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沒有吱聲,只微微點了點頭。
容時卻問:“王爺不是一直在難民營嗎?怎麼會突然受傷的?”
“……”君澈沉默片刻,回答:“沒事,就是順手,救了只兔子。”
“兔子?”容時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明顯是不相信的,可是又不好多問。
幫他換好藥,拿了東西,便訕訕的離開了。
大殿的門被合上,君澈微微嘆了口氣,擡手撫摸着胸前的紗布,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真的是她回來了,不管是性子還是說話的習慣,又或者是這個迷路的特徵,都和她一模一樣,這很難讓他不相信是她回來了。
可是,一個已經死了十年的人啊,怎麼可能回來呢?
當初,是蘇敘白親自去亂葬崗下將她的屍體抱出來,親手葬掉的。
絕對不會有錯,可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溫晚……溫晚……
……
房內。
溫晚坐在浴池內,原本放鬆享受的她已經舒服的快要睡着了,卻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猛地睜開了眼,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她坐起身來,突然有些心慌,她摁住胸口,四周一片煙霧繚繞,若不是泡在溫水裏,她都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絲沒有實體的殘魂,被困在亂葬崗。
骯髒、凌亂,到處都是腐爛的屍體和飢腸轆轆的紅眼黑鴉。
她轉過身來,趴在池壁上,摸着木質的冰冷木板,她才恢復了一絲理智,逐漸平靜了下來。
想來,是當魂魄的時間太久了,就快分不清應該怎麼做人了。
她環顧一圈四周,幸好沒有人看見她如此反常的神色,否則,怕是挺麻煩的。
話說,她回來這麼久,就沒有好好睡過一覺,先是差點被君澈那王八羔子給強了,後來又跟着去了難民營,很不幸的遇到了君齊,被劫走了不說,還遇見了一羣亂七八糟的人。
她並不認識,卻不得不說,給她帶來了不可磨滅的陰影,尤其是那個林大人,簡直變態。
她不走尋常路也能能被他找到,這貨是有多厲害。
不過,話說回來。
溫晚穿好衣服,光着腳走到牀邊坐下,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上,若有所思。
仔細想想,這個林大人和君澈還真的很像呢。
雖然她沒有機會號他的脈,也看不了面相,可但從他的呼吸來說,雖然是中氣十足,不像是生病的樣子,可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和正常的人鼻息還是有些不同的。
可是具體哪裏不同她也說不上來,但是和君澈有些相似,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是中了同一種毒。
但很奇怪,難道這個林大人和君澈有什麼關係不成?
他們不會真的是同一個人吧?
溫晚想着,又搖了搖頭,她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他們才認識幾天吶。
就算他們自幼是有婚約的,但是他們從沒見過,溫晚不知道他章什麼樣,他自然也不知道溫晚長什麼樣了,斷然是不會有舊情一說的。
溫晚搖了搖頭,甩掉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想法,然後微微嘆息一聲,拉起被子躺下。
先不管其他的,她困得大了個哈欠,她實在是太困了,好幾天都沒有好好兒的睡一覺了。
以前在亂葬崗當殘魂的時候,是感覺不到累的,每天就在林子裏飄過飄過來的,根本就不知道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