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殿下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據說在外面養了個小白臉呢。”
“不會吧,做了親王女人還不夠,還要出去偷喫。傻子纔會幹這等事,這等話可不能胡說啊,小心掉腦袋。”
“誰胡說了,那李二去蘇樓送貨的時候看得清楚。兩人摟摟抱抱的,彼此笑在一起,還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酒呢!”
茶館裏一陣譁然。
這些話也很快就傳到了幽王府裏。
“夫人,那些雜碎說的定是有人故意編造,屬下已派人去查了。”長鳴聽到那些污言穢語,覺得甚是噁心。
文蕪正摘着菜,頭也沒擡,悠然說道:“京都中,我的流言蜚語也不是第一次傳出來,何必這麼大驚小怪呢。”
像她這樣的身份,跟沉時楨在一起以後也少不了這些話。
只要沉時楨不懷疑,其他人任由怎麼說都無妨。無憑無據,說多了那人心也就膩了。
“這些周馥國的的藍芹甚好,你讓那吳老闆下次來的時候多帶些土來。在咱們這國土上,一樣可以種出這等好菜。”文蕪看着那新鮮嫩綠,帶着一點湛藍的菜葉,心情愉悅。
沉時楨輕笑走來,將那菜葉子也是奪在手裏細細看着:“沒想到你除了做菜之外,還要種菜了。以後我這幽王府後院,不如給你圈一塊地,種上一些菜,如何?”
食材的好壞,某種程度上也決定了菜餚的風味。他雖是個外行,但基本的東西還是懂。
“王府重地,怎能圈養家禽畜生,幽王殿下就不要說笑了。”文蕪將那菜葉子又奪回手裏,將上面的菜籽挑出來放在石桌上。
“我從來不說笑。”沉時楨一臉嚴肅,“父皇已看中了你幫孫竹珉兜售的這些菜,日後幽王府可能要開闢一塊菜地了。”
文蕪心驚,擡眸道:“這怎麼傳到皇上耳中了?”
異國商人帶着本國的食品藥物前來交易,這本是正常不過的。只要不是違禁之物,一律通商按照市場價交易。
這是禮部跟戶部的事,沒有大事發生,他們也不會上奏。
“以往的交易與今日不同,畢竟這是由你推行出來的。”沉時楨挑了挑眉,“我竟不知自家夫人已經在京都這麼有名氣了。”
文蕪一頭霧水。
聽了解釋,她才知道孫竹珉爲了更好的兜售這藍芹菜,竟用了她的名號。說她這個月寧節魁首,周馥國湯羹大賽的魁首極力推\/薦這藍芹菜。
一時間,無論鄉村百姓還是酒樓採購都是搶奪購買。
“那貨車推出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沒了。這麼紅火的生意,你說父皇怎能不關注?”沉時楨輕笑搖頭。
文蕪面上卻無半點喜色:“他國蔬菜賣得多,那就意味着本國蔬菜會降低售出,這或許不是好事。”
錢都讓別人賺走了,一國之君怎會不警惕。
“所以父皇才命我找你,說試試將這藍芹菜放在本土上種植。只要我們有了,那別國想佔便宜也沒那麼容易。”沉時楨低聲細語,“父皇已給我下了祕旨,讓你好好鑽研這藍芹菜,只要種出來,重重有賞。”
帝王家的賞賜,她已有些不敢要了。
“到時我就說你不願領賞,淡泊名利。父皇心中一軟,我就再向他請旨賜婚。”沉時楨悠然點了點頭,彷彿一切都可以順理成章的完成。
文蕪面無表情,只看着桌上的菜籽。
不管有沒有皇上的旨意,這菜她都要想辦法種,只爲了她的素心館。
至於婚事,帝王之心她還是不要猜了。
有了這菜籽跟長鳴快馬加鞭帶回來的周馥國潤土,聽孫竹珉之前說,只有這種土菜能種出藍芹菜。
文蕪也是按照農書上所寫,細心地培育着蔬菜。
她將土地分成三部分,少水中水多水,不同的方式做着實驗。
這樣一來就不會將菜籽都浪費了,觀察藍芹菜的生長情況也能更好的總結種植方法。
十天後,那菜苗已是鬱鬱蔥蔥。或許是因爲澆水的量相差不大,一整片菜地的葉子都生得極好。
“收了吧。”文蕪看着那只有拳頭大的菜根跟葉子,“這種新鮮的嫩菜會更可口。”
先前孫竹珉給的藍芹菜都是完全成熟了,喫起來略微硬\/了。口感雖不差,但如果鮮嫩一些會更好。
不出所料,這嫩藍芹菜放到攤上,不多時就被搶奪一空。
這些買菜的人都是酒樓裏出來的,只用眼睛一看就知道優劣。
“文姐,你可真厲害,一兩銀子一斤都把菜賣光了。”孫竹珉掂量着沉甸甸的錢袋,這可是他賣一天才能賺到的錢。
文蕪靜然不語,這只不過是開始而已。
在這十日時間內,幽王府的人已來回帶了更多的潤土。
幽王府的後院幾乎鋪滿。
嫩藍芹菜的大賣,對吳老闆的生意造成了一定衝擊。但人的口味不同,有的人喜歡嫩葉,有的人就喜歡老葉。文蕪跟他也是各做各的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父皇下旨,讓你入宮。”沉時楨手中握着一封五寸來長的明黃卷軸,眼眸中已是閃出了興奮。
文蕪眉頭一緊:“明知我在幽王府,皇上爲何還特地下旨?”
那帝王御前,深宮之處她可害怕得很。
“口頭邀請那是私事,這下旨自然就是公事了。”沉時楨眉宇飛揚,看着那一片菜地,眼中更是明亮。
“兩國邦交多年,一直都沒有在京都通商。此番通行之後,這藍芹菜就奪走了一部分的菜市,父皇略有擔憂。但你種了這菜出來,順利制衡了周馥的商隊,並且也沒影響他們太多。不得罪人,也保住了京都的利益,父皇這是要感謝你呢!”
文蕪心絃驚動,也不知說什麼。
本來她就是想試着種一點新菜出來,給素心館加一道別人都沒有的特色菜。
誰知無心插柳柳成蔭,竟還有意外驚喜。
“隨我入宮吧,別讓父皇久等。”沉時楨語氣輕快,牽着文蕪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