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蔣月桐不聲不響,蔣文禮索性使出了殺手鐗,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凡是個心腸軟些的女人看到聽到這一幕,總會最終妥協。
更何況,外面那人還是蔣月桐的父親......
蔣文禮年紀不小了,蔣月桐生怕他情緒過於激動出什麼問題,不得不開口說句軟話:
“爸,您開開門,我答應就是......”
蔣文禮立馬停下了哭腔,開門扶出了已經餓到渾身發軟的蔣月桐,一邊給她送上糖水一邊笑道:
“這就對了!牀頭打架牀尾和,誰家的夫妻不是這麼過來的?爸之前給你找過那麼多的方子,回去以後你加大劑量喫,肯定能有養好身子生下孩子的那一天!等到那時候,還怕小健他繼續生你的氣嗎?”
蔣月桐趁他說話的時候喝光了一大碗糖水,放下空碗時心裏還是不甘,小聲嘀咕:
“爸,我覺得我跟陳健之間,最大的問題已經不是孩子了,我還是想......離婚......”
蔣文禮臉上的笑容凝滯,幾秒鐘後,猛地擡手把空碗掃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晰的脆響。
蔣月桐猝不及防,被嚇到“啊”的一聲,不可思議地看向再度發怒的父親。
“嫁了人,被人家養了這麼多年,一兒半女都沒生過,你爸在外面被別人戳着脊樑骨笑了這麼多年,你現在說離婚就離婚?
“爸......”
“你今天但凡還認我這個爸,就給我滾回家去好好養身子,否則,別怪我從今以後不認你這個女兒!”
屈辱、不解,彼此交織着狠狠折磨起蔣月桐的神經。
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父親蔣文禮會當着她的面說出這麼難聽的話來,更加不願意相信父親至今仍以她不能生育爲恥。
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蔣月桐不信。
她沉默着盯着父親許久,到底還是泄了氣,鬆開不自覺攥緊的拳,再次向自己的命運屈服。
“好,好!”蔣文禮看透了女兒的妥協,心滿意足,起身就要去放心的洗漱休息。
“現在時間也晚了,你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就回去,做一桌子好喫的飯菜,小健最喜歡你的手藝,留住他的胃,一定就能留住他的人!你也不必委屈,爸爸全都是爲了你好,爸老了,你們以後的好日子還長着呢!”
說完,擡起手想要摸摸蔣月桐的頭頂。
對上蔣月桐突然揚起的絕望目光,蔣文禮愣了愣,隨即悻悻地收回手,轉身逃也似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