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像是一個畏懼他的女孩會有的視線。
“我給你們簡單分配了一下工作,你們看看,要是有不滿意的可以告訴我。”
洪院長給了我們三張單子。
雖說是來做義工的,但是他們也沒讓我們做多累的活。
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給孩子盛飯,洗衣服,以及晚上巡邏。
我們都表示沒有意見。
“其實,還有一件工作,不知道你們誰能勝任。”
洪院長有些爲難地開了口。
“萬寧堂,是需要每天點蠟燭和簡單的清掃的。”
“之前,那裏有專人負責,可是老張他突然說家裏有事,來不了了。”
“也是暫時人手不夠,要不然就不讓你們做了。”
洪院長的意思很清楚了。
現在,需要一個人去萬寧堂。
洪院長又補充了一句,“需要晚上做,跟晚上巡邏的工作不衝突,對了,晚上巡邏的工作,不用去萬寧堂巡。”
萬藝璇第一個挪開了視線。
我也保持沉默。
我還沒忘記我是來幹嘛的,沒搞清楚問題之前,我不想遇到危險。
洪院長的視線,只能落在了王浩宇身上。
王浩宇顯然已經知道了萬寧堂是做什麼的。
他應該是想拒絕,但在拒絕之前,他偏偏看了眼萬藝璇。
這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他故意做出一派瀟灑的動作,“行,不就是一個萬寧堂嗎,我去,誰讓咱是爺們呢,多幹點也沒什麼。”
“你放心吧,洪院長,我去。”
他拍着胸脯保證了。
聽他這麼說,洪院長放下了心來。
她又掏出一張紙,送到了王浩宇前面。
“這是需要注意的事項,你仔細看看。”
洪院長一字一句道,“那是嚴肅的地方,規矩是要遵守的。”
王浩宇連連點頭,滿口都是“你放心”。
喫完飯,洪院長帶我們去睡覺的地方。
“這是義工宿舍,雖然地方不大,但是很乾淨。”
“我們也住在這裏,有什麼事找我們就行。”
我們每個人都被分派到了一間單人宿舍。
宿舍當真不大,放了一張桌子一張牀,就再也沒什麼了。
不過,他們歡迎我們的誠意是有的。
被褥都被洗過曬過,聞上去還有一股陽光的香氣。
我躺在牀上,翻出手機上的地圖。
我試圖將天下之中那張地圖,跟現在的H市合起來。
但我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完全合不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還在聚精會神的研究地圖。
突然,隔壁傳來了一聲響動。
“啪!”
我一激靈坐了起來。
那聲音像是什麼東西落在地上,打碎了。
而且,是從我右邊的隔壁傳來的。
挑選宿舍的時候,爲了安全,我特意住在了青魘和小白之間。
剛纔發出聲音的,好像正是青魘的宿舍。
“青魘?”
我貼在牆邊,低低喊了一聲。
沒人迴應我。
奇怪,青魘應該能聽到我纔對啊。
我又敲了敲牆,還是沒人迴應我。
青魘這是怎麼了?
我決定去隔壁看看。
青魘的房間裏已經關了燈。
不過開不開燈,對他的意義都不大。
沒想到,我的手剛一落下,門就“嘎吱”一聲,悠悠開了。
我探頭進去,“青魘?”
宿舍立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牆壁,打開了燈。
燈光亮起,除了我,房間裏一個人都沒有。
桌角,散落着一隻已經碎掉的花瓶。
青魘不在。
這麼晚了,他會去哪裏?
我心裏忽然涌起一絲不安。
我向窗外看去。
義工宿舍的後方,就是萬寧堂。
昏黃的燭光,還在亮着。
難道他一個人去了萬寧堂?
我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抓着手機,跑下了樓。
孤兒院裏的路很簡單,走過一遍我就記得。
穿過那條小路,我來到了萬寧堂。
小白說了,這裏面的髒東西,都被什麼給困住了。
所以,只要我不進去萬寧堂,就不會有事。
“青魘!”
“青魘你在嗎?”
我低低地喊了兩聲。
沒有人迴應我。
萬寧堂裏的燭光,卻忽然在這時閃爍了一下。
我緊張地倒吸一口涼氣,猛地轉回身,緊緊地盯着萬寧堂裏面。
燭光搖曳,我的影子,淺淺地落在身後。
我實在受不了這種嚇死人的氛圍,索性壯着膽上前。
我用力一推門,門沒有開。
“別推了,我剛試了,打不開。”
“誰?!”
這冷不丁的一聲,我嚇得聲音都變調了。
只差一點,我的心臟就要噗通出來了。
王浩宇雙手攤在胸前,“嚇着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原來是人。
我鬆了一口氣,後背還殘存着尚未完全散去的寒意。
現在這境況,只要能看見眼前的是個活人就好,不管是誰。
“你見到青魘了嗎?”等我魂飛魄散的感覺稍好一點,我就問他。
“青魘?”
他一皺眉,“哦,是你身邊那個挺帥的小哥。”
“沒有呀,我沒見着他,怎麼啦?”
這時,我才意識到有點不太對頭。
“你怎麼在這兒?”我又問。
“我就是出來走走。”
這話我可不信。
估計是他自己也覺得不可相信,衝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掏出一盒煙,“義工宿舍不讓抽菸,憋得慌,我就找個沒人來的地方抽兩根。”
“你來這……地方抽菸?”
我硬生生把那個“鬼”字壓了回去。
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王浩宇回答的大咧咧的。
“知道啊,不就是換了個名字,放死人的地方嗎。”
他又點燃一根菸,很陶醉。
“人嘛,早死晚死都是死,沒什麼好怕。”
我默默擡頭看一眼三樓。
他要是見到過我今天見的場面,應該就不會說出這句話了。
王浩宇又從兜裏掏出一張快要揉搓成球的紙。
“而且我看這上面寫的神叨叨的,就好奇的很,打算過來看看,誰知道就這麼個破地方還是鎖着的。”
我想起了洪院長給他的那張紙。
我有些好奇,“上面寫了什麼?”
“你自己看吧。”他將那一團紙扔了過來,“特別是最後一條,看了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