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憤怒之中的黎允兒狠狠一巴掌打了過去,怒斥着陳茜,隨後不顧及被打的嘴角出血的她,對着一旁的保安招了招手,“把她趕出去!”
剛纔被孟靜薇打了一巴掌,現在又無辜被黎允兒打,陳茜心底別提有多憤怒。
她捂着被打疼的臉,指着黎允兒,歇斯底里的謾罵着,“黎允兒,你有沒有良心啊,我都是爲你好,你現在居然跟孟靜薇沆瀣一氣的對付我。你什麼……哎呀,你們放開我,放開我啊!”
被喊過來拖人的保安根本不給陳茜繼續大鬧會場的機會,拖着陳茜,捂着她的嘴巴走了。
衆人注視着陳茜狼狽不堪的樣子,忍俊不禁,彷彿間,茶餘飯後又多了個談資。
黎允兒緊咬貝齒,強忍着屈辱,以及圍觀衆人對她的嘲笑與指點,回頭望着擎牧野。
她注視着男人的那一刻,孟靜薇恰好擡眸,將黎允兒的面部表情攬入眼底。
清楚的發現,黎允兒看向擎牧野的眼神,不再有昔日裏的崇拜與癡迷,反而有一種絕望與痛恨!
痛恨?
對,痛恨。
那眼神可不就是恨之入骨的麼。
擎牧野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能讓一個曾經愛他到癡迷的女人在一夕之間對他恨入骨子裏?
孟靜薇思來想去,得不到答案,便不再多想。
“牧野哥,靜薇,給你們添麻煩了。今天奶奶壽辰,我也算是來過了,身體還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黎允兒客套的說了一番話,做給所有人看。
她不確定擎牧野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所以便在擎牧野尚且沒開口說話之前,直接轉身,擠出人羣中,消失了。
“走吧,再晚點奶奶該着急了。”
雙手置於西褲口袋的擎牧野淡然從容的對孟靜薇道了一句,無視了衆人投過來的異樣眼光,直接朝着擎家老宅的大門走去。
一場鬧劇就這麼散了,衆人餘興未盡,仍在竊竊私語的探討着。
擎老夫人的生日壽宴順利進行,許是擎牧野刻意交代過,便也沒人將黎允兒說的那些話轉告給擎老夫人。
她依然被矇在鼓裏。
壽宴開席之前,擎老夫人拉着孟靜薇,對所有人介紹了她的新身份。
前面擎牧野對媒體記者說了一遍,擎老夫人又重申了一遍,足以見得孟靜薇的地位之重要性。
宴會於下午三點散席,孟靜薇將她準備的生日禮物送給在擎老夫人。
“奶奶,您過生日,我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就給您買了這個。”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拿着精美禮盒,打開,呈現在擎老夫人面前,介紹道:“這是一條項鍊,雖然價格不貴,但這裏面有芯片,可實現無線充電,對身體沒有任何傷害。而且你看啊,項鍊非常精緻,奶奶你戴着特別顯氣質呢。”
孟靜薇介紹着手裏的項鍊,又看看擎老夫人,無奈的說道:“奶奶,我知道你肯定會不高興,但戴着項鍊以防萬一還是挺好的。畢竟我跟擎牧野我們都很關心你。如果有一天我們都找不到你了,這個就能幫助我們找到你。”
否則,只怕整個瀾城的人都知道擎老夫人得了阿爾茲海默症,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擎老夫人感受到孟靜薇的一片真心,雖然對於這種東西非常排斥,但也非常感動。
“好,奶奶戴着,戴着。”
她摩挲着那條項鍊,和藹一笑,拉着孟靜薇,“來,你幫奶奶戴上。”
“好的哈。”
孟靜薇拿着項鍊站在擎老夫人身後,幫她戴上項鍊。
一旁坐着的擎牧野端着一杯茶,目光悠悠的注視着那邊,忽然覺得和睦而溫馨,讓他心底涌現出一種莫名的美好。
倘若時間可以定格,他倒不介意在此刻定格多一點時間。
孟靜薇又跟擎老夫人聊了一會兒,擎老夫人便說:“哎喲,忙了一天,可累壞老婆子我了。靜薇丫頭啊,你先讓牧野帶你轉轉,我去睡會兒。”
她是想留孟靜薇在這兒喫晚飯。
畢竟從今天起,孟靜薇就是擎家的幹孫女,擎老夫人對她視若親人。
“嗯,好的,奶奶。”
孟靜薇點了點頭,看着陳姨攙扶着擎老夫人離開大廳,去了臥室。
一時間,客廳裏只剩下孟靜薇與擎牧野兩人,安靜的好似落下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擎牧野擡眸望着對面的小女人,炙熱的目光剛看過去,孟靜薇似乎有所感應一般擡頭,與他視線不期而遇。
“看什麼看?別以爲奶奶讓你陪我逛逛,我就會允許你陪我。”她冷哼一聲,起身朝外面走去,撂下一句話,“你最好給我離遠點!”
“是黎允兒今天解釋的不夠明白,還是你聽不懂人話?”
男人忽然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從他面前走過去的孟靜薇。
被拽住手腕,孟靜薇停下步子,柳葉眉輕擰,不爽的瞪了一眼他,“她解釋了又能說明什麼?說明你沒碰過她?說明她給他戴了綠帽子?”
作爲男人,底線就是被他人諷刺被戴綠帽。
可偏偏孟靜薇就喜歡狂踩擎牧野的底線,一個勁兒的在死亡線上蹦躂。
擎牧野緊攥着她的手腕,力道不受控制的加大,而後猛地往跟前一帶,將她拽入懷中,順勢摟着她的腰。
他菲薄的脣輕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黑曜石般的利眸染上一抹微怒,雖說話溫聲細語,甚至嗓音格外有磁性,又蘇又好聽,但他脣角噙着的一抹弧度卻莫名讓孟靜薇不寒而慄。
“我……我……”
被他帶入懷中,孟靜薇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擋在兩人中間,恰好雙手撐在她的胸膛,反倒讓兩人看起來格外的親密。
她被擎牧野犀利的目光給震懾到,支支吾吾的說道:“就算你跟黎允兒沒有發生關係,也不代表你是什麼好人。當初對我霸王硬上弓,你徵求過我的意見嗎?居然還好意思趁着我在夜色公寓休息是對我下藥。擎牧野,你可真夠卑鄙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