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姑姑心迅速提了起來,手腳發軟的來到秦清身邊,輕輕的拍打她:“王妃,王妃,您醒醒,醒醒啊。”
秦清極爲艱難的擠出幾個字:“找,找師兄。”
皖姑姑心頭一陣慌亂:“好,好,老奴去找,老奴這就去找。”
皖姑姑慌亂的出了手術室,可剛到門口便感覺一股熱浪撲過來,她下意識的退後。手術室的門阻隔外面的火勢。
不知道該說秦清有先見之明還是命不該絕。
當初建手術室的時候,秦清爲了封閉性好,用的材料都防風防火,門口更是雙層門,所以到現在不管是風還是煙都見不來。
所以現在是,裏面的出不去,外面的進不來。
手術室外面哭天喊地,衆人奔走救活。奈何或是太猛,原本在屋頂救火的楚香蓮和黎姿被迫下來。
火舌很快吞食承平苑的所有屋子,噼裏啪啦的響聲,震的所有人齊齊後退。看到這種場面,誰都不敢上前,只能退後,再退後,火舌在把空中狂舞,隨着風勢旋轉,很快看不到房屋,只剩一片火海。
屋檐上的瓦片噼裏啪啦往下墜落,一聲一聲砸在衆人的心裏,有幾個丫鬟逃跑不及時被砸傷,哀嚎聲一片。滾滾火焰,逼退所有人。
楚香蓮拉着黎姿跑到林海身邊,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煙熏火燎,臉早已漆黑一片,黎姿的手外剛纔還被燙傷。
隨越也趕過來,面色慘白一片,禁軍、龍衛都齊齊聚過來,或是太大,承平苑是保不住了。
林海看着高漲的火勢,當機立斷:“保護手術室,別的什麼都不用管。”
“是。”衆人起身應下,開始行動。
手術室離承平苑只有五百米的距離,若是換做平日,這大火根本燒不到手術室。可最近冬季,承平苑的小廚房需要用柴火,便儲存一些放置在承平苑外,此刻,那堆過冬的柴火成了大火撲向手術室的跳板。
林海帶着侍衛拿着棍子挑開柴火,身後的人有樣學樣,阻止大火的入侵,奈何或是太大,還沒弄幾下,幾名侍衛的臉就被燙傷。
楚香蓮沉着臉:“這不是辦法,不許將姐姐從手術室轉移出來。”
“你以爲我不想,姐姐還在裏面生孩子,更何況,手術室密封,沒有消毒進不去。”
所說火勢還沒有燒過來,可那滔天的熱浪充斥着整個閒王府。手術室離的最近,門把手早被薰的如燒紅的烙鐵,燙的嚇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辦。”楚香蓮暴躁的怒吼一聲。
黎姿看到衆人手中的水盆,倏然有了辦法:“有了,快,拿棉被來。”
不一會,一個侍衛抱着一牀被子過來,
黎姿毫不猶豫的端起一盆水澆在自己身上,接着浸溼棉被,直接奔向火海。
楚香蓮一驚,想要阻止,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當即一跺腳,也澆了一身水裹着浸溼的棉被進了火場。
火勢越來越旺,直接照亮這一片的街道,屋頂霹靂啪啪落下,火舌竄到半空,嚇的閒王府的下人們面如紙色。
火勢一開始的時候,早有禁軍進宮稟報。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宮裏的人也趕到,大家開始齊心協力救活。
只是誰都沒想到,皇上會親自來。
“倒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着火?”皇上怒聲質問道。
林海上前稟報:“着火的原因還沒有找到,現在王妃和四個孩子還在手術室,若不及時撲滅大火,恐怕……”
“那還等什麼,還不給朕救火。”
龍顏震怒,衆人心尖齊齊一顫,誰敢不從。
手術室外,黎姿和楚香蓮一盆水一盆水的往上澆,給手術室的門降溫。
一門之隔的皖姑姑,記得滿頭大汗,幾番試探後,終於打開手術室的門,嚥了幾口吐沫道:“蕭神醫,蕭神醫回來了沒有。”
楚香蓮道:“王爺出去找蕭神醫,還沒有回來。”
“什麼,還沒有回來。”皖姑姑顧不上遲疑,轉身進了手術室。
聽到騷動聲,皇上迅速趕過來,待知道秦清生了雙龍雙鳳後,高興的喜笑顏開,見皖姑姑慌慌張張的轉身進去,拉住醫問道:“怎麼會回事?”
御醫道:“回皇上的話,閒王妃大出血,需要儘快救治。蕭神醫去了鎮北侯府,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鎮北侯府?倒是怎麼回事?”
蕭容和周顛早在兩個月前便到了閒王府,爲的就是照顧秦清生產,可偏偏生產當日兩人都不在。偏偏這個時候閒王府走水,秦清命懸一線,怎麼會這麼巧。
皇上在陰謀中摸爬滾打多年,味道一絲別的味道。
“鎮北侯老夫人突然心機發作,以前都是王妃診治,王妃臨產在即,王爺邊上蕭神醫走一趟,誰知道現在還沒有回來。”高御醫急的團團轉。
這一晚他的心情此起彼伏,好不容易盼到孩子平安落地,沒想到閒王妃又命懸一線,偏偏他們三位束手無策,真是打臉啊。
就在此時,手術室傳來歡兒急切的聲音:“血,血,王妃需要輸血”
黎姿哦了一聲,二話不說朝前院跑去,王爺真是明智,沒有將血放在承平苑。
“人來了,人來了。”
只見厲修寒灰頭土臉的拉着蕭容回來,蕭容二話不說脫掉外面的髒衣服,站在門口消毒後,進了手術室,黎姿取來血遞了進去。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手術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皖姑姑懷裏抱着孩子,身後跟着是個嬤嬤。來到皇上面前,笑着道:“恭賀皇上,王妃產下雙龍雙鳳,這是嫡長孫。”
說着,將懷裏的孩子向皇上跟前遞了遞。
皇上聽到閒王妃生下雙龍雙鳳,心頭的大石頭落地,一直飄在他頭頂的烏雲被人拿走。
看着襁褓中那小小的人,軟軟的,醜醜的皇上的心裏被填滿。感覺比自己生孩子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