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眸，看向蘇子琛問：“還有，你查宋顏這麼久，都沒查到當年爲什麼只有她一個人知道芊芊母親下落的事？”
說到這，蘇子琛還真有幾分無奈。
砸招牌了不是。
他把咖啡放回辦公桌，在蔣瀝南對面落坐：“你說到這個，我也很奇怪。沈凝那邊的情況按理來說應該很容易查，但除了入院後的事，之前的線索幾乎沒有。這種情況，不外乎就兩種，一是有勢力強行抹除，二就是沈凝本身就是個假名。”
蘇子琛正色道：“我更趨近於第二種可能，我們查了沈凝這個名字和差不多年紀的人，都和她本人太不相配，所以這名字肯定是假的。”
蔣瀝南若有所思：“痕跡越是抹得乾淨，那就越說明有問題。你的猜測不無可能，也或者，兩者皆有。”
蘇子琛蹙起了眉頭：“如果真這樣，那可就更麻煩了。”
他提醒道：“我聽說沈凝那天見到你，對你出手了？你跟伯父長得很像，尤其是側臉和背影，難道沈凝跟伯父有什麼恩怨糾葛？！”
蔣瀝南煩躁：“不知道。就從這方面下手去查查看再說。宋顏那邊”
他臉上閃過抹狠意：“不做點什麼，看樣子她是不會說實話！”
蘇子琛詫異地看了眼蔣瀝南，卻什麼都沒說
軍醫院。
宋芊芊把沈凝哄睡，這才輕手輕腳離開。
剛走出住院部大門，就看到了倚着車身等在那裏的蔣瀝南。
她停住。
蔣瀝南卻在看到她那一刻站直了身體朝她走去。
宋芊芊凝眉，下意識後退。
腳步還沒踏出去，就被他強行拽了回來。
宋芊芊神色冷了下去，滿臉防備：“蔣瀝南，你想幹什麼？”
蔣瀝南沒說話，直接用行動表明了態度。
他把她拽上了車，自己也緊跟着坐進去。
宋芊芊氣得怒火中燒，掙扎着要下去，蔣瀝南直接中控落了鎖。
“少點力氣，我有無數個辦法可以把你禁錮在我身邊。”
“你敢！”
蔣瀝南輕笑一聲：“你覺得，有什麼是我不敢的？！”
他伸手，輕輕撫過她面頰：“我只是不願意那麼做而已。芊芊，告訴我，宋顏拿什麼威脅的你？！你告訴我，我才能幫你，我不想一直這樣不明不白地靠猜”
“呵！你幫我？”
宋芊芊覺得可笑：“蔣瀝南，當初你母親害了我肚子裏的孩子，你如果把你母親繩之以法的話，我會相信你。楚苓子綁架我，你把她送進監獄的話，我也可能會相信你。但是你都沒有。你什麼都沒做，口頭畫大餅的事我也做得不比你少，你覺得我會相信你？！”
“我”
“你有什麼理由，什麼原因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宋芊芊打斷她：“蔣瀝南，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能解決，並不需要你幫忙，明白嗎？”
蔣瀝南臉色難堪至極：“你不相信我？”
宋芊芊似笑非笑地看他，沒出聲。
蔣瀝南怒從心起，正要開口，想到了什麼。
他眯了眸子：“宋芊芊，你剛纔那番話的意思，你懷疑害你母親的人跟我有關？！”
但她卻極力壓了回去。
兩人目光對視，膠峙着，各不相讓。
好幾秒後，宋芊芊水眸一顫，眼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她收回目光，瞥開了臉：“蔣瀝南，我知道你不是壞人。可有些事，並不是你想怎麼樣，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我們畢竟愛過一場，雖然我一直認爲自己當初不該撩你惹你，但是也曾發自內心的喜歡過。蔣瀝南，我不後悔我們曾有過那樣一段短暫的婚姻。雖然它最後無疾而終，可它卻教會了我很多”
教會了她怎麼去愛，也教會了她怎麼去恨，怎麼藏恨
蔣瀝南聽着，太陽穴突突地跳動。
他伸手，死死捂住她的嘴：“閉嘴！你後面還想說但是不是？我不愛聽但是後面的話，不準說！”
宋芊芊撥開他的手：“那你想聽什麼？”
“宋顏是不是用你母親威脅你什麼了？或者，她告訴了你，把你母親害成這樣的人，是跟我有關的人？！”
話題又回到原處。
他太聰明，不僅猜的對，還不容易被帶偏。
宋芊芊看着他。
他也看着她。
四目相撞，兩人各不相讓。
宋芊芊閉了閉眼，聲音低下來：“我不想回答你這些我還沒驗證過的問題，我也不想因爲沒有證據的事就對你恨之入骨。這就是我想說的但是後面的話。也請你尊重我，不要再逼我。”
她認真且淡漠地看着她：“蔣瀝南，我是個成年人，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你我之間，以後的事”
頓了一下，宋芊芊自嘲一笑：“不，我們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如果非得要有的話，那也只可能和思思有關。畢竟，我和她是朋友，與你，什麼也不是！”
蔣瀝南氣得胸口激烈起伏，怒目赤紅。
宋芊芊對他的怒意視若無睹，繼續：“我現在很理智地告訴你，你我之間的糾葛不會影響到我和思思的關係。同樣，就算我父母和宋家，夜家以及你們蔣家真有什麼別的淵源恩怨，只要不是你蔣瀝南做的，我絕不會無緣無故牽涉到你身上。這就是我目前的理智能給你的保證。當然，如果你非要蹚這渾水，我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保持這種理智了”
這是她的真心話——但僅限於現在的理智。
倘若他還要繼續糾纏，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將來驗證了一些事實後會做出什麼舉動。
蔣瀝南怒得牙癢。
這小女人，就不該長這麼張嘴！
這麼想，他也這麼做了。
抓住她就把她拖進懷裏，低頭就用脣堵住了她那張敗興的小嘴。
車內驟然安靜。
蔣瀝南怒騰騰的心一下子就得到了安撫，平靜下來。
宋芊芊愣怔一瞬，眸中陡然閃過滔天怒意。
她掙扎，廝打，啃咬，無所不用及其極。
蔣瀝南控制住她的雙手，越吻越深，任她怎麼掙扎都不準備放過她。
呼吸被截，窒息掙扎讓宋芊芊腦海缺氧加劇。
沒多久，她便因失力軟倒進他懷裏。
感受到她的柔軟，蔣瀝南終於鬆緩了力道。
歇斯底里的吻變得纏綿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