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周府內部,只剩下文蕪和陸九,還有尚書一家。
尚書大人見文蕪並沒有要離去的意思,皺了皺眉頭,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身份尊貴,可是如今,自己也已經對周敏下了狠手,怎麼這個女人還不願意離開呢?
不對,也不能說文蕪不願意離開,剛纔她和如淵殿下已經走到了後院門口,可不知爲什麼又突然折返回來,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事情不成?
文蕪似乎是看出來了尚書大人的心思,壓低自己的聲音說道:“尚書大人不必這麼驚慌,我確實有事情和你說。方纔,你對周敏行使家法,於理,我都不該再追責。雖然周月是我的徒弟,她在這裏受如此大的侮辱和刁難,你用家法懲戒周敏,沒有問題。然而方纔我看您的樣子,想必也清楚了我的身份,所以你家女兒在,你們沒有到來之前,還想要對我動手這件事情,我怎麼想都覺得她很過分。”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解決方式呢?”
尚書大人挑沒問題,雖然她知道眼前這個女子確實不好惹,但是若她對於周敏不依不饒的話,自己也會爲周敏開口求情的。
雖然周敏闖下了這潑天大禍,可是到底也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她自幼也比周悅聰明多了。
平日裏的請安問好,次次不落,而且還很聽家裏的話,並不像周月那個丫頭,家裏不讓她創業,還非要跑出去創業。
如此倒好,有了周敏的強烈對比,自己對周月那丫頭實在是越看越不順眼。
如果不是因爲宋如淵殿下和周月有些舊情,他早都想把周月掃地出門,把周月的這個屋子直接關掉,徹徹底底的讓周月回不了這個家。
“尚書大人不必這麼着急,我想要的不過是一句道歉罷了。”
文蕪笑呵呵地說着,不過她想要的道歉方式可不僅僅是嘴上說說而已。
方纔周敏已經被那些鞭子打的眼睛發黑暈了過去,若是此時把周敏叫來。周敏肯定氣沖沖的,絕不服氣。
所以她在心裏盤旋許久,決定讓尚書大人親自監督周敏,給自己下跪道歉。
也許只有讓周敏當着衆人的面給她道歉,才能讓周敏這個丫頭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惹的。
眼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尚書大人對自己如此客氣,但是,這對於文蕪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因爲這件事情若是沒有尚書大人的事,一週敏肯定不會來給自己下跪道歉,不過周敏這丫頭什麼時候醒來,那就不知道了。
“方纔,您也看到了,敏兒已經暈倒過去,倘若她好幾天後才醒來,你又要怎麼辦呢?”
“這不影響。尚書府家不會連個客房都沒有吧,就讓我住客房好了。”
文蕪早就猜到了上述的一些說辭,所以她決定見招拆招。
“嘶,看來,文姑娘,你對於敏兒這件事情很上心呀。”
尚書大人也聽明白了,眼前這丫頭的意思,那就是周敏只要不給她下跪道歉,她就賴在尚書府不走了。
可是,尚書大人也無能爲力,誰讓面前這丫頭,確實很厲害呢。
既然文蕪提出了這個要求,自己也不得不遵從,於是便轉過頭,示意身邊的僕人前往周敏屋中。
周敏屋內已經爲了好幾個貼身丫鬟,鳳青青還專門端了一碗蔘湯,想要等周敏醒來喂她喝下,誰知周敏不僅沒有喝下蔘湯,反而醒來後,胃裏特別難受,一直在吐。
“周敏小姐……”
“有什麼事情你們就直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周敏看到這兩個僕人來意不善,已經猜到了前廳的事情,肯定沒有解決完。
周月,薛平,這兩個人畢竟是事件中心的主角。
方纔聽孃親說周月和宋儒淵已經離開了,那麼此時應該只有薛平和文蕪在前廳了。
文蕪那個人挺奇怪的,本來也不過是一個普通賣點心的,可是爹爹卻對她異常客氣,這一點周敏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周敏小姐,老爺讓您去前廳給文小姐說聲道歉。”
“道歉?想要讓我怎麼和她道歉?”
周敏皺了皺眉頭,不太理解。
“一切等您前去再說吧!”
那兩個僕人也不好,光明正大的說要讓周敏下跪道歉。周敏的性子,他們兩個人很清楚,若是這句話說出去,周敏一定會十分氣憤,根本不往前廳去。
可是老爺又說他們必須把周敏請到前廳去,不然的話就要打斷他們兩個人的腿,這種差事真是兩邊作難啊!
“可是我方纔在前廳,已經被爹爹拿着鞭子打昏過去,現在去前廳恐怕不方便吧。”
周敏皺了皺眉頭,自己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了,爲什麼爹爹還要讓自己去前廳呢?而且還要給那個名不見經傳的文丫頭道歉。
雖然之前她聽爹爹的意思是這個丫頭好像還有個祕密身份,但是這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二小姐不必着急,我們在門外已經搭建好了一個軟轎子,到時候用轎子把您擡到前廳就可以了。”
“哦?軟轎子?”
周敏皺了皺眉頭,看來自己是非去不可了。不然憑着往日爹爹對自己的容忍度,怎麼會捨得讓自己一直受這麼大的屈\/辱呢?
周敏內心想着,開始在丫鬟的攙扶下坐上了軟轎,當她到達前廳後,文蕪面無表情的坐在椅子上邊打量着她。
“周敏給文姐姐道歉。”
周敏一邊說着,一邊裝作柔弱的樣子,行了一個禮,然而。文蕪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她。
文蕪輕輕挑眉,說道:“你方纔對我有目的性動手,如今又假惺惺的對我行禮,這就算道歉了嗎?”
“不知道文姑娘想要怎樣的道歉?”
周敏聽到面前文蕪的話,就知道她不會那麼輕易的饒過自己。
誰讓文蕪和周月是一塊的呢?
而且,文蕪和周月,又是親近的師徒關係,他們兩個人,和周敏此次的事件都有關係。
“我要的道歉很簡單,只要你誠心誠意的跪地對我叩兩個響頭,我一定會放過你。”
文蕪輕飄飄地說出來了這一句話後,周敏立刻握緊了拳頭,方纔他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如今竟然還要受如此奇恥大辱,實在是不能忍受。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自己的爹爹,誰知自己的爹爹不僅不搭理自己,反而還開口幫襯着文蕪:“周敏,你這次真的過分,還不快快給她道歉?”
“爹爹,我可是你的親女兒啊!”
“親女兒又如何?快給人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