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府裏的人對秦清畢恭畢敬,想來是太子妃痊癒自己的話應驗,秦正廉心中的天平歪了。

    不過這樣也好,誰願意整日喫糠咽菜,有好喫的傻子纔不會喫。

    秦清睡到自然醒,睜開眼伸了個懶腰。

    沈嬤嬤聽到動靜,帶着人進來:“小姐醒啦。”

    身邊的丫頭端着銅盆立在牀邊。

    秦清掃了一眼:“好清秀的丫頭。”

    沈嬤嬤道:“這丫頭名夏雪,以前是莫安堂二等丫頭,外面還有秦管家送過來的人,剛纔小姐還沒醒,老奴自作主張讓她們先幹着。”

    莫安堂,太夫人,她爲何送人過來。

    秦清不解,從穿越到現在,莫安堂神祕的存在,她保持不招惹不躲閃的態度。

    聽聞太夫人一般不管府中事,身邊的人更是很少出入。

    上次見的月牙,後來聽沈嬤嬤說是太夫人爲了彌補鄭氏。

    那這個夏雪……

    彌補自己?

    秦清面色淡然,抿了口茶漱了漱口:“這等小事,嬤嬤做主便可。”

    沈嬤嬤嗯了一聲:“既然小姐說了,那老奴便安排下去。夏雪這丫頭機靈,又在太夫人跟前侍奉過,日後在小姐身邊伺候,其餘丫頭先在院子裏忙,哪個機靈在提上來。”

    秦清沒意見,夏雪伺候她用過早膳。換了身衣服戴上娟紗出了門。

    昨夜蕭容派人送信過來,說是今日醫館開業讓她過去幫忙。

    想着天色還早,秦清打算四處逛逛。

    出了府門,馬車早已等候,夏雪扶着她上車,緩緩駛入集市。

    車簾起起伏伏,偶爾兩側的行人映入眼簾。

    夏雪坐在車口處,面上帶着疏離的笑。

    閒來無聊秦清打量着眼前之人,十四五歲的年紀眉眼如畫,鼻樑高挺,櫻脣不點而嬌,生得極是柔美。

    此等姿色在一衆丫頭中也算是拔尖。

    見對方打量自己,夏雪含笑點頭,伸出雙手筆畫一二。

    秦清一愣,啞巴?

    她怎麼也沒想到,太夫人會送個啞巴過來,是怕她打聽莫安堂還是覺得自己不配。

    夏雪咬了咬脣,拿出紙筆寫了幾個字,遞給秦清。

    “主子可是嫌棄奴婢?”

    秦清苦笑:“我一個毀容之人有什麼資格嫌棄你,咱們天生一對差不多。”

    師兄給的解藥她一直未喫,原因很簡單,省的麻煩。

    這張臉還未痊癒,秦正廉便想着賣自己,若好了,指不定又要折騰。

    以現在的形勢,厲修寒這個人還不錯,她暫時不打算換人。

    夏雪噗嗤笑出聲來,快速在紙上寫道:“大小姐和她們說的不一樣。”

    “哦?有什麼不一樣”秦清玩味十足:“說來聽聽。”

    夏雪嘴角上揚,寫了起來。

    她越來越對莫安堂感興趣,有月牙囂張跋扈的丫頭,也有夏雪這般清麗脫俗的好姑娘。

    莫安堂還真是容納百川。

    待夏雪寫好,秦清看了一眼不以爲然:“如此老套的話真沒意思,一看便知編排的人沒讀過書,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字,我都聽煩了。”

    “大小姐你不生氣?”

    “生氣?,她們配嗎?”

    夏雪忽然握住秦清的手,手舞足蹈。

    秦清拍拍她的手,安撫道:“以前學過手語,能看懂。”

    “那日後和大小姐說話方便多了。”

    秦清點頭,她發現夏雪並非看起來老城,只是沒有人懂她罷了。

    主僕二人說說鬧鬧來到集市。

    秦清也不知買什麼,沿着街閒逛。來到胭脂水粉攤子前,聞了聞太過濃郁。

    “啊,壯士饒命。”

    秦清轉身便見暗衛手中攥着一人,那人身着短衫,皮膚黝黑,臉色略帶蒼白,胳膊被暗衛卡住要害,疼的齜牙咧嘴。

    她沒想到九皇子的暗衛如此盡職,若沒猜錯的話,這人剛纔想偷她的荷包。

    街上人來人往,秦清讓暗衛把人帶到附近的茶館。

    掙脫束縛,男子沒了剛纔的猙獰:“要打要罰隨便,銀子沒有命有一條,您看着辦。”說着蹲在地上。

    秦清微挑眉梢:“你可是病了。”

    男子身子一顫,擡眸掃了一眼對方:“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聽聞有些官宦人家的小姐,喜歡虐待生病的奴才,自己不會這麼倒黴正巧遇到。

    秦清使了個眼色,暗衛把男子的手按在桌上。

    “脈像虛浮,風寒入體纔會引起發燒喫幾服藥便好。”

    秦清寫了藥方交給男子:“你拿着方子到德順藥鋪,和掌櫃說一位姓秦的姑娘讓你來的,這要連喫三日便可。”

    說完秦清起身,頭也不回的出了茶館。

    “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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