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莊下部 >十一
    寇娜娜正在給花兒使眼色,張常明直接斥責花兒:“花兒!你又犯病了!別說了!出去玩兒吧!”

    “我沒錯!阿姨看着就是親!我又沒說錯話……你兇我幹嗎?哼!”花兒抗議着,眼裏居然泛起淚花。

    李主任看着花兒委屈的樣子,母愛氾濫,摟緊花兒一副嚴厲的樣子說張常明:“張常明!有你這麼和師姐說話的嗎?本來想留你們喫飯的,花兒和娜娜留下,你走吧!”

    “阿姨……我們中午飯還沒喫呢,不給師弟喫晚飯,他會餓……”花兒有點抽噎。

    “看看,人家花兒多懂事兒!受了委屈還知道替你說話,你羞不羞!”李主任更加憐愛的撫摸着花兒。

    張常明無可奈何地嘆口氣,說:“唉,你隨便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回去再……”

    “呵,還想要秋後算賬呀!看把個孩子委屈的。花兒不走了,你,你倆走吧!小林,叫車把他們倆送走!”李主任好像真生氣了,給小林下了令。

    寇娜娜想要辯解幾句,張常明拉拉她的手,使個眼色,一起跟着小林出了門。

    “你怎麼不讓我說話呢?看,給你弄得多尷尬。還把花兒留下,多不好!”回去的車上,寇娜娜責怪張常明,壓着火沒動手。

    張常明不在乎的說:“你以爲他們這種高位的人會聽你解釋嗎?你想想,你在的時候有過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明天……說不定晚飯後就把花兒送回來了”

    寇娜娜想了一會兒,似乎還真是跟張常明說的一樣,從來沒有人在那屋裏解釋過什麼事兒,只是彙報和下命令。

    回到酒店,寇娜娜氣呼呼的一宿沒理張常明,張常明也樂得清閒,睡了一宿好覺。

    早上在餐廳喫飯時,張常明問寇娜娜:“娜姐,參觀學習是不是可以不去了呀?怎們逛着玩兒去?”

    “必須參加!這是政治任務。”寇娜娜昨天的氣兒還沒消,白了一眼張常明。

    張常明一個人在酒店百無聊賴,出去玩兒吧,沒興致;打會兒坐吧,心裏念着花兒,靜不下來;看會兒電視吧,找不到有吸引力的節目,也煩得慌。張常明躺一會兒,坐一會兒,酒店裏轉悠一會兒,百無聊賴時接到媽媽的電話,說先前和張家莊現代化農莊合資的外商要撤資,要農莊百分之五十的資產,導致農莊馬上要破產了,入的股份都拿不回來了。張常明聽後,很詫異怎麼會出這種事情,好言安慰媽媽一番,說了些錢財身外之物,沒了再掙之類的話。

    張常明細問過張友鵬才知道,那家外商是幾個月前通過市裏招商引資來的,投入現金二千萬,以自有技術、國外銷售渠道作價八千萬入股,佔了農莊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現在想撤資,要拿走一個億的資產。其實真正到賬只有一千萬,裏面還有五百萬是銀行貸款,別的什麼自有技術、國外銷售渠道更是沒見過。

    “咱們是不是上了人家的當了?一開始就是圈套吧?這不是欺詐嗎?”張常明弄明白後說。

    張友鵬在電話裏恨恨地說:“可不咋的!現在反過味兒來了,也晚了。那會兒市裏、縣裏大小領導一大幫子,還有幾個嘰裏咕嚕說外國話的人,那陣仗跟真的似的誰會懷疑呀?什麼文件都給人家簽好了,連股權都確認了,現在能怎麼辦?只能等着法院判了唄……”

    “那些人哪?市裏、縣裏那些招商引資的人哪?”張常明問。

    張友鵬無可奈何地說:“那些人都不管了,說當時只是引薦,什麼資格審查、具體運作是合作雙方的事兒。現在人家外商都到法院起訴了,沒一個人說話……這幫當官兒的只知道撈政績,真出了事兒看誰躲得遠!”

    張常明嘆息一聲,也沒辦法,既然鑽進了人家的圈套,只好任人宰割了。

    好不容易捱過中午,正發愁下午怎麼過時,接到王東平的電話,要帶他去喝茶,接他的車已經到了酒店。

    張常明出了酒店,一輛黑色小轎車已經停在門口等着,車上只有一名司機。張常明知道他們出行都有一套程序,副駕駛一般坐警衛員,也不廢話直接坐在後排上,司機點了下頭說了句“張先生請坐好”,開車走了。

    半小時後才接到王東平,一個隨從果然坐在了副駕駛上。王東平一上車就問:“怎麼樣兒?昨天晚上喫什麼好東西了?阿姨還把我轟走。”

    張常明沒好氣的說:“爲招待我們把你轟走了?你不是有事兒忙嗎……我也被轟出來了!沒喫飯。”

    “啊?怎麼啦?快說說。”王東平關切的問。

    張常明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兒詳細說了一遍。

    王東平聽完大笑:“哈哈哈,張常明呀!想不到牙尖嘴利的張常明,也有剋星啊?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小師姐有意思……哈哈!我可好久沒這麼痛快的笑過啦!哎呀,我要在場看見你喫癟……哈哈,有意思……”

    “哎,這也能笑,至於嗎?拿別人的囧事兒當笑料,你有失部長身份。失態了啊!”張常明不滿的說。

    前面的司機和保鏢的肩膀也輕微顫動,似乎也在憋着笑。

    王東平忍着笑說:“哼哼,你有點急了?是吧!我是副部長,不要錯。要說這事兒也不算好笑,不過要是跟你以前給我的印象比,嘿嘿,有點搞笑……是吧!”

