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資進組，我原來便很強的研發部居然能在她的帶領下突飛猛進。這也就算了，她進公司，也就個把月時間吧，就給我弄出款新品。兄弟，你知道我們那新品有多受歡迎嗎？還沒開始正式發行，光預售就打破了我這麼些在Z國市場上做出的所有優秀記錄！這樣的人……”
蔣瀝南越聽臉色越黑。
最後忍無可忍：“我是讓你把她開除，趕出帝都，不是要在這裏聽你誇她！你是現在是連Z國話都聽不懂了？”
“嘖！”
皮特在電話那端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聽得懂，不就是開除嘛。但是我沒這個資格，做不了主。”
“你……”
“兄弟，你啊，就消停點吧啊。”
皮特語重心長地打斷：“宋芊芊現在不光是我公司的CTO,還是有發言權的股東之一，人一沒犯錯，二沒做坑害公司的事，我有什麼權利開除她？！”
蔣瀝南被堵得心口疼：“那就讓她犯錯！”
電話另一端的皮特：“……”
聽完全程的顧彬三人：“……”
蔣瀝南氣惱地掛斷電話。
顧彬三人面面相覷。
對於這一結果，三人早就預料到了。
“咳！”
顧彬輕咳一聲，小心翼翼道：“南哥，咱們坐下來聊聊？”
“滾！”
蔣瀝南氣得眼睛都紅了，現在是一點就爆。
顧彬摸摸鼻子，看向蘇子琛與陸少軒，示意他倆來。
陸少軒精明地往沙發裏縮了縮。
這時候的老蔣就跟火山似的，他纔不要去出頭當槍靶。
蘇子琛想了想，朝顧彬伸手。
顧彬愣了下，反應過來，忙把之前三人整理好的大堆文件拿出來。
蘇子琛道：“阿南，你就沒想過爲什麼唯獨這件事，我們沒按你的要求辦麼？！”
蔣瀝南不說話。
顧彬則忙把那堆文件拆開，一份一份地擺出來。
有文案，有照片。
各種的照片被攤開擺放在茶几上。
顧彬嘆口氣：“這些就是我們的理由！南哥，你先看看這些，如果看過後，你還執意要這麼做，我絕對沒意見，一定幫你把人趕走。別說帝都，就是Z國就是地球，我都可以讓她待不下去。但是，你確定真的要這麼做？！”
蔣瀝南站在幾步開外，看着一張張照片不斷地擺好。
他視力還不錯，雖不至於能看清照片上的每個小細節，但看清照片上的人還是沒問題的。
那是他和……宋芊芊在一起的照片。
蔣瀝南情不自禁地走近，坐回沙發裏，一張張看過去。
有他和她合照的，也有她一個人的，還有他和思思與她的合照……
他目光略過照片，最後落到一個大紅本上。
那是一張保存很好的結婚證。
新得像從未有人打開過一般。
鬼使神差，蔣瀝南伸手，拿起了那個結婚證。
大紅本翻開，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大紅背景前，他和宋芊芊兩人靠在一起的大頭照。
宋芊芊笑顏如花，他的脣角出微微上揚。
雖然看不出太多情緒，但卻能感覺出拍這張照片時他們都不排斥。
蔣瀝南愣住。
良久後目光才微微左移。
持證人：蔣瀝南
再往下，是一個作廢的大紅章。
蔣瀝南瞳孔微縮。
他捏着作廢的結婚證，繼續看其他的。
照片很多，有他們在海城家裏的各種親暱照，也有在蔣思思幼兒園，他和宋芊芊像普通孩子家長一般，帶着孩子做親子游戲。
照片裏的他和平時不太一樣，脣角微微上揚着，看向宋芊芊時眼裏有光。
放下照片，蔣瀝南又翻看了那些文件資料。
有他們的結婚協議，也有他們的離婚協議，最後是宋芊芊的流產病歷……
還不止一份！
一份是海城的，一份是帝都的。
蔣瀝南呼吸粗重了幾分，臉色漸漸變白，神情比剛纔動怒時還要難看。
蘇子琛平靜地將他與宋芊芊的過往徐徐說來：“……你記得自己在M國爲護宋芊芊頭部受傷，卻忘記了自己爲什麼會護着她。你昏迷後醒來，記憶就混亂了，出現了偏差，把對宋芊芊的情意轉嫁給了楚苓子。阿南，你在意的人一直是宋芊芊。楚苓子纔是那個想盡辦法想嫁給你，卻又被你拒絕的人。你和她結婚的事也是假的，和宋芊芊的倒是真的，不過你們已經離婚了……”
蔣瀝南漸漸平靜下來，面無表情地聽着蘇子琛的話，手裏翻看資料的動作卻是一刻沒停。
資料停在某頁。
顧彬瞄了眼，裏面記錄宋芊芊在醫院期間，他爲她做過的事。
上面還附貼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的宋芊芊面色清冷，蔣瀝南蹲跪在她面前，雙手摁住她的腳，不讓她從泡腳桶裏拿出來。
顧彬說：“宋芊芊第二次流產後，體虛得手腳冰冷，你聽了醫生的話，給她用熱水泡腳。可那時候，你們誤會很深，她估計恨不能咬你兩口……”
蘇子琛也掃了眼那照片，輕笑了聲，聲音平靜道：“那桶是你去我家商場拿的。大半夜，商場已經關門歇業，你一個電話把我吵醒，讓我叫人來給你開門，就爲了拿一個泡腳桶。”
顧彬接話：“南哥，這些照片，有些是我們手機裏的，有些是從監控裏截的圖，還有些就是狗仔偷拍下來的……”
偷拍下來的是哪些，已經不用挑明瞭。
因爲蔣瀝南已經拿到了手裏。
他冷冷地盯着照片。
照片裏的他神色冷淡，而宋芊芊面色潮紅，眉眼如絲。
那女人曖昧地跨坐在他腿上，紅脣微腫，一看就沒幹什麼好事！
蔣瀝南額頭青筋跳了跳，臉色由黑轉怒，複雜至極。
陸少軒嘖了聲，感嘆：“你藉着公事，把人灌醉強抱進懷裏佔便宜，這事還上熱搜了，爲了幫你壓下去，很費了點心思來着。”
兄弟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過去發生的事，結合照片和資料一一講給他聽。
他們不但講他與宋芊芊的過往，還把他和楚苓子的糾葛也一併說了。
等說完，三人都期待地看着蔣瀝南，等着他的反應。
蔣瀝南已經沒了怒意。
只是臉色不太好看，全程無話。
“說完了？”良久後，他擡眸，漠然地看向兄弟三人。
陸少軒三人茫然了。
這反應似乎不太對啊。
“說……說完了。”顧彬下意識接。
“呵！”蔣瀝南冷冷一笑，輕漫地把手裏的那些照片和資料丟回茶几上：“楚楚果然沒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