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唯一本來沒打算睡,想等季昀出來,結果他沉迷洗漱,半天不出來,她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畢竟白天拍了一天的戲,晚上因爲他的突然到來大腦處於活躍狀態,倚在牀上,身體和精神全部舒緩放鬆,睡意洶涌侵蝕。
然後,她做了個非常離譜的夢。
夢裏的她把小綿羊推倒,進行了不可描述之事。
關鍵,環境是在野外!
光天化日!野外啊!
鬱唯一從夢中驚醒,眼前昏暗,那是牆角的小夜燈散發出來的微弱光芒,她緩着呼吸發了好一會兒的愣,然後藉着淡淡的光線,看清季昀規規矩矩地平躺在不遠處,呼吸均勻。
回想夢中畫面,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覺得需要喝點水來緩解下口乾舌燥的現狀。
她悄悄下牀,從茶几上拿起開封的沒喝完的礦泉水,喝了幾口。
看了眼手機,凌晨四點,距離今天到現場拍攝的安排還有五個小時。
忘了問小綿羊過來待幾天了。
要不要休息幾天陪他?
——現場有幾位經驗豐富的副導演,即使她這個總導演不在,也並不會影響拍攝進程。
然而這兩天的工作表已經排出來,哪怕她不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但終歸有些不妥。
鬱唯一重新躺回牀上,腦海裏思索是否休息的問題,順便以此驅散那個讓人耳紅心跳的夢帶來的熱意,效果非常不錯,她很快又睡着了。
再醒過來時,她聽到了小慧的聲音。
“季老師,這是唯一姐的早餐,不知道您喜歡喫什麼,所以我按照唯一姐的喜好給您買的同樣的。”
季昀應該打字說了什麼,小慧連忙道:“不麻煩不麻煩,您來得正好,可以管管唯一姐,她經常忙起來會忘了喫飯,非得提醒她好幾次,那個時候飯菜都涼了!”
“……”
“好的好的,這都是我該做的,那我先走了。”
然後是關門的聲音。
季昀把小慧帶來的早餐全部拿出來擺放在茶几,準備叫鬱唯一起牀,回頭就看到牀上的人已經坐了起來,長髮凌亂地披在肩上,舉起爪爪朝他揮手,眉眼彎彎地說:“昀昀早安。”
季昀忍不住微笑,回了個早安的手勢,指向茶几上豐盛的早餐:“你的助理剛剛送過來的。”
“我聽到啦。”她走過去,“哇哦,買這麼多。”
“我助理明顯偏愛你嘛,你沒來的時候,每天我的早餐最多三樣,你一來,看,七八樣了都。”
什麼偏愛……
季昀無奈,將吸管插.進豆漿遞給她,手語:“不要亂說。”
小慧買來的早餐有油條、包子、燒麥、春捲等,全都是雙人份,鬱唯一坐在沙發大快朵頤,把五顏六色的春捲推到季昀身前:“嚐嚐這個。”
季昀在喫燒麥,聞言,拿了個表皮是橘黃色的春捲,剛咬了口,表情微變,然後就聽到耳邊響起鬱唯一的哈哈大笑聲。
“是不是感覺味道怪怪的?”?
季昀看她。
“這家店的春捲有各種口味,橘黃色的據說是橘子味,至於是不是,你已經感受到了。也不知道老闆怎麼做的,做出來顏值比正經春捲好看,但味道嘛……”鬱唯一送給他一個“懂得都懂”的眼神。
又指黑色春捲。
鬱唯一表情微妙:“……巧克力味。”
看來這是最不好喫的,季昀總結:“你全部喫過。”
陳述句。
“當然啦,還挺有意思的。”鬱唯一眼尾勾了他一下,“等我學會了做給你喫,保證味道能匹配得上它的顏值。”
“……”季昀上揚的嘴角微滯。
——“不好好喫飯,專勾引人!”
嘖。
可看你這樣子,不像不喜歡啊。
口是心非的男人啊。
鬱唯一忍住笑,忽然想起睡前琢磨的問題:“對了,你過來待幾天呀?”
差點又忘了。
季昀進食的動作頓住。
——“她……不想我久待嗎?”
這是怎麼把她的話理解成她不想他久待的???
仔細一想,她這句話好像是容易讓人曲解,鬱唯一咬了口油條,自然地補充道:“我是很想你一直在劇組陪我的啦,不過畫室那邊老宋一個人行嗎?他會不會氣哭哦。”
遠在京市的宋秋詞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哪個不長眼的二貨在背地裏罵宋爺。”
他接到前臺小妹的電話。
“宋總,面試的人來了。”前臺小妹說。
“帶過來吧。”
過來應聘的人都是畫師,他一番慫恿,終於把老季那傢伙給懟去了劇組千里追妻,沒了主畫師的畫室,那不得找幾個來撐下門面?
雖然季昀去了劇組依舊能作畫,但他宋秋詞是誰啊?
清源街大名鼎鼎的宋爺!
好兄弟那多災多難的身體好不容易奇蹟般痊癒,結果小嬌妻爲事業奔走,留下如花似玉的嬌夫擱家差點成了望妻石,兩人隔省相望,打個視頻都沒法兒,多慘吶。
於是宋秋詞大手一揮,以“到了劇組好好和小嬌妻度蜜月”爲由,放了季昀的假,這段時間都不用操心畫室的事。
只要老季嚴格參照他教的那些方法,說不定不久之後,他就可以抱個大胖侄子了。
等面試完,招進兩位畫師後,宋秋詞終於騰出時間給季昀發消息:“兄弟,現在心情是不是很盪漾啊~”
同時也給鬱唯一發了條賤兮兮嘿嘿笑的表情。
鬱唯一沒回他,季昀倒是回得很快:“在片場看她拍戲。”
宋秋詞:“……”
宋秋詞:“就這???”
季昀:“嗯。”
宋秋詞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趕緊喝口水壓壓驚,怒戳鍵盤:“分開一個多月,好不容易見面,就沒**一番?”
季昀簡單明瞭一個字:“滾。”
宋秋詞怎麼可能滾,一系列恨鐵不成鋼的教育後,他話鋒一轉:“小嬌妻片場拍戲啥樣的,給我看看唄。”
前面他的狂轟爛炸全部被季昀忽略,這句一出,立刻得到回覆:“想得美。”
他扣上手機,不再理會宋秋詞的嗷嗷叫,看向在給演員們講戲的鬱唯一。
小嬌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