    “我,什麼印象?以前是個正常人,現在也是正常人,沒變。”張常明說。

    “你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狂傲嗎?好傢伙,你倆聽聽,在南都市那會兒,他連我這個大廳長都不放在眼裏,請他喫飯都請不到!哎呀,這下可好,讓人家趕出來了!哈哈……”王東平笑說。

    保鏢立即附和着說:“是嗎?王副部長!那這位張先生可真叫敬酒不喫喫罰酒了。”

    王東平正得意的笑着時,張常明冷冷說:“哎呀,王部長就這點氣量兒呀?一頓飯的事兒記到現在?今天就遂了您的願,您隨便兒請什麼吧!”

    王東平正立即糾正張常明:“說了,是副部長!別叫錯!天子腳下,這可不能開玩笑……哎,你什麼意思,合着今天你是喫定我了?我請你應分是嗎?今天我還就真不破費了,一會兒見了李老闆說話注意,別這麼隨便啊!”

    “哈哈,誰請都行,反正我是白喫白喝。哪兒來個李老闆?”張常明問。

    王東平沒直接回答,說:“等一會兒下了車,你最好也叫我王老闆,不管有沒有認識的人,在外面這麼叫好一點兒,說話方便。”

    正說着話,前面有人伸手攔車,張常明正奇怪誰敢攔王副部長的車時,肩頭被王東平推了推,意思是下車。

    張常明和王東平下了車,見前面停了兩輛小轎車,一位戴墨鏡的男人正鑽出車來。

    “小朋友,又見面了,不認識我了?”那個男人和張常明打着招呼,摘下了墨鏡。

    張常明仔細看,不正是在南都市見過的太子嗎,迴應:“奧呦,是李……老闆呀!幸會幸會。”心裏思忖:今天到底是王東平還是太子的局。

    “李哥,提前沒說,把張常明給帶來了,讓他湊個熱鬧,不然就咱們倆有點悶得慌。”王東平解釋一句。

    “無妨無妨,多一個人更熱鬧。走兩步吧,不遠。”太子在前面慢慢走,身邊幾個年輕的小夥兒已經快步奔到前面去了。

    張常明和王東平跟在後面,張常明說:“原來是李老闆請客呀!怪不得王老闆要捎上我,怕是再單獨請我要破費吧?”

    王東平沒好氣兒地說:“那是你不去!已經過了那個村,沒有那個店兒了。你就後悔去吧!”

    “歐呦,你倆有約定呀?那今天的東我可以讓,君子成人之美嘛。”太子說。

    張常明呵呵一樂,說:“哪個店都行,客隨主便嘛,我也不挑。”

    王東平悶聲說:“你倆今天這是怎麼了?搭夥兒擠兌我嗎?我請也行,但是你倆得領情啊!”

    張常明琢磨的是今天的局有點出乎意外,沒想到是太子請客,萬一他提出什麼要求自己又不好當面拒絕,不是很麻煩嗎?還不如把東道主弄成王東平,太子再有所要求,拒絕起來要婉轉很多。

    走了有五六十米,來到一個十字路口。東北角和東南角各有一家銀行唱着對臺戲,西北角是一家飯店,西南角是一家叫靜馨的茶樓,除了西南角的茶樓是三層樓外,其餘三個角都是四層樓。

    “這兒也不算偏僻,地價肯定很高,爲什麼這幾個樓不多蓋幾層呢?”張常明奇怪的問。

    “你往北看,那兒,有坐城門樓,那是文物,周圍的建築都有限高。”王東平解釋說。

    “奧,是這樣呀!”張常明感嘆着,往北看時順便也對周圍觀察了一下,見十字路口的每個角上都站了名警衛,茶樓的門口和另一面的窗口都多站了一名警衛。要不是留心仔細觀察,還真不容易發覺有這麼多暗哨。

    張常明心裏暗樂,這陣勢還出來幹嘛?勞師動衆的麻不麻煩?還不如在家憋着呢。

    看招牌和裝潢,靜馨茶樓上下三層,門臉開在北面,門口有一對石雕小象,都駝着個金元寶。跟着太子進了茶樓,迎面是個古色古香的博古架,上面擺了幾樣茶餅和茶壺,中間是個變了形的圓圓的“馨”字剪紙。沒有收銀臺,只在進門左邊窗戶下襬了張深色玻璃茶几,茶几兩邊是藤條編的椅子,茶几上一套茶具,茶几下隱約能看見有打印機和平板電腦,估計是用來收銀和開票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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