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炮手護衛提着槍,將在城牆上成盒的彈藥收集起來,按照規定的路線撤下城牆,除了軍靴踏在城牆上鐺鐺的聲音,沒有絲毫談論的聲音。
彩虹小隊們掠過正集結向下推去同伴,翻身下城,而同時出現的,還有在城門口向門外涌出的其他彩虹小隊。
赤,橙,藍……
雖然色澤不同,但是所着衣衫盡皆鮮豔名目之色,與刃獸外翻的骨架形成的蒼白洪流產生了極爲強烈的視覺衝突。
兩者混雜着交戰在了一起,在戰場上,不斷升起,巨大的虛影持劍掃過成羣匯入的兇獸,虛影的劍光仿若實物一般,將其他用來充數的兇獸掃的一乾二淨。
火光,水影,不斷隆起的土塊,突然下陷的地面,縱橫千里的劍光,與撕扯開空間一般,銳利襲擊過的爪痕,不甘示弱的在口中噴吐而出的氣波相互交雜在了一起。
眼花繚亂的站場景象。
安木孤零零留在了城牆上,盯着這逐漸玄幻化的戰鬥,而城牆之上,只留着幾個發令官負責調動正在進行的戰鬥。
他選擇在城牆上不礙手礙腳,沒有氣感的他,根本融入不到這虛幻一般的景象之中,與兇獸纏鬥在一起,可能會影響在戰場中立起的巨大虛影通天貫地的一擊。
王月城被留在了另外一端,他此時側目看了安木一眼,安木如有所感,舉目回望,他在王月成嚴肅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些許不一樣的神情,欣慰,滿意,或者說,對戰場局勢逐漸明朗的歡喜。
對視片刻之後,安木突然覺得足下的城牆在移動,整個人被拖向了王月成所在的方向,安木沒有抵抗這種突如其來的壓力,順着這股力道,很快來到了王月成的面前,此時他已經將目光轉回到了戰場之上,銳利的目光掃過正在焦灼化的戰場,周身傳出逐漸增加的壓力,與後方的歸一兇獸隱隱呼應。
“戰爭快結束了。”王月成此時如此開口爲這場持續了數天的戰爭劃出了定論。
“在要塞建立的初期,我們便將戰爭分爲三個層次,凝氣與氣感算一層,他們通過火炮來掃蕩用作炮灰的兇獸們。
筋骨與識通算一層,這場戰爭,一般的火器已經失去了作用的功效,面對接踵而至的兇獸,唯一能夠對抗的只有相應境界的修士。
歸一與聖,算一層,它們也絕對不想將戰爭拖向最後的層面,如果發動這般戰爭……”
王月成在介紹着最後的爭端之時,緩緩地搖了搖頭,不過在聽到王月成對於戰場的劃分之後,邊塞的戰事已經重新腦海裏重新。
所謂的三層次:小打小鬧,傷筋動骨,你死我活。
“以你識通境的修爲,這纔是適合你的戰場,完全可以去下方清掃刃獸。彼時的活躍身影在現在一點都看不到。”王月成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
“我不認爲我的修爲能做到左右戰場局勢的作用。”安木有些豔羨,人有我無,自然會感到豔羨,這如同勾動天地變化一般的力量,他反口道:“因爲我的介入,可能會讓有序的聯合作戰出現不合羣的孔洞。”
“因爲相同作戰的同伴不是堅固的城牆嗎?”王月成反問。
“我曾經有過一同作戰的夥伴。”安木搖頭否決道。
“讓我猜猜,他們用幾年獲得了你的信任。兩年?或者三年?又或者只是利益相關,不得不帶着的傢伙。你全身上下都在訴說着,你有多麼的不合羣。”
安木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合羣與否,與達成他的目的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繫。
“我只是在尋找取得你信任的辦法。”王月成解釋道:“不過我暫時沒有想到能夠說服你的方法,在戰爭結束之後,你失去了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所以這番話,可能沒有機會再同你說。”
“羣體作戰是必要的,在我看來,現在的戰爭與你看氣感境的戰爭是一抹一樣的,我的介入,隨時會令這場戰爭終結,但是……我的狀態會因爲掃蕩他們而受到拖累,無法應對驅使着炮灰將我氣力消耗一部分的歸一兇獸。”
“歸一境掃平一切阻礙根本沒有問題,甚至根本不用擔心,耗費能夠影響接下來戰鬥的氣力,更不要說聖人了。”安木對於王月成的問詢,給出了他的答覆,目光依舊在城下不斷的掃視着,看着筋骨境的兇獸,究竟能在識通境的打擊之下,能夠進行多長時間的防護,並類比到他的身上。
“這是你真實的想法?”王月成蹙眉,有些不悅,目光沒有在戰場之上轉移到安木的臉上,如果他在安木的臉孔上看到一臉的漠然,他想他必然會陷入無邊的失望,對最近不斷將希冀與欣賞寄予的後輩身上。
安木微微側了側頭,筋骨境的兇獸受到識通境正面打擊的次數從兩下到十數下不等,有着能夠正面抵抗一到二擊不受傷的能力。
在戰場上搜尋正在與識通境正面作戰的戰團,沒有絲毫波動的聲音回覆道:“擁有存在意義的,不單單隻有歸一境。”
“哈哈。”
令人心情舒適的回答,王月成忍不住漏出笑容,他的想法要比想象得有趣的多,這個人也比想象的有趣的多。
“在戰爭結束之後,來找一下我,現在的時間,談論其他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安木默默的點了點頭,他說閒話便說閒話,他說不合時宜便不合時宜,誰讓他的拳頭大,在這裏說的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