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姑姑點頭:“那好,你和王爺聊,我下去做點點心。”
本以爲兩人繼續聊,誰知道米次輔跟着皖姑姑出了內間,手裏還端着茶壺和被子:“走啊,做喫的去。”
皖姑姑一愣,這是哪一齣啊。
厲修寒本以爲米次輔就算不問米清樂的事,也會問背後之人是誰,可現在這個結果,也太意外了吧。
皖姑姑還有不讓君王上早朝的本事?
皖姑姑心裏琢磨,米次輔跟在身後,低聲道:“你家王爺要倒黴”
“倒黴?你可別嚇唬我。”皖姑姑頓足看着米次輔。
米次輔道:“我還能偏你,是真的。”
“那你還不快說。”皖姑姑瞪了他一眼。
米次輔擡眸望着黑壓壓的天,兀自說道:“這天要是喫碗餃子就好了。”
“吃了餃子,你要是不說,日後你就別來了。”皖姑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米次輔笑嘻嘻的跟在身後,兩人大步流星的去了廚房。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米次輔把最後一個餃子放入口中,抿了口小酒,舒服的鬆了口氣。
皖姑姑急聲問:“還不快說。”
米次輔把酒盅裏的最後一口酒到入口中,吧嗒吧嗒嘴,道:“圓圓,餃子又有點鹹,下次注意哦。”
“我問你王爺的事,你扯什麼餃子。”皖姑姑氣的發懵。
“皇上要他停職。”
“我知道啊。”
米次輔啊的一聲,佯裝震驚道:“你知道啊?”
老了老了越發沒臉沒皮了,皖姑姑氣的拿起擀麪杖,就要打:“居然敢來我這騙喫騙喝。”
“圓圓,淡定,淡定,這樣不好。”米次輔笑着說道,腳下卻警惕的後退幾步,掃到廚房的門檻,他得意的一笑,轉身走了。
不過,邊走邊嘀咕,誰知道你知道了。
秦清傷好了之後,兩人去文王府探望文王妃,那日的事,把她嚇的不輕,明王夫妻也住在那,正好一起探望。
明王府需要重新建造,就算入夜趕工,也要一年之久。
所以這段時間明王夫妻要麼在文王府住一年,要麼搬出去自己租一個院子住。
成年的皇子,是不可以住在宮裏的,除非,他是太子,可以住東宮。
所以明王不能回宮住。
皇上的意思是,讓他在外面租個別院,最好別個人家添麻煩。
住一兩日還好,時間久了,總會有矛盾。
皇上此舉也是怕明王到時候找個由頭去閒王府,能在老五那住,爲何不能去老九府上?
閒王府現在熱鬧的很,特別是閒王妃的肚子,皇太后一日不知道問多少遍,他可不想給自己找事。
文王的腿受傷了,文王妃一直照顧她,卻也沒怠慢明王夫妻,吩咐管家明王妃的需求儘量滿足。
厲修寒進來的時候,文王情緒不是很好:“米清樂怎麼說?”
“沒招,直接死了。”厲修寒道。
文王搖頭,眸子裏滿是怒氣:“我只是不明白,爲何她要置我們於死地?”
厲修寒知道他想的單純,過段時間就不會神神道道了。
如今衆人要儘快忘記這段恐怖的經歷。
秦清在外頭和文王妃說話,辰王妃也來了。
文王妃是個有心人,知道今日秦清來,便派人把辰王妃交過來。
這段時間,辰王妃身子一直不好,想着讓秦清給瞧瞧。
秦清給她檢查一番,有些貧血,其他的還好。只是面色哀怨,整個人情緒釘螺,從進門到現在,從未主動開口說話,只是盯着手中的茶盞出神。
兩人問一句,她回一句,像個機器人。
文王妃知道辰王和那個凌姍的事情,寬慰道:“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着,你只管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沒有什麼比自己更重要的。”
辰王妃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我知道,謝謝五弟妹。”
辰王妃長的很漂亮,雖不是傾國傾城的那種,卻也是河中百合,清純,高潔,自帶一股典雅美人的氣質。
只要微微蹙眉,便叫人心疼的那種。
可現在,臉色蒼白如紙,神情呆滯,整個人失魂落魄。
可惜,往日心疼她的男人,現在真個心都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若從外面上看,辰王妃和那個凌姍,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文王妃拉着他的手,心疼道:“打起精神來,日後還是要過,總不能一直如此。”
辰王妃搖頭:“我,我知道,可,可我那可憐的孩子。”眼底的水霧盈盈而出,任誰見了都揪心。
文王妃嘆氣:“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那孩子和你沒緣分,等養好身子,會有的。”
“不是那個。”辰王妃咬着脣,強撐出一張笑臉:“算了,我註定孤苦一生,今日難道咱們聚在一起,不要說這些不高興的話。”
她伸手攏了攏碎髮,露出一節手臂,手腕上斑駁的傷痕,觸目驚心。
她下意識的把放下。
文王妃一驚,猛地扯過她的手,拉開袖子,那白皙的手臂上竟然有四五條之多,其中一條還是新的,上面還帶着絲絲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文王妃震驚的質問道。
辰王妃抽回手,扯出一抹蒼白的笑:“不礙事。”
文王妃氣的跳腳:“不礙事?怎麼就不礙事了,都流血了,爲了那個賤人,你至於嗎?這命可是你自己的,姜大人知道後,還不後悔死。不行,我去找老三,我倒要問問,那女人是個什麼東西。”
說讓,甩手就往外走。
辰王妃猛的站起身,上前攔住她:“弟妹,你不能去。”
文王妃看着剛纔還一副淡然的樣子,如今卻急了,氣的問道:“你怕什麼?你還有我們,就不信還鬥不過那個女人。你就知道尋死,當初和老三私奔的勇氣呢?”
她說完,回頭看向秦清道:“你別站着,過來勸勸她,在這麼折騰下去,真讓那女人稱心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