,天色陰暗纏綿,力道難以爲繼。
哄!
此擊更重,但是兇狼反而沒有更多的感覺,在它的七竅開始逐漸向外側滲出鮮血,身軀的力道難以維持,龐大的身軀此時遙遙欲墜。
安木此時雙手發力,蓋壓在兇狼的兩耳出,雙手握住兇狼的腦袋,足尖踩踏在它的背上,隨後猛的躍至半空,身體在空中打轉。
巨大的獸首在他的手臂之下顯現出不可思議的折轉,竟硬生生將腦袋生生的在軀體之上揪了下來。失去了頭腦的如轎車一般的軀體鬨然倒地。
握住腦袋在空中翻轉一週之後穩穩的落在地面上,翻轉過血淋瀝的頭顱,能夠看到臨死時的痛苦,鮮紅色的眼睛因爲滲出的鮮血更顯得殘忍可怕。
牙齒咬的痠痛,此時呼着空氣格外的新鮮,令人心生舒適,傷痕累累的身體的中泛着陣陣不可言說的疲憊。
舉目而望,天似乎是黑的。
在視野周圍,一層模糊的,似紅,似黑的邊暈,將視線渲染得發暗。
有些頭暈,不過沒有大礙,
安木反手將兇狼的腦袋抱在懷中,巨大的腦殼即時是夾在腋下也是不可能的,睏倦到極致的目光繞過周圍試探着準備迫近的兇獸,喪失了繼續將這些準備逼近的兇手趕盡殺絕的念頭,木然的將視線轉回牆頭,抱着腦袋向着城上衝去。
現在很疲憊,需要休息。
堅鐵城的防禦,有着別人去統領,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勝利了?”
副官難以置信的看相城下已經結束的爭端,手中緊握的劍柄緩緩送去,手心處已經沾染了一絲細密的漢漬,小聲地向王月成彙報着安木所取得的結果。
心中波浪奔涌,難以平靜,如果沒看錯的話,他應該只有十幾歲吧?儘管相貌老城,但是依舊面嫩。
十六歲的識通境,這可是不可遇的天才。
“戰爭結束之後,叫他來我的辦公室。”王月成抽空用餘光掃了掃安木翻上城牆的身影,這般出色的苗子,最應該好好培育。
“結束……”副官望着越來越近的歸一兇獸,心底越發的急迫,但依舊堅定的應到:“是!”
王月成沒有多言,在他看來,戰爭一定會結束的,大概就在最近幾天,聖城已經給予了回信,聖人將抵達堅鐵城。
說實話,他們來的太晚了。
但是將堅鐵城的防守寄予聖人給予的希望,本就是這個守成將領的失職。
心力默默地嘆了一聲,面色沒有絲毫的改觀,依舊與正在迫近的歸一境兇獸遙遙對視,守在將臺之上。
另一邊,安木已經熟練的翻下另一側的城牆,回到了傷兵營的位置,此時傷兵的數量已經超乎了安木的預料,平時作爲休息用的營地,橫豎躺滿了人。
沒有去本就不充足的醫療設施處分一杯羹,在周受候的藥店繼續白嫖了一些丹藥之後,吞了一枚化氣丹,安靜的坐在城牆內側的無人處。
將巨大的獸首擺放在身邊,輕輕地拍了拍。
不過現在的傢伙可不會給與安木任何的反應。
腦袋睜大猩紅的雙目,此時隱隱有着兇歷的氣息向外蔓延,無法掩蓋那流露出來的濃重死氣。
此時傷病營的氛圍格外凝重,隱隱回想起堅鐵城嘴碎的炮手護衛傳統,原來下來之後,能夠有着互相說笑打鬧的機會,對他們來說,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戰利品。”安木自語的拍了拍獸頭,同時自顧自的咧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