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兩人,秦清反倒閒下來,聽冬梅說着京中的熱鬧。
“你是不知道,現在最得意的要數平南王世子厲凌軒,往日平南王不在京城,現在回來,有了靠山,自然是橫着走。”
“橫着走?也不看看這裏是哪?京城最不缺的就是皇親國戚,扒了扒拉就能扯出一個來,有什麼好神氣的。”
歡兒最見不得紈絝子弟,仗勢欺人的事:“我聽說那個平南王世子,不學無術,玩略的很。”
冬梅應和的點頭:“可不是,他是太子的跟班,整日巴結太子,聽說前段得了太子的賞,好像是替太子辦了件大事。”
秦清聽着覺得平南王可悲,好好一個兒子,當了質子,如今被皇上毀了,還不能討個說法。
說話間,林海進來,說尋了幾處宅子,讓秦清得空去看看。
秦清之前和厲修寒提過開醫學院的事情,厲修寒忙着使臣的事情,分身無術,便交給林海。
林海不愧是厲修寒的左膀右臂,很快按照秦清的要求,層層篩篩選,最後留下四處,領着秦清親自過目。
秦清帶着黎姿去看了,院子很大,聽林海介紹,以前是走番邦的倉庫,空曠的很,也正是因爲此,隨心意大動都不會心疼。
秦清有自己的計劃,將事先畫好的圖紙給林海看。
林海看過圖後,凝眉道:“王妃,如果按照您的規劃,恐怕不妥,先不說花費多少,就算是連夜趕工也要用上一年。”
“這麼久?”秦清略顯遲疑,她倒是忘了古代蓋房子都是純手工,她的圖紙上又是教學樓,又是宿舍,還有院子裏的那些東西,若是真弄好的,恐怕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你先算算,大概多少錢。”
林海平日裏關着府裏的賬目,眼睛微迷,不一會兒道:“回王妃的話,大概要五十萬兩。”
“這麼多。”這下連黎姿都驚到,五十萬兩,那可是五十戶人家兩三年的花銷,就算是放在上流世家,也是不小的開支。
“姐姐,您要不要在考慮看看,五十萬兩,而且您要建三處,也就是一百五十萬兩,加上後續那些人的喫喝拉撒,一年下來就是兩百萬兩,三年就是六百萬,您這是何必呢。”
六百萬兩,那可是天啓軍營十年的花費。
皇上若是知道,還不氣死。
不對,黎姿皺眉看着秦清,見其面色如常,恍然道:“姐姐,你,你有六百萬?”
“還好吧,四個孩子收的禮金,加上皇上太后的賞賜,養活這些人十年有餘,不過,我並不打算把錢全部投在她們身上。”
“十,十年?”黎姿驚的開始磕巴,瞬間覺得,自己發了,上前抱住秦清:“姐姐,那我豈不是抱着金礦。”
“隱藏很深嘛,還是個財迷。”秦清笑着揶揄道。
黎姿嘿嘿一笑,那如月牙的笑眼,似乎看到寶貝一般:“姐姐真厲害,嫁到閒王府才三年便有百萬資產,日後我跟着姐姐肯定也能資產過萬,說不定我的嫁妝都出來了。”
所以,邊關戰士對朝中文人很是憎恨。
有何心疼是兩回事,六百萬兩,可不是小數目,不是縮緊褲腰帶,喫一碗麪條能解決的事情。
好大一筆錢啊。
雖然心疼,可這是長期的事情,這樣算下來就不心疼了。
不過,若是醫學院成功,朝廷或許會給點,到時候壓力會少很多。
秦清心疼是一回事,可該辦的事一點都不手軟,當即決定兩處宅院,一處作爲教學樓,和實驗樓,一處作爲宿舍和食堂。
巧的是兩處宅院臨街對門,正和秦清心意。
宅院定下,接下來就是裝修,圖紙交給林海,秦清偶爾過來監督進度便是。
桃園那邊的孩子,現在有福氣了,馬上就能學到真正的知識。秦清想想就開心。
林海把房子過戶後,秦清便開始籌備其他的事情,也是最艱難的事情,找老師。
要教,自然是要最好的,正如厲修寒所言,出師就是大夫,那纔是她們開醫學院的初衷。
秦清請蕭容到閒王府,想從他那入手。親兄弟明算賬,蕭容可是天啓的神醫,讓神醫教學,費用自認不能少,不過,秦清摳門,捨不得,所以只能磨。
蕭容風風火火的趕過來,一進門急忙問:“怎麼啦?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你咒我?”秦清白了對一眼。
蕭容見秦清真的沒事,鬆了口氣:“那你叫我來做甚,我忙着呢。”
他能不忙嗎?秦清生產那日的事,不知道誰說漏了嘴,跑婦產這個詞迅速走紅,現在的蕭容,不但是神醫,還是產科聖手。
京中勳貴世家的夫人們生孩子,都要條件和蕭神醫大好招呼,那日必須到場。
秦清想想他日進斗金,就來氣,揶揄道:“怎麼?徒弟學會餓死師父啊。”
蕭容哪敢,嘿嘿一笑:“師妹不敢不敢,這不是你教的好,我才能出師,你放心日後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一定義不容辭。”
“真的?”秦清等的就是這句話。
蕭容看着她狡黠的眸光,心裏開始發憷,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總覺得自己又把自己賣了。
秦清這邊忙着厲修寒那邊也沒閒着。
這次皇上壽宴,不但請來各地藩王,還有別過的使臣。想借機促成兩國聯盟,減少戰爭,但是朝中分兩派,保守一派認爲天啓兵強馬壯沒必要拉攏兩國,換句話說,拉攏就意味着認輸,強者從來不是成羣結伴。
皇上壽宴過後,厲修寒在朝堂上提出,與邊境開通貿易,陸運和水運同時開通,通商的貨幣,已天啓的銀錢爲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