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偉額頭冷汗下來了,戰戰兢兢地問:“Boss是指什麼?!”
書房裏很靜,靜得祝偉能聽到自己一下比一下響的心跳。
在自家老闆長久的沉默裏,他頭皮一陣陣發麻。
哎,果然只要沾上宋小姐,就沒有簡單事!
他的命怎麼這麼苦!
蔣瀝南神色陰翳至極,把照片摔在祝偉面前:“她的臉怎麼回事?”
祝偉強忍哆嗦,拿起照片看了半天。
照片中,宋小姐與宋子城擁抱成一塊,臉上的笑很燦爛。
果然是這張
老闆這是醋了?!
不對啊,宋子城這頁早就從老闆這裏翻過去了啊。
祝偉不敢多想,忙看起照片中宋芊芊與他記憶裏有什麼不同。
化了妝,臉很好看,還有什麼?!
祝偉想死的心都有了,又不敢問。
“蠢貨!”蔣瀝南冷聲罵:“她的臉明顯比平時腫!怎麼回事?!”
祝偉:“”
他又瞄了眼照片。
說實在的,沒看出哪兒比平時腫。
當然,如果他要真能看出這麼細微的差別,估計他家boss也容不下他了。
祝偉趕緊回憶了下這兩天宋芊芊發生的所有事,毫無頭緒。
他立即道:“宋小姐這幾天沒發生什麼事啊,只有前幾天夜寒霆因精神出問題,她半夜陪着進了趟醫院”
蔣瀝南的臉色黑如鍋底,眸光又冷又利,鋒得像刀。
祝偉立即解釋:“之前您吩咐過,但凡與宋小姐有關的事不讓再向您彙報,所以當時我就沒說”
在蔣瀝南能殺人的目光裏,他聲音越說越小,最後只剩喉結滾動,再無音波。
抹了把冷汗,祝偉連忙拿出一個助理應有的態度:“我馬上讓人查!”
拿出手機,立即撥了通電話出去:“把宋小姐這幾天發生的事,不管大小統統說一遍。”
電話那端開始彙報,祝偉聽着聽着臉色就變了,剛剛抹掉的冷汗再一次“唰”地一下,滾珠子似的冒出來。
掛電話時,他的手已經開始哆嗦了。
“宋宋小姐的臉是是夜寒霆精神失控時打打的”
蔣瀝南猛地怒了,蹭一下站了起來:“我養你們這羣飯桶有什麼用,看個人都看不住!!”
祝偉硬着頭皮把人攔下:“Boss,您冷靜,現在已經很晚,您就是現在去找宋小姐她也不會見您”
“那個蠢女人!”
蔣瀝南一腳踢到門上。
祝偉心驚膽顫連忙後退,這才免受池魚之殃。
“她以爲她是誰,蠢得要死,挑男人的眼光死絕了,早告訴她夜寒霆不是什麼好東西偏不信!帝都這大染缸裏有良善的人嗎?真有的話,早就他媽跟她一個慘樣了!總當老子的話是耳旁風,早晚被喫得連骨頭都不剩!”
蔣瀝南眉眼怒紅地罵着。
到底還有點點理智,沒往外衝。
祝偉默默吞了吞口水,悄無聲息往旁邊挪了挪,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蔣瀝南越想越氣,冷刀子似的目光陡然轉向祝偉,陰森森微微眯起:“我手有點癢,你知道該怎麼做?!”
祝偉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點頭如換算:“我馬上去安排!”
飛奔出了書房。
只是他抓破腦袋也沒想明白,爲什麼自家boss明明這麼在乎宋小姐,又爲什麼非要跟她走到這一步。
生生把人推到別的男人身邊,現在看到她受了欺負,難受得彷彿被打的是自己。
哎,愛情真可怕!
書房裏。
蔣瀝南打開書桌下方的櫃子。
櫃子並不是常規用來存放文件的普通櫃子,而是內嵌了一個保險櫃。
指紋,密碼加鑰匙三層鎖後,櫃子打開。
裏面也沒有什麼基金股份遺囑之類,而是存放着一個精緻的盒子。
蔣瀝南把盒子從保險櫃裏拿出,彈開盒子鎖釦。
盒蓋打開,一柄做工精緻,手柄雕刻着特殊暗紋的金色手術刀靜靜躺在裏面。
蔣瀝南把手術刀捏在指尖轉了圈,橫在眼前看着。
金亮的刀鋒上,映照出一雙佈滿殺氣的冷戾眉眼
不過一夜,神祕外資給夜氏注資的消息不脛而走。
夜氏起死回生的熱搜天還沒亮就高高掛在榜首。
翌日股市一開盤,夜氏的股票一路飈升,數據喜人。
一大早,宋芊芊剛下樓,夜寒霆就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了她。
“不僅公司沒事了,文婧那邊也有了進展,寧欣承認是栽贓文婧爸爸說,等我們新公司開業了,到時候一起慶祝。”
宋芊芊高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太好了!”
“芊芊,謝謝你。”
夜寒霆高興地把她擁進懷裏。
宋芊芊僵硬着身體,卻是重重地鬆了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她總覺得夜家遇到挫折跟她有關。
風波過去,她也才能安心。
同一時間,楚家。
楚家一家三口正在喫早餐。
楚苓子的手機響起。
她接起。
對方不知說了句什麼,她臉色驟變,早飯也不吃了,站起來就往外走。
“站住。”楚興朋喝住女兒:“你要去哪?”
“爸,我朋友找我有點事。”
楚興朋臉色難看,嚴厲地盯着女兒:“什麼朋友?是不是蔣瀝南?楚苓子,我告訴你,蔣家那邊,你給我老實冷着,不準再倒貼!”
楚苓子面色更加難看:“爸,我是真有事,跟蔣家沒關係。你們喫吧,我先走了。”
不等楚興朋再說什麼,慌忙走出了門
看守所。
楚苓子見到了面色憔悴的寧欣。
剛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壓着聲音問:“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就一個人承擔下了所有的罪名?夜文婧呢?你打算就這樣放過她?”
寧欣浮腫的眼睛瞬間紅了,痛恨的淚水滾了出來。
她咬牙道:“我不放過又能怎麼樣?!有人用我的家人威脅我,如果我不一人扛下所有的罪,他們就不會放過我的家人!”
“夜家?!”楚苓子問。
“不是。”
寧欣恨恨搖頭:“肯定不是夜家!律師說對方比夜家還要厲害,是我們絕對惹不起的,只能認罪。”
楚苓子擰緊了眉頭,眼裏劃過一抹擔憂。
沒了夜文婧擔大頭,那寧欣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