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芊剛進門，就迎上了男人憤怒得幾近噴火的目光。
他盯着她身上的衣服。
“你出門穿的衣服哪去了？”
“學校答辯時出了點狀況，被人扔了個臭雞蛋，髒了。我向木木借了套。”
蔣瀝南強壓着怒火，咬牙：“發生這樣的事爲什麼不告訴我？”
宋芊芊奇怪道：“你今天不是有兩個連臺手術麼，告訴你只會讓你分心。何況，現在狀況還不算太糟，我想先自己解決看看。”
“自己解決了？”
宋芊芊老實搖頭：“暫時沒有。”
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些。
現在想來，論文怕只是個開始，對方估計想一箭幾雕。
具體目的是什麼她還沒弄明白，但公司的事肯定也是其中一環。
蔣瀝南心火直冒：“所以，你的解決方案就是找別的男人幫忙？！怎麼樣，洗浴中心好玩嗎？”
他往宋芊芊懷裏甩了幾張照片。
宋芊芊連忙接住，一看，頓時傻眼了。
是厲飛宇帶她走進洗浴中心的照片。
厲飛宇滿臉擔心，側首看着她不知在說什麼。
宋芊芊低着頭，看不出神色，但兩人捱得很近，從背後看，錯位的站姿很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宋芊芊頓時明白蔣瀝南的怒火從哪裏來。
她壞了一整天的情緒瞬間也被點爆：“去哪裏是我的自由，我沒必要向你交待。倒是你，蔣瀝南，你找人跟蹤偷拍我是幾個意思？明明心裏已經有了定論，還假模假樣地關心，你想聽到什麼答案，你說，我直接說給你聽！”
兩人怒目對視，各不相讓。
蔣瀝南差點沒氣炸肺。
好在他自制能力一向不錯，並沒被怒火燒掉理智。
“不要避重就輕，剛纔爲什麼撒謊？”
宋芊芊眸眼泛紅，怒騰騰的眼睛亮得嚇人：“我說的是事實，你愛信不信。蔣瀝南，我今天真的很累了，不想跟你吵。厲飛宇幫過我，是我的朋友，見我遇上麻煩，他順手幫我一把而已。他讓洗浴中心幫我準備了套衣服，但我沒有接受。因爲我知道自己是有丈夫的人，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要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更不能隨意接受別的男人的幫助！姜木木來洗浴中心接的我，衣服是我去她家換的。”
她拿出手機，在姜木木朋友圈翻了翻，很快找到一張她之前穿這件衣服時發的朋友圈。
照片上的姜木木斯文秀氣，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小家碧玉的感覺。
蔣瀝南心裏的怒意像戳破了的氣球，頃刻間就癟了。
他神色微僵，皺眉問：“你那論文怎麼回事？”
語氣，明顯軟了。
宋芊芊渾身力氣彷彿被抽空了般，身心俱疲：“就你看到的那樣，沒什麼好說的。”
轉身要走。
蔣瀝南一把攥住她手腕，不太自然地生硬解釋：“照片是別人拍的，她的目的就是要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
再多道歉的話，他說不出口。
一通爭執，也發泄掉了宋芊芊心頭積壓的怒意。
她腦子放空了幾秒，反應過來：“是你媽媽的手筆？”
蔣瀝南脣瓣緊抿，沒有說話。
情緒轉變得太快，兩人都有些不自然。
蔣瀝南涼涼地瞥她一眼，冷聲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被抓了把柄，平白讓人看笑話。”
宋芊芊嗤了聲，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蔣瀝南視而未見，淡定地轉開臉，拿出手機給顧彬打電話。
“馬上查一下宋芊芊論文是怎麼回事。”
“我剛剛纔在熱搜上看到這事，正想給你打電話問問嫂子是什麼情況呢。”
顧彬的聲音傳出手機：“這事不太正常，感覺背後有人推波助瀾，論文抄襲借鑑這樣的事，每年不知要出多少，怎麼到嫂子這兒不但鬧得很大，還迅速竄上了熱搜。”
蔣瀝南額角青筋跳竄：“顧彬，你腦子裝的是豆腐渣？我蔣瀝南的老婆要畢業，需要去抄襲借鑑？還是你覺得，她是那種自己專業知識都過不了關的人？”
顧彬在電話那端狠狠拍了自己不帶把門的嘴兩下，連忙一通彩虹屁出口：“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嫂子能研製出祛疤除皺那麼神奇的護膚品，寫個論文肯定不在話下。我的意思是，這事對方有備而來，查起來難度有點大。不過你和嫂子放心，難度再大，遇上我顧彬，我也給它抖落得一毛不藏。”
蔣瀝南掛了電話。
他沒有刻意避開宋芊芊，兩人的對話，宋芊芊一字不落地聽了個全。
看他這樣維護自己，心裏僅剩不多的氣惱也消散了。
“論文的事，清者自清，我沒抄襲別人的，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外面的人想怎麼說就讓他們說吧，反正我也不會少塊肉。我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把公司管理好。”
“你打算怎麼管？”蔣瀝南蹙眉。
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一直讓人關注着與她有關的一切。
“股價跌成這個熊樣？自己掏錢砸上去？”
宋芊芊沒錢。
就算有錢，也不能花得這麼冤枉。
她道：“問題關鍵還是出在論文上。張豔屬名的論文雖然發表了，也有實驗數據，但她沒有相關產品上市，那就是沒市場，紙上談兵而已，我損失不了什麼。我現在只要儘快讓新產品直接上市，就算有人想截胡，也來不及了。”
小女人說起自己的產品，小臉上就洋溢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自信。
蔣瀝南神色微松，嫌棄地嘲諷：“還算有點腦子。跟我走。”
他牽起她的手，帶着她出了門。
“哎去哪？”
迴應她的是男人直接把她給塞進車，發動車子衝了出去
商場。
某奢侈服裝專賣店。
蔣瀝南把人往裏面一推：“隨便挑。”
宋芊芊：“”
她站着沒動：“我其實對這些東西並不太感興趣。這些年，不管有錢還是沒錢的時候，也不管是出席什麼場合，我都不太喜歡這些奢侈的東西。越是金貴的東西，穿着戴在身上就越像枷鎖，到哪都不自在。”
她強調：“最重要的一點，我是做化妝品護膚品的，我崇尚自然。一個人，只要氣色好了，穿什麼都好看。並不需要這些外在的東西來襯托!”
“所以，我蔣瀝南的女人需要穿別人穿過的衣服？”蔣瀝南蹙眉：“宋芊芊，你確定不是在打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