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仿若未聞,不爲所動。
這裏的動靜很快驚動了值班的獄警。
幾句獄警呵斥着跑來一看,立即開鎖衝進去查看。
“還沒斷氣,趕緊送醫院。”
兩名獄警立即把抽蓄的嫌疑人擡了出去。
留下的獄警直接甩出電棍,把三個分開。
她喝罵着宋芊芊和另兩名嫌疑人:“鬆手,老檢我老實點蹲牆角去。”
那兩人一見獄警立馬老實了,聽話的鬆手,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獄警警告道:“再敢鬧事,就關你們禁閉!”
另外兩人立即老實地保證絕不再生事。
宋芊芊心頭生出不好的預感,急急對獄警道:“剛纔那人呼吸困難,我是想給她做心肺復甦”
“她胡說!”
“她爲什麼呼吸困難你心裏沒點數?!”
抱頭蹲一旁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吼道。
“都閉嘴!”獄警喝道:“老實待着,要是不想睡就都別睡了,全給我關禁閉去。”
兩人立馬閉嘴。
宋芊芊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麼。
獄警拿警棍指着她:“回頭再來找你算賬,關燈睡覺。”
丟下話,鎖上牢房門匆匆走了。
同牢房另外兩人得意的起身,倒鐵架牀上睡了過去。
宋芊芊心裏的不安卻在一點點擴大,腦子亂糟遭地想起剛纔這三人的話,以及被帶走那嫌疑人的反應。
她總覺得自己陷入了某個陷阱。
她無力地靠牀蹲下,茫然地把臉埋在膝蓋裏發起呆來
蔣氏。
辦公室燈火通明。
蔣瀝南一夜未眠。
祝偉心驚膽顫地站在他辦公桌前彙報道:“警方手裏現有的證據對宋小姐很不利,足以定罪,想要找到新的證據太難了。現在就算宋小姐不認罪都不行”
蔣瀝南靠進椅背裏,閉上澀痛難當的眼道:“去打個招呼,讓刑警去查,務必要查出真兇!”
刑警?!
祝偉暗驚。
這種級別的小案子,刑警只怕看都不會看一眼。
不過這話他只敢想不敢說。
蔣瀝南睜眼,冷眸眸光犀利如刀:“如果缺少證據,那就給他們製造證據!”
祝偉倒抽了口冷氣,畢恭畢敬道:“是!”
話剛落,他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祝偉忙退到一旁接起,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至極。
他飛快掛了電話,急急道:“宋小姐在看守所出事了。她殺死了同牢房的另一個女嫌疑人。”
“嗖!”
蔣瀝南猛地站起,神色陰沉森冷,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
看守所。
宋芊芊的預感落實。
被她打倒的那名嫌疑人楊麗綺死了。
她和同室的另外兩名嫌疑人一起被帶走,分別審訊。
警察神色冰冷:“說吧,把作案經過從頭到尾說一遍。”
宋芊芊久久回不過神來。
良久,才冷靜下來,開始回憶:“人不是我殺的,我的確動了手,但那是正當防衛。她們三個聯合起來找茬,我只是還手而已。而且,當時楊麗綺渾身抽蓄,喘不過氣來的症狀更像是突發心梗。我發現不對,當即給她做心肺復甦。只是才做到一半,另外兩人衝上來硬生生把我拖開,壓制住我不讓搶救警官,楊麗綺不是被我打死的,是突發疾病!”
外面的獄警進來。
正準備把宋芊芊帶回牢房時,又有警察敲了敲門進來:“夜家三公子來了,在外面請示要見宋芊芊。”
負責審訊的警察皺眉:“宋芊芊情況特殊,除了律師外,不能見任何人。夜三少要見,就讓他走正規手續,辦得下來就可以見。”
“好的。”
那名詢問的警察得到答覆,就要退出去。
“等等。”宋芊芊急忙叫道。
所有人都朝她看去。
宋芊芊努力讓自己平靜地道:“警察同志,麻煩幫我給夜寒霆帶個話,讓他不用擔心,我沒害人,也不怕調查,我相信法律會給我一個公道。還有”
她頓了下,啞聲道:“讓他注意身體。”
人只有落難的時候,才能看清人心。
宋芊芊那顆能愛人的心已經死了,可卻不防她感受別人給予的善意與溫暖。
看守所大廳。
警察把宋芊芊的話原封不動地轉訴給了夜寒霆。
夜寒霆眉眼微紅,神色動容:“她是不是還在那間審訊室裏?”
警察不答。
夜寒霆看向警察剛出的那間審訊室,眸光微深,故意提高了音量:“不管合不合規矩,我都一定會想辦法去見她的!別人怎麼說怎麼傳我統統不相信,我只信我認識的那個宋芊芊不會害人,更不會殺人!”
審訊室裏。
宋芊芊聽着門外隱隱傳來的聲音,眼眶驀然發熱。
夜寒霆,對不起,一直給你添麻煩,也謝謝你的費心
郊區某公寓。
楚苓子脣角微勾,舉杯和寧欣手中的杯子上碰了下:“還是你有辦法,移花接木,栽贓嫁禍這一連串連環計用下來,宋芊芊直接都被打懵了。這下,她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寧欣愉悅地品了口酒:“誰讓她不長眼,腳都沒站穩,就跑來動我。”
楚苓子隱在杯子後的眼睛眸光微閃:“她也不全算腳沒站穩,別忘了,她身後還有個夜家。”
她看向寧欣:“你那邊準備得充不充足?別我們費了這麼大堆心思,到最後因爲證據不足給放出來了。給了她喘氣的機會,反過來把我們給查出來,那可得不償失。”
“她沒那能耐。”寧欣惡毒地笑了下:“就算她有那能耐查到也不必怕,從頭到尾,我們都沒參與,查出來了也跟我們沒有關係。”
楚苓子愣了下,笑道:“那到是。”
寧欣放下杯子,得意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讓宋芊芊有機會在帝都立足。這個地方,有她沒我,有我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