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只暗域門。
皖姑姑輕聲道:“王妃,彆着急,總要找個人打聽纔好。”
“對,對,找人打聽,宮裏找說呢?”秦清急的原地打轉,最後想到一個人,凌皇貴妃。
她現在統領後宮,沒有她不知道的事,可,可怎麼聯繫她?
秦清開始着急,現在想來,每次見凌皇貴妃都是偶遇,可這個偶遇都好巧啊。
歡兒道:“不如找米次輔?”
皖姑姑道:“現在這時候,他一定不再府中,總要等到晚上回來,纔好找啊。”
白天人多眼雜,秦清又處在風口浪上,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衆人的注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秦清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手腳發軟:“等米次輔打聽出來,已經是第二日了,若是王爺在暗房,那得遭多大的罪啊。”
皖姑姑坐在秦清身邊,安撫道:“王妃,您先彆着急,自亂陣腳,王爺沒回府,不一定非在宮中,也可能去了別處。就算在宮中,不還有皇太后嘛,成年的親王,別的地方不能去,可到皇太后那守一晚上,也是有的。”
秦清這會哪還靜的下來,想到暗房那可怕的規矩,就肝顫,真不明白皇上怎麼會如此的殘忍。
唐夢站在邊上,不知如何安慰王妃,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皖姑姑。
皖姑姑嘆了口氣道:“王妃若是不放心,我現在就去米家巷子口等着,看看米次輔什麼時候回來,然後讓他儘快打探王爺的消息。”
秦清紅着眼眶,就差給皖姑姑跪下:“有勞姑姑了。”
“王爺別和老身客套,我這條命都是您的,您好生歇着,別動了胎氣,我這就去。”皖姑姑道。
秦清心裏亂的很,看着皖姑姑出了梅園。
自從回孃家以後,她的心就沒安生過。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倘若厲修寒真的出什麼事,估計她真的會崩潰。
皖姑姑真的去米家巷子口等着,這一等就是足足兩個時辰,等的渾身僵硬,她人不知在原地來回走動,轉身之際,看到米次輔的轎子,她終於鬆了口氣,顧不得許多,上前攔住轎子。
米次輔打開簾子,看着凍着嘴脣發紫的皖姑姑,臉色瞬間鐵青。
他馬上走下來,怒聲道:“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冷嗎?”
明明纔是八月底,可冷風卻打着旋從褲腿裏往上竄,皖姑姑病剛好,如今又受冷風吹,一時間張不開嘴,好一會才緩過來:“我找你有事。”
“你就不會去府上等?”米次輔冷眼看着她,脫下自己的披風:“走。”
皖姑姑甩手攔住:“不用,我就……”
“你就什麼?”米次輔冷冷的看着她,青筋暴露:“不想活了?”
皖姑姑知道擰不過,只得任由米次輔把披風繫好。
“還不走。”米次輔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皖姑姑慌忙掙脫開:“我自己走,讓人看見不好。”
米次輔氣呼呼的拉着人往米府偶組,也不搭理她,皖姑姑忙帶下頭,擋住臉。
門房嚇的忙低下頭。
待把人拉進屋,米次輔吩咐人準備薑湯,生上爐子。
今日是格外的冷,似乎冬季要來的節奏。
米次輔心疼的猛挫皖姑姑的手,繃着臉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死裏逃生,這麼冷的天,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也沒等多久,也就一個多時辰。”皖姑姑輕聲道,許是知道自己不對,一直沒敢擡頭。
“你是不是找死?”米次輔怒吼一聲。
皖姑姑縮回自己的手,還是頭一次,主動伸手上前:“別生氣了,我就是想問問……”
“問什麼問,想把薑湯喝了。”米次輔冷着臉道,轉身把毯子給皖姑姑蓋上。
看着皖姑姑把一碗薑湯喝下去,米次輔才滿意的接過碗。
一碗滾燙的薑湯下毒,皖姑姑整個人都熱起來,脖頸處開始冒汗。
看着枯乾消瘦卻勁道十足的手,皖姑姑心裏說不上來的暖,見對方收了碗,才問道:“王妃都急瘋了,王爺一夜未歸,會不會是皇上把王爺關進暗房了?”
米次輔看着碗裏的薑湯,還有兩口,又遞給對方:“別浪費。”
皖姑姑那還有心思管這些,拿過來猛地擡起來,喝了個乾淨:“快說。”
米次輔掃了一眼碗,習慣性的雙手放在腦後,舒舒服服的躺了下來:“讓王妃放心,王爺沒事,只是別皇上攆出宮。”
“攆出宮?不對啊,王爺沒回府。”皖姑姑急的湊上前。
米次輔小眼神微咪,握住皖姑姑的手,安撫道:“稍安勿躁,他是沒回府,到慈寧宮耍賴去了。”
“耍賴?”皖姑姑一愣,什麼意思。
素來冷淡的米次輔眸中佈滿笑意,暗中的手不着痕跡的摩挲了兩下:“我今日去入宮,進皇上急匆匆的趕過去,聽侍衛說,閒王在景仁宮賴着不走。”
皖姑姑鬆了口氣:“賴在宮裏做什麼,王妃在家裏擔心的要死。”
“還不是和我一樣,要美人不要江山。”
“江山美人?”皖姑姑有些懵
米次輔笑而不語,暗中的手握的更緊。
要說厲修寒的本事,那今兒可讓所有人開眼了。
堂堂一位王爺,四仰八叉的躺在慈寧宮的羅漢牀上,不喫不喝,不洗漱不更衣,梗着脖子,閉着眼,就賴在這不走。
厲修寒倒是聰明,怕皇太后打他,提前把慈寧宮的寶貝都搬到自己身邊,圍了一圈當屏障,人閉眼,兩條腿一身,裝死。
皇太后剛開始沒把他當回事,直到半夜出宮,發現厲修寒還在,地方都沒動,就真生氣了。
她指着厲修寒道:“你這算什麼,威脅我嗎?給我滾出去。”
厲修寒不語,雙目緊閉,裝作聽不到。
“你別以爲我不敢打你,就你這樣子,誰見了都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