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電腦，調出那段監控，四人圍坐一堆看了起來。
姜木木抓了塊鮮花餅邊喫邊含糊道：“這段視頻我和子城哥看了很多遍，全程沒有一秒落下，快遞員根本沒機會動手。”
宋子城點頭：“這中間確實沒有。”
最重要，禮物包裝過，想要動手，就算有時間，也不夠他動手。
宋芊芊一邊分心聽着，一邊目不轉睛緊緊盯着電腦。
眼睛看疼了都沒看出個所以然。
姜木木伸手往她眼前一擋，塞了塊餅在她嘴裏：“休息放鬆一下，我們看這麼久都沒看出的問題，就算能被你看出來，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宋芊芊移開目光，眨了眼乾澀的眼，聽話地喫東西休息。
姜木木好奇道：“你之前說你和夜寒霆一起弄了家公司？新公司怎麼樣，帶我們去參觀參觀啊。順便再去打卡下帝都的各種美食小喫。”
宋子城也看着妹妹。
這裏是帝都，不是海城。
宋芊芊在這裏遇上什麼事他們鞭長莫及。
如果能瞭解得多些仔細些，自然能更放心。
宋芊芊讓衛律師把這些視頻資料拷貝一份，她帶回家去看，然後就帶着宋子城與姜木木出了茶樓
蔣氏，總裁辦。
顧彬帶着律師走進去，大喇喇地在會客區沙發裏坐下。
“我和劉律師討論了許久，懷疑給思思下毒和給楊麗綺下藥的是同一個人。只是暫時我們還不知道這個人的目的是什麼。整個帝都能同時有資格拿到這兩種藥的人不算多，同時有這兩種藥的地方更不多。我們花了不少時間排查了整個帝都近期的用藥記錄，都很正常。不過”
話到這兒，他停頓了下，話峯一轉：“我們調查時，還發現了一個有趣的事。”
“說人話。”
蔣瀝南蹙眉冷聲道。
顧彬：“”
無語。
他這麼辛苦，誇兩句他，許個諾給個辛苦費介紹個帝都的妞什麼的，能怎麼樣！
顧彬泄氣：“夜寒霆的妹妹是學醫的你知道吧？”
蔣瀝南不置可否。
夜寒霆的祖宗十八代的資料他都看過。
顧彬神色嚴肅了些：“那個致心梗的藥因爲這種副作用，上市沒多久就被迫下了。但好巧不巧，夜文婧現在實習的醫院裏恰好就有。更巧的是，讓思思中毒的那種藥，那家醫院裏也有。”
辦公室氣氛沉凝下來。
顧彬沉聲道：“如果這件事是夜家人做的，那這事就有意思了。畢竟，宋呃，一個是嫂子一個是小姑不是。”
蔣瀝南劍眉不悅地擰了擰，沒說話。
劉律師把自己這邊的調查結果也拿了出來：“死者楊麗綺生前是一家KTV的服務員，犯打架鬥毆罪被抓進去的。我調查過她的生平，這個女人生前雖然和同事朋友的關係處得不太好，但因爲膽小，一直寡言少語，別說動手了，就連吵架都沒有過。那天突然就動手了，還把對方打傷嚴重，之後被抓進去時也異常配合，認罪態度十分好，一切都透着股不尋常。”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除了這些異常外，楊麗綺的其他社會關係看不出什麼異常來。能被人教唆喫那種危及生命的藥應該是拿了別人好處，不過我調查她賬戶資金出入情況，並沒有突然多出的錢或異常支出，所以這條線索有用信息不多。查到這裏也算是到頭了，再查不下去”
翻資料的手一頓，他擡頭看着兩人：“既然現在的證據不足，那就製造點證據。詐一詐，那些被掩藏的真相自然就會跳出來。”
“詐？”顧彬立即坐直身子：“怎麼詐？”
瀝園。
楚苓子正陪着慕青瀾與蔣思思喫飯。
蔣瀝南突然回來了。
在他身後，還跟着顧彬，以及兩名警察。
慕青瀾和楚苓子詫異起身，迎過去。
慕青瀾看了眼那兩名警察，精緻的眉頭微微蹙起：“要帶朋友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還有這兩位警察是”
蔣瀝南沒理會母親，微微側首對顧彬道：“你先帶思思出去，這裏的事不適合孩子在。”
“好。”顧彬應，朝慕青瀾點點頭：“阿姨，打擾了。小丫頭，跟顧叔叔走吧。”
蔣思思小腦袋裏閃過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眨巴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看自家老爸，又看看面色不好的奶奶和一旁不討喜的阿姨。
小傢伙果斷把手放顧彬大掌裏，跟着他走了。
無人話說，氣氛有些壓抑。
慕青瀾不悅地質問兒子：“阿南，你到底想幹什麼？”
蔣瀝南沒回答，反倒是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慕夫人，我們是來請楚小姐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的。”
站在慕青瀾身後的楚苓子一愣：“我？”
她一副倍受打擊，傷心不已的樣子：“阿南，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妻子啊，你怎麼能這麼侮辱我，把警察帶家裏來找我？你這是在打誰的臉？”
“楚小姐，請配合我們工作。”
莫表瀾臉色難堪至極：“阿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楚苓子此刻心裏涌起股不好的預感，交握在身前的手無意識收攏，緊張地看着蔣瀝南。
蔣瀝南漫聲道：“警方在楚苓子的辦公室裏搜到了一種藥，和思思所中的毒是同一種。”
楚苓子面色駭然，果斷道：“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蔣瀝南反問。
警方也嚴肅道：“證據確鑿！宋小姐買的玩具，從店裏出快遞員一路送至瀝園，全程都有監控，她沒有下手的機會。相反，經常出入瀝園的楚小姐在玩具送來，已經拆封的情況下投毒就容易多了。而且，楚小姐有動機。宋小姐是蔣先生的前妻，楚小姐是現任，蔣先生證實，楚小姐與蔣先生感情並不和睦，栽贓給宋小姐的動機能說得過去。最重要一點”
警察看了眼蔣瀝南：“據蔣先生提供，楚小姐當初明確告訴過他，你知道真兇是誰，而且有證據。所有人都查不出線索的情況下，楚小姐是怎麼知道線索，並且查出真兇還找到證據的？知道真兇還蓄意包庇，楚小姐即便不是直接投毒人也與這件事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