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一邊笑,一邊回頭:“閒王妃快請進,老夫人都沒見過您,正好今日見見。”
將軍府到底有傲嬌的資本,平日裏別說冷落,就是給白眼,衆人也不敢當着秦清的面。
可薛氏,明顯沒把秦清放在眼裏。
想想也是,閒王一個病秧子,在楚家嚴重如扶不起的阿斗,哪能和明王比。
秦清笑着應答,看着薛氏的目光多了幾分深意。
將軍府二房薛氏當家,大爺早在六年前戰死沙場,大夫人鬱鬱寡歡,硬撐了兩年也跟着去了,只留下楚靖庭和楚香蓮兄妹。
好在兩兄妹養在老將軍楚霸天膝下,這些年到還安穩。
這些年楚家的人情往來,都是薛氏在聯絡,幾年過去,楚家早就是二房的天下。衆人早忘了爲了楚家戰死的大爺。
進門後,秦清便見到正坐上的楚家老夫人,還有身邊一襲胭脂色的石榴裙,頭上的含珠鳳簪明晃晃的扎眼,長公主見有人進來,斂下眉眼間的笑,刻意板着臉。
聽到明王妃和閒王妃來了,思凌長公主和楚老夫人齊齊看過來,只是兩人的目光不同的落在兩位王妃身上。
秦清和明王妃想給思凌長公主行禮:“見過長公主。”才轉頭拜見楚老夫人。
秦清瞧着故意板臉的長公主,不知該說些什麼,這種場合她實在是不習慣。
“老夫人您瞧瞧,可還認得她。”思凌長公主指着秦清道:“這是秦家的大丫頭,現在是閒王妃。”#@$&
秦清被點名自然不能幹立着,再次屈膝:“老夫人安好。”
楚老夫人肆無忌憚的打量着秦清,目光多了幾分好奇,半晌才寡淡的說了一句:“我想起來了,小時候經常在宮裏見到她。”
思凌長公主一怔,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她怎麼忘了,秦清這丫頭喜歡太子的事,人盡皆知。那時候太子住在宮中,秦清時常偷摸進宮,沒少被人揶揄。
如今好不容易成了閒王妃,以爲衆人把這段忘了,卻不想,人家還記得。
楚家老夫人一提醒,衆人在看秦清的目光多了幾分鄙視。%&(&
秦清反倒平淡的接受衆人的目光,只是讓她不明白的是,老夫人爲何不喜她。她自認和楚家沒有交集,可剛纔老夫人的眼神,明顯帶着陰寒。
“那都是小的時候的事,您還記得。”思凌長公主替秦清說話:“你們都下去吧,左右你們也插不上話。”
明王妃毫不在意,被薛氏拉近幾位夫人中間。
秦清屋子找了個空位坐下,心裏開始嘀咕,到底和楚老夫人有何過節?
楚家這次壽宴,非常用心,每位桌上一位主位,並沒有把幾位重要的人聚在一起。這樣方便那些人聊天。
明王妃那一桌早圍滿了人。
在看秦清這邊,就顯得冷冷清清。空蕩蕩的桌子,只有一圈碗筷,顯得異常淒涼。
想到薛氏和楚老夫人對她的態度,秦清心裏有些不安。
秦清接過丫頭送上來的茶盞,放在桌上並未喝一口,反倒大領着楚老夫人。
楚太保楚霸天和老夫人也算是青梅竹馬,成親多年,膝下三子一女。長子楚凌風年紀輕輕便被封爲大將軍,可惜三十多歲便戰死沙場。二子楚凌浩比楚凌風差點,如今是邵武校尉。次子不喜武功,已二十有餘仍混在府中。嫡女楚鴻雁和大哥楚凌風關係最好,自楚凌風和妻子相繼死後心灰意冷,便去了柏林寺,說是要爲大哥大嫂祈福三年,如今還未歸來。
眼看着楚家死的死,走的走,楚太保心裏難受,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孫子孫女身上。好在兩個孩子爭氣,楚靖庭如今繼承父親的衣鉢,八卦陣用的駕輕就熟楚香蓮更是有其父當年的威風。
楚太保很是欣慰。
有人歡喜有人憂,大房太過優秀,以至於顯得二房軟弱無能,好在二房有楚老夫人撐腰,在府中主持中饋。
不過二房也並非一帆風順,就比如眼前這一對和諧的婆媳,其實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相公和老大常年在邊關,老三還小,只有老二陪伴在,楚老夫人自然對楚凌浩寄予厚望,總想着把最好的都給他,可天不如人願,偏偏這媳婦差了點,不過是個兵部右侍郎的嫡女。
聽聞原本楚凌浩是要娶公主的,可後來不知爲何變成了薛氏。
好在薛氏是個長袖善舞之人,進門口對老夫人既尊敬又孝順,看在楚凌浩的面子上,在外人面前還是給薛氏幾分面子。
就比如現在,別看兩人熱絡的說話,可薛氏端給老夫人的茶水,對方一口未動,還有那堆成小山的點心。
秦清心裏笑着,簡直就是鄭氏二號。
“原來你在這。”秦清身後出來熟稔的招呼聲,楚香蓮不客氣的坐在她身邊。
“剛纔我派人去門口迎你,怎麼都沒瞧見你進來?”楚香蓮抱怨的拿起一塊點心道。
今日是楚家老夫人的壽宴,楚家人走到哪都是萬人矚目,特別是楚靖庭和楚香蓮兩兄妹。
如今,楚香蓮大大咧咧的坐在閒王妃身邊,引來不少的目光。
秦清臉上帶着笑:“你怎麼能瞧見我,將軍府門口的馬車都能排到閒王府了。”
楚香蓮點頭:“我就說簡單點好,省的麻煩,可祖母偏偏不,你瞧瞧。”看着烏央烏央的人,她就頭痛。
“還是哥哥好,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秦清詫異的看着楚香蓮:“楚大哥沒在前院接待賓客?”
“他纔不會,他最討厭人多的地方,更何況這些人目的不純,大哥纔不會留下來陪他們浪費時間,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逍遙。”楚香蓮一臉的羨慕:“要不是知道你要來,我也跑。”
秦清無奈的遙遙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