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微笑問道。
大堂裏的人雖然看不見她口罩低下的表情,但也看除了她的笑意。
幾個人紛紛點頭。
“好啊好啊,多謝你的體恤。”
“是啊,這大堂的環境確實不好,有些髒亂不夠整潔,有你們來幫忙打掃是最好的了。”
“其實你們還不如找幾個人專門來打掃這邊,這樣一來,也不需要你們親力親爲了。”
這個人大概是誤以爲秦清要親自打掃。
秦清都要被他的不要臉氣笑了。
“那不如在找幾個人來伺候你們喫喝,這樣你們也能好好養病?”
秦清這會兒聲音已經有些冷了。
偏偏這幾個人完全沉浸在這種好事兒裏,完全沒意識到。
在秦清說完之後,他們猛點頭,感覺撿到什麼大便宜。
秦清也懶得跟他們說話,而是轉頭看向身旁的林和。
“林大夫,我記得這個宅子是受傷嚴重的人才能住的吧?”
“回稟王妃,這宅子是專門給因爲水患受傷的那些才住的。”
“因爲水患受傷,那也得分程度吧?如果有些人只是一點輕傷,難道也要住在這裏浪費資源?”
大堂裏的人聽到這裏,才漸漸品出了不對勁。
這……
這是不讓他們住的意思?
“我說你誰啊!我們住的好好的,憑什麼你一個女人在這裏對我們指手畫腳的?”
之前他們還當秦清是跟那些大夫一樣的女大夫,這會兒完全把秦清當成仇人了。
這人是來害他們的啊。
因爲水患,他們的日子過得很慘,待在這裏的時候還能稍微好過一點。
在昨天之前,那些大夫還沒有來之前,他們是這裏過的最舒服的。
因爲他們的傷不嚴重,還能想辦法弄到一些喫的,而且這個宅子裏偶爾也會有人送一些喫的來。
王勝懷之前大概是不敢真的將這些餓死了,所以偶爾會讓人送一些喫的,確保這些人不會被餓死。
水患毀了很多人的家園,也沖走了許多糧食,很多人都餓死了。
待在這宅子至少可以不用被餓死,而且因爲他們受傷最輕,每次分糧食的時候,他們都可以搶到最多。
所以就算沒有昨日突然而來的好日子,他們也不會想離開這裏的。
更何況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現在他們這地方有人管了,聽說是朝廷派來的人,這裏有大夫有喫食,日子比從前可好過多了。
他們怎麼願意離開呢。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一直病下去,他們都願意。
有了這個人的開口,其他人也紛紛道:“是啊,你誰啊!這裏的事情,論不到你指手畫腳!”
“大膽!這位是閒王妃!閒王妃是這次皇上派來處理江南城***的人,若非有閒王妃,昨日都不會有大夫來給你們看病,你們竟還敢對王妃如此無禮!”
林和指着這些人大聲叱喝。
閒王妃?
大堂裏的病人雖然不曉得這是最大的官位,但是聽着氣勢有些嚇人。
他們這纔有些害怕起來。
個別較爲敏銳的人趕緊跪到地上求饒。
其他人見狀,紛紛跪下求饒。
“閒王妃,我們錯了,我們錯了,饒命,饒命……”
也有個別刺兒頭不怕死的。
看着其他人都下跪,他反而一臉憤世嫉俗。
“什麼閒王妃!還不是朝堂派來照顧我們的!憑什麼要將我們治罪!”
“你胡說什麼!好大膽!”
林和快無語死了。
這到底是哪裏出來的瘋子。
本來這些人都下跪求饒了,他還打算幫他們說幾句話的,結果這個刺兒頭的話,讓他無語極了。
幫忙求饒的話,他是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什麼胡說!我說的都實話!這本來就是事實!你們休想糊弄我們!別以爲那我們是好欺負的!”
那男子越說越大聲,似乎想把大家的情緒也調動起來。
他這一招倒也算是有點效果,因爲原本有跪着的那些人裏,真的有兩三個起身來了。
他們都一臉不忿的看着秦清,好像秦清真做了什麼對不住他們的事兒。
“去幫我把外面的士兵叫進來。”
秦清連一句廢話都懶得跟他們說,直接轉頭對身後的林和道。
林和連連應是,神色複雜的看了那幾個刺兒頭一眼後便出去了。
有些人啊,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既然他們自己找死,他也沒辦法攔住了。
林和很快便出去了。
那幾個刺兒頭聽到秦清的話,心裏都有些惴惴不安。
“你,你想做什麼?你以爲你叫人來了我們就會怕你嗎?”
“就是!你,你是朝廷派來幫我們的人,你應該照顧好我們!若照顧不好的話,你也肯定不好交代!”
這幾個人不知道是在自我安慰還是什麼,這會兒紛紛一人一句說了起來。
秦清卻充耳不聞,完全不去迴應他們說的話。
反正也沒必要不是麼。
“你爲什麼不回答我們的話?是不是怕了?你肯定是怕了吧!”
“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是怕了!”
“你如果好好跟我們道歉,今天這事兒我們就當作沒發生!”
一旁那些大夫聽的眼睛都瞪大了。
這些人病的是腦子吧?
居然敢對閒王妃這樣說話?
難道他們都不怕死的嗎?
就連王勝懷都直接讓閒王閒王妃給斬殺了,這些人怎麼……
噢,這些人一直待在這裏沒出去,大概是不知道王勝懷被殺了的事兒了。
想到這裏,大夫們紛紛朝這幾個人投去同情的眼神。
當然也不是真的同情,就只是覺得他們真的很無知而已。
林和帶着士兵進來了。
這十名士兵是剛剛秦清準備離開的時候,厲修寒讓他們跟在秦清身邊保護的。
也就是說出了暗衛之外,還有明面上的人在保護秦清。
士兵們一進來,便朝秦清行禮。
那幾個之前還有些囂張的刺兒頭這會兒都慫了。
他們也只是江南城的普通百姓罷了,民不與官爭,他們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