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溟也被忽然出現的魏芸嚇了一跳,但沒她反應那麼大,皺着眉頭往後退兩步問:“你怎麼在這兒,不是去找人了嗎?”
“說來話長,剛纔我去找阮七小姐,結果她那邊又死了一個。”魏芸頗有爲難地捏了捏眉心。
柳南溟的表情似乎空白了一瞬,腦袋上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不是,他才離開多久,怎麼就又死了一個?
“我看過傷口,是跟阮大小姐一樣的死法,應該是同一個人乾的……反正解釋起來很麻煩,那個阮七小姐好像知道些什麼,但是阮丞相護短不讓查了,我就說先過來找你,看你怎麼說。”魏芸配合着手上的動作,把事情講了個大概。
這下子輪到柳南溟爲難了:“你這……那既然阮丞相都說了,我們就別管了。”
魏芸摸了摸臉,點頭。
“哎!”魏芸見他居然還要往裏面跑,不解攔住,“不是說不管了嗎?”
“那些事可以不管,但我剛剛察覺到有魔氣出現,一路追過來,應該是往那個方向去了。”柳南溟瞥了她一眼,繞過她跑去。
“真是的,”魏芸跺跺腳,急忙追上去,“不是,你等等我啊!”
魏芸有時候真的覺得柳南溟的腦回路跟自己完全搭不上調!
而且這貨一點兒紳士風度都沒有!
柳南溟那大長腿“刷刷”幾下就沒影了,魏芸矇頭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才堪堪跟上他的步伐。
她真想一把厭離劍拍他臉上!魏芸氣呼呼地扶了扶身後因爲跑步而變得鬆鬆垮垮的厭離劍。
柳南溟停在一處建築前,這間屋子比其他的屋子看上去都要老舊一些,他看見一縷魔氣在屋頂盤旋,頓時面容嚴肅。
就是這裏了。
“還請仙長止步,”柳南溟剛有想進去的打算,就被門口的兩個侍衛給攔住了,“家主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內,仙長請回吧。”
柳南溟不悅地皺起眉頭,但也沒有爲難兩人,問道:“這裏面關着誰?”
既然有侍衛守在這裏,那就肯定裏面還有人了。
“是七小姐。”侍衛道。
柳南溟扣了扣手指,轉而又看向屋頂,那團魔氣已經消失了。
“呼呼……”姍姍來遲的魏芸氣都沒喘勻,就見柳南溟轉身要離開,頓時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手疾眼快地抓住柳南溟的手腕。
“你又打算幹嘛!”魏芸有點崩潰,這跑來跑去的,你不累嗎?
柳南溟同樣一臉嫌棄的看着她:“當然是打算走啊,看不出來嗎?”
魏芸一臉懷疑人生:“可是你剛剛還說要查魔氣!”
“哦,那個啊,”柳南溟歪了下腦袋,“剛剛魔氣已經散了,應該是跑了吧。”
魏芸:“???”
注意到旁邊豎着耳朵的兩個侍衛,柳南溟反手把魏芸扯過來,咬耳朵道:“如果那魔修是衝着我們來的,那我們在這裏這些人反而更不安全,先出去再說。”
魏芸懂了,比了個ok的手勢。
柳南溟:“?”
“我是說我知道了!”魏芸翻了個白眼,跟他交流可真困難。
柳南溟倒也沒去計較這些,就如同他們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這一天天的,她怎麼就那麼被倒黴悲催呢?
魏芸嘆了口氣,又問柳南溟:“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真的就不查了?”
“當然要,”柳南溟毫不猶豫地說,“敢當着我眼皮子底下殺人,呵。”
魏芸:“……”
我怎麼越看你越像個反派啊?
“晚上再去看看,現在就先隨便找個客棧歇一下吧。”柳南溟無所謂地漫步走着。
魏芸哦了一聲,小碎步追上他的步伐。
隨便在街上找了家客棧,柳南溟自然而然地走在前面,魏芸跟在其後,很難不讓其他人誤會他們兩人的關係。
就像這個店小二,一看見兩人就擺着張燦爛的笑臉迎上來:“這位老爺,這位夫人,是喫飯還是住店?”
兩人的表情都不免抽搐了一下,異口同聲地喊道:“誰跟他她是夫妻呀!”
店小二被兩人吼的有點懵:“……”
還是掌櫃的及時趕來當和事佬:“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小二新來的,不懂規矩,還請兩位客人不要在意!”
他們當然犯不着和一個普通人較勁,柳南溟呵了一聲魏芸:“住店。”
魏芸同樣哼了一聲,默默與他拉開距離。
要不是有正事,誰要跟這個狗男人一起行動!
“額,那個……”掌櫃的爲難不已,明明是大冷的天氣,他的額頭上卻忍不住冒出汗水來,他一邊伸手擦着汗水,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店裏面暫且只有一間空房了。”
柳南溟糾結了片刻,十分勉強地說:“也行。”
魏芸:“?”
“行什麼行,你想佔我便宜呀!”魏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柳南溟原本要跟上帶路的店小二,聞言回過頭來看了看她,尤其是在她的脖子下面停留多了幾秒:
“你覺得我有便宜能佔嗎。”
有被那個眼神裏內涵到的魏芸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顫顫巍巍地伸出手:“你!”
柳南溟面無表情地移開視線。
反正他說的是實話。
“你是……大公子?”
忽然,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兩人的針鋒相對。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了過去,那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掌櫃一眼就看出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價值不菲,不是普通人家。
“我剛剛在門口就在想了,說這人長得跟大公子可真像,沒想到還真的是您!”老人家熱淚盈眶地說道。
老人家身邊還跟着兩個小廝,手上都提着東西,看樣子是出來採購的。
“你是……周伯?”柳南溟似乎也認出來了他,不解道,“你怎麼在這裏,那爹他們也來了?”
“哎,老爺他升官了,舉家搬來了紫寧,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大公子您,”老人家抹了抹眼淚,“離家這麼久,老爺很想念您,雖然知道大公子不應該回家去的,可您母親剛纔過世,老爺鬱鬱寡歡了好久,老奴實在是……”
魏芸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豎起耳朵聽,萬劍宗裏面都沒有傳柳南溟的家事,她都不知道原來他居然還是個官二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