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想起來高曉莉覺得這是她此生做得罪錯的一個決定。
就不應該心疼那些錢,後面讓自己陷入了更加悲慘的境地。
沒錯,這牟永兵的父母在他的面前對高曉莉總是一副噓寒問暖的模樣,可是到牟永兵不在家的時候,他們又是一副面孔。
不但,逼着高曉莉每天伺候他們,還對高曉莉冷嘲熱諷的。
“你有什麼功勞,這房子都不是我兒子一個人賺來的,你不過就是生了兩個孩子而已!還有一個賠錢貨!哼,我們兒子現在北京有車有房的,你一個北京人又怎樣?還不是要靠着我兒子生活,伸手跟我兒子要錢花!有本事你自己去賺哪!”
高曉莉不只一次聽見這種話,她在身體和精神上受着雙重的折磨,每次她試圖和牟永兵溝通的時候,牟永兵總是一副忙,嫌棄她總是挑剔他的父母,嘮嘮叨叨的沒完沒了。
那個時候牟永兵也是工作壓力很大,經常的出差,根本不知道家裏面發生的情況,他就不明白了之前好好的妻子,怎麼生完了孩子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有一次他實在是憋得氣悶了,認爲他是全家裏面最辛苦的人,卻得不到妻子的體貼,反而都是無盡的埋怨。
叫上幾個狐朋狗友喝了一頓大酒,深更半夜回家,就瞧見了她的女兒正在往他父母的鞋子裏面倒水。
這讓牟永兵瞬間暴怒,他覺得就是高曉莉在背後慫恿女兒做這些事情,以表達她對公婆,還有對他都不滿。
他二話不說,拎起女兒就開始打。
剛剛收拾完廚房的高曉莉,忽然聽見女兒的大聲嚎叫,立刻跑出來奪下女兒。
“牟永兵,你幹嘛?女兒犯了什麼錯,讓你能下手打她?”高曉莉把女兒緊緊的摟在懷中,對着牟永兵喊道。
“犯了什麼錯?她在我爸媽的鞋子裏面倒水,就憑這個!你爲了表達你的不滿,你就這麼教女兒?高曉莉,我給你說,我要和你離婚!”牟永兵一開口,高曉莉聞到濃濃的酒氣。
她明白了牟永兵這是出去喝酒回來,心有不順,拿孩子出氣。
“吵什麼吵?曉莉你居然這麼教孩子,我的兩個好孫兒都讓你給教壞了。兒子,你說得對,趕緊離婚,不能讓這個女人再喫我們家的乾飯了,讓她帶着她生的賠錢貨滾蛋。”
牟永兵的母親也加入了這場戰局。
“可不是,每天都好喫懶做的,讓我們兩口子伺候你!”牟永兵的父親也走了出來,大聲的呵斥道。
這一刻高曉莉終於明白她要的是什麼了,她不能在這個無止境的噩夢中一直期待能回到過去。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離婚就離婚,誰怕誰。
大人的暴怒,孩子的哭泣,讓這曾經有過美好記憶的生活的美景,瞬間變得支離破碎,猶如那被砸壞的鏡子一般,無論如何也拼不回去了。
而這場曠日持久的家庭糾紛炸彈,也終於找到了導火索,頃刻之間成功的爆炸了。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牟永兵的速度,就算是他喝醉了酒,還沒有到行動變慢的程度,
高曉莉放下女兒想關門,牟永兵卻已經到了門口。高曉莉瞧見了她的電腦,隨手就扔了過去。
牟永兵躲開電腦的攻擊,高曉莉也順利的把門關上了。
她趕緊拿起電話報警,而此時門外響起了她的兒子的哭聲,大聲喊着:“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讓高曉莉心軟的想把門打開,她知道她的公婆歷來就重男輕女,應該不會對她的兒子做什麼事情。硬是狠下心,沒有開門,更是緊緊的抱着女兒。
她只能等着警察來才能開門,不然的話她今天可能註定無法離開這裏了。
就在警察出警的這幾分鐘,高曉莉覺得像是幾年那麼漫長。
好在警察叔叔給力,在五分鐘之後,敲響了高曉莉家的大門,外面的一片兵荒馬亂的,這公公婆婆大概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平日裏面那個軟弱可欺,忍氣吞聲的兒媳婦居然會報警了。
再加上牟永兵喝醉酒猛烈的拍打着房門,這一切都讓執勤的警察覺得其中肯定有原因。
他們立刻上前架住了牟永兵,並且決定把他送上警車,並且約束他到酒醒。
“開門,我們是警察!”高曉莉終於聽見了這猶如天籟一般的聲音。
她抱着孩子開啓了房門,執勤的警察就瞧見了小女孩的臉上有兩個紅紅的巴掌印,也大概能猜出來是什麼情況了。
“警察同志,我要離婚,他家暴!”高曉莉哭着說完這幾個字,卻讓旁邊的公婆很是不滿意。
“什麼家暴?就兩口吵了幾句,警察同志,我們這是家醜,不像我兒媳婦說的那麼嚴重!”這牟永兵的母親心裏面有些害怕,萬一這些警察真的把她兒子給抓了,那他兒子以後的前途不就全都毀了嗎?
說什麼也不能讓執勤的警察把她兒子給帶走。
“對對對,就是我兒子和兒媳婦吵架!沒那麼嚴重的!警察同志,你們不要誤會!”牟永兵的爸爸也趕緊上前去攔着執勤的警察,他就不明白了,這老公打老婆天經地義的事情,爲什麼要找警察呢?
執勤警察一看眼前的情況也多高曉莉生出來一份憐憫,想來這兩個老人也一堆是非不分的兩口子。
“好,您請和我們回警局。”執勤警察並沒有聽信這牟永兵的父母的話,請高曉莉和他們一同離開。
“兒媳婦,我錯了,我求求你!你和警察同志好好的說說,我兒子沒做錯事情!就有什麼錯,你找我老婆子算賬!”牟永兵的母親一看情況不好,立刻就跪在高曉莉的腳邊,抱着她的大腿開始鬧了起來。
“您起來,您的兒子不會有事情的!我怎麼都要去警局把這個事情說清楚的!”此時的高曉莉已經完全不相信她公婆說的話了。
原本她想着要好好的維護這個家,這一段難熬的時間,總會過去的。
但是,現在她已經狠下來,不再那麼想了。
她徹底的看清楚了牟永兵父母的嘴臉,還有牟永兵他居然會動手打孩子,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