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空空的藥碗,道:“王爺都喝了?”
“昂。”溫晚微微點頭,準備繞開容時離開。
“小月。”容時卻猝不及防的叫住了她。
溫晚腳下的步子一頓,轉眸看向容時,就見他似乎有片刻的猶豫,隨即,他才道:“明日,醫藥宗要去難民營,人手不夠,你過來幫忙吧。”
“……”又來?
溫晚心頭一涼,這貨有完沒完啊?
溫晚沉默片刻:“那……王爺去嗎?”
“……”容時沉默片刻,微微一笑,道:“王府的人會去,王爺去不去,我就不知道了。”
“哦。”溫晚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端着手裏的東西便要走。
容時轉眸,眼神示意了一番一旁的丫鬟,丫鬟忙上前,殷勤的接過溫晚手上的東西。
溫晚一愣,丫鬟卻道:“姑娘交給我就行了。”
溫晚沉默着,沒有搭腔,也沒拒絕,將手裏的東西交給她,隨即目送她離開。
想來,是容時對她有所防備,不讓她去廚房,如果她看見藥渣,想來是會查到方子的,他應該是害怕溫晚知道他給君徹下慢性毒的事情。
溫晚看他一眼,見他似乎沒什麼要說的,就只是微微福身,轉身離開。
容時站在原地,看着逐漸遠去的溫晚,他始終有些不太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已經死了十年的溫晚。
一個人怎麼可能保持十年不變呢?縱使是屍首,那也不可能十年不腐,況且,當年是蘇敘白親手將她下葬的。
當時,不止他在場,君澈也在,不可能有錯,醫藥宗的所有弟子也是親眼所見的,怎麼可能有假呢?
但不可否認的是,眼前的人,不管是長相還是習性,亦或者是說話的口吻,都和十年的溫晚幾乎如出一轍。
這小丫頭沒有內力,不可能是君澈的暗衛,她是那天寺廟裏平白無故出現的,光是這一點,他就能懷疑這小丫頭的來歷。
關小月這個名字,想來也是假的。
只是,這些問題,他都能看出來,君澈聰明,非比一般人,他一定也懷疑,但他卻沒有拆穿,這又是爲什麼?
君澈沒理由會護着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她雖沒有內力,可看得出來,她的醫術,絕非她說的那般無用。
得再找個機會,好好兒試試她。
想着,容時微微擰眉,轉身離開。
溫晚回了君澈的寢殿,怎麼也想不通君澈爲什麼要喝那碗藥。
她還沒進去,就見兩個結伴而行的丫鬟竊竊私語。
“誒,你聽說了嗎?昨晚那個新來的,被王爺留在清流殿過夜了。”
“啊?王爺爲什麼留她啊?”
“害,你說爲什麼啊,這男人不就那點心思嗎,況且啊,我聽說,那新來的長得可像王爺那未過門就慘死亂葬崗的王妃了。”
“那也怪不得王爺,畢竟也是二十有八的人了,總不能爲了個面都沒見着的人守一輩子吧。”
兩人說着,就朝着這邊過來了,一擡頭,就瞧見了站在殿外的溫晚。
“誒誒誒誒,別說了別說了。”
其中一人忙拉了拉另一個人,兩人忙止住嘴,低了頭,就匆匆忙忙的從溫晚身邊過去了。
溫晚看着兩人背影,簡直恨得牙癢癢,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還真是長舌婦,遲早拔了你們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