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黯然道：“我現在也只剩這些了，除了這個，我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那就什麼都不要做。”夜寒霆感動地把她攬進懷裏，低聲道：“你知道嗎？我原以爲你會去找蔣瀝南。幸虧你沒去，不然會讓我覺得自己太沒用。一點小事都搞不定，還需要自己的女人去拋頭露面”
宋芊芊身體條件反身地發僵，臉色發白。
手下意識想推開他，擡了擡，又攥成拳放下。
她吞了吞口水，僵着嗓子啞聲道：“我的確想那麼做，甚至想去殺了他。可我知道，我即便這樣做了也毫無意義。寒霆對不起，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卻什麼都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後堅決不惹蔣瀝南，離他遠遠的，儘量少給夜寒霆招惹麻煩。
“和你無關。”
夜寒霆眸色深冷，聲音明明溫柔至極，但臉上卻面無表情：“這都是文婧太蠢惹出來的事。若不是她被人利用，蔣瀝南也不會想對付夜氏。”
宋芊芊脣瓣開合，很想告訴他真的跟夜文婧無關，蔣瀝南就是在報復她。
可這些的話，她沒臉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夜寒霆鬆開她，把她按坐回沙發。
又把裝着專利的文件袋放回她手中：“別想那麼多了，快去睡吧。夜氏的事我會想辦法解決。這個你拿回去，我用不着，也絕對不會用。”
他玩笑道：“萬一哪天夜氏真的破產了，我想東山再起。那時候你把你的全部身家和十幾年的心血交給我，我絕不會拒絕”
宋芊芊內疚又感動，只能點頭答應。
臨上樓前，她問：“對了，你們訂購的那批醫療器材現在怎麼辦？”
夜寒霆嘆了口氣：“沒別的辦法。這批器材裏多數都是特別訂製的儀器，沒法退貨。現在只能先找庫房存着，等度過這次難關後，大概會賠本賣掉吧。”
宋芊芊緊抿着脣瓣，低頭深思。
夜寒霆揉了把她細軟的髮絲：“這些事不是你能解決的，多想無益。蔣瀝南會這麼做，估計早就跟各方面都打了招呼的。帝都這一片，肯定沒人敢頂着得罪夜家的風險接手這批器材了。所以這件事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吧。”
“嗯。”宋芊芊低低地應了聲：“試試看吧，我也會盡量幫忙想辦法的。”
夜寒霆笑笑，沒接話
翌日。
宋芊芊去PL見了皮特。
她沒繞彎子，直接拿出了那些專利放在皮特面前：“這些都是我這些年的心血，現在我要把它們賣掉。不知道PL有沒有收購的意思？”
皮特拿起那些專業文件一一翻過，挑眉：“想好了？”
“嗯。”宋芊芊點頭：“這些東西賣給你後，就是你的了。我以後絕不會再碰這些產品。只一點，除了研發化妝品護膚品，我也沒別的特長本事了，而且我的新公司馬上也要開業了。所以，我想保留在這個行業繼續做下去的權力。你若不放心，我可以給你一份承諾書，有關這些專利的產品，以及相關成分的產品，我，和我的公司，以後都絕不會去碰。”
而是靠在椅背裏，雙手交扣在胸前，手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輕釦着，一雙冰藍的眼眸笑眯眯地彎起看着宋芊芊。
在商場上，這就是一種無形的施壓。
宋芊芊不爲所動。
皮特欣賞地看她良久纔出聲問：“你想要多少錢？”
之前宋芊芊在他公司的時候，他是個好上司。
可現在，他們是談判對手。
如果不是身份對立，他真想給宋芊芊鼓個掌。
他是真欣賞這個女孩。
“皮特先生覺得這些專利值多少錢？”
皮特精得跟狐狸似的，並不給她一個準話：“不好說，我需要開會讓手底下的人好好評估下。如果你不着急的話，我會盡快給你消息。”
“好。”宋芊芊點頭：“我等你好消息。”
她留下東西起身要走。
皮特挑眉叫道：“芊芊，咱們好歹認識一場，也算朋友了。作爲老朋友，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想好了要賣掉這些專利？”
“想好了。”宋芊芊沒有猶豫：“不過是重頭再來的事而已。我還年紀，沒關係的。”
皮特感嘆地搖頭，多有魄力的小姑娘啊。
可惜，卻不是他的手下。
宋芊芊走後，他把桌上的專利文件一收，起身也跟着離開了公司
蔣氏。
總裁辦。
皮特把宋芊芊的那些文件放到蔣瀝南辦公桌上：“這些應該是她的全部心血了。”
蔣瀝南隨手翻了翻，足足有十幾份。
宋芊芊現在才二十出頭，很多人在她這個年紀剛剛大學畢業，可她已經出了這麼多專利，可不就是畢生全部的心血了麼。
他嘲諷地勾起脣角：“她倒是真癡情。”
爲了夜寒霆，竟然下如此血本！
皮特讚賞道：“宋小姐在業界的能力和貢獻真讓人歎爲觀止。如果不是形勢迫人，就憑這十幾個專利，足以讓她在這個行業內達到一個無人比肩的水平。她真的是個天才，還是個很努力的天才”
蔣瀝南聽着走了神。
想起宋芊芊每次出新品時都在她自己身上試驗的工作態度，心口悶悶的。
“這些東西市值多少？”
他突然問。
皮特詫異卻又不感到意外。
他伸出兩根食指交叉一比：“十個億應該沒問題。不過也要分情況。”
“說說看。”
皮特正了正坐姿：“一般情況下，賣掉這個，也就意味着之前這些東西的擁有者要退出這個行業。當然，也可以不退。比如我買了，她以後都爲我工作。這時候，值十個億還可以往上談。
“但宋小姐不接受這種條件，她不願意退出這個行業，也不願意再成爲我的手下。所以，這些東西於我而言也就不值錢了，畢竟買下有風險。不是十足的冒險家，誰都不會願意買這樣的專利”
蔣瀝南若有所思，脣角漸漸勾起抹邪肆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