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在內城的城牆上通明，夜如白晝，將整個夜空都給照亮。
秦南站在城牆之上，默默等待。
“秦公子，你感覺到了嗎？”楊凡問道。
“感覺到什麼？”秦南問道。
楊凡嘴角一挑，一抹冷意噙出。
“你感覺到那種邪惡的氣息了嗎？他們太兇殘了。”楊凡說道。
但其實，他此時內心所想，是想問秦南感覺到恐懼了嗎？
“哦，感覺不到。”秦南迴應一句。
狐狸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這表情他掩飾的的再好，都滿不過秦南。剛纔那一瞬，秦南感覺到了殺意。
不加掩飾的殺意。
這就表明，他的心已經按捺不住，快要爆發。
但秦南越不點破。
也在這時，一聲驚呼忽然響起：“所有人準備，他們來了！”
秦南目光也別吸引過去。
下一瞬，他目光驟然一縮。
行屍！
數之不盡的行屍。
他們彷彿是提線木偶，被某種力量操控，悍不畏死，直接用肉身來衝撞內城。
而城牆之上，則是火油巨石從天而降。
頃刻之間，整個城牆之外，就變成一片火海，大片的行屍走肉涌入其中，就被焚燒成灰燼。
秦南雙眸如劍，冷冷看着眼前。
“這是外城之中死去的人？”秦南問道。
“對！但是他們只是最尋常的，很多都還這是凡人。就算是有修煉的，也不過是聚氣境界。所以這些力量還能夠對付他們。但是很快，就會有先天境界的行屍出現，到時候這些力量就沒用了，還需要我父親去鎮壓。”楊凡說道。
秦南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瞭解。
“他在騙你，這裏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戰鬥，所謂攻城也只是一個誘餌，小子，別上當。”老牛傳音給秦南。
“我知道。”秦南用神念迴應。
白日來的時候，這裏根本就沒有戰鬥痕跡，就算是他們每一次戰鬥之後都要去收拾戰場，也不可能在短暫時間之中清理出來。
根本就來不及！
“那你準備怎麼辦？”老牛問道。
“不用着急，狐狸尾巴都已經漏出來了，想要縮回去已經不可能了。先靜觀其變，等會再說。”秦南迴應道。
也正在的這時，城牆之外，又是數十道身影出現。
不過這一次，不同於之前。
正如楊凡自己說的，這些人已經是修者。
只是他們現在也是一樣，喪失神智，雙眼麻木，如同傀儡。
“秦公子，你先在這裏看着吧。我去家他們給驅逐。”楊凡說道。
“公子，你不能去了，你昨天已經戰鬥，再戰下去，你會扛不住的。”
“是啊公子，現在劍盟的秦公子已經來了，你就不要在逞強了。”
“公子，請出手啊，就當是我們求你了。”
……
可不等楊凡離開，城牆上幾個身影就慌忙阻攔，甚至直接跪下請求秦南出手。
秦南心中冷笑。
“這是演雙簧了？”秦南心中想到。
他看出來了，楊家父子，根本就沒想讓自己活過今天，就算是自己今天不出手，他們也會想方設法逼迫自己出手。
“你們不要這樣，秦公子纔剛來，我再堅挺一天，沒問題的。”
“你們放心，就算是我父子，拼了命也會守住內城的。”楊凡開始上演義薄雲天，一副爲了你們，我肝腦塗地的豪情。
“公子不要啊！”
“秦公子，你快出手啊！”
那幾個聲音又出現，甚至眼中還有淚光在閃爍。
“你們不要這樣，這樣會讓秦公子爲難的。”楊凡聲音微微一沉，彷彿不滿。
可秦南這時卻開口了，秦南眼中帶着一抹玩味：“他們說的對，楊公子，你就不要逞強了。”
“既然你們這麼想讓我出手，那就不用等明天了。”
“對了，如果我出手，只是這些，可不夠看的。楊公子，你要準備好啊！老牛，跟我上。”
秦南淡淡說道。
下一刻，秦南縱身一躍，直接從逞強之上飛縱而下。
先天境界，雖然不能御劍，無法凌空，但是輕身卻已經能夠做到。
更何況秦南經過劍魂改造，肉身強橫也遠飛一般人能夠比擬。所以做到這一點，更是輕鬆自如。
隨着秦南身影一降落。
場中的是數十道身影，包括之前行屍，也彷彿一下子找到了攻擊點，瘋狂一般朝着秦南攻擊而來。
“小子，你自己來，這種小角色還不配牛爺我出手。”老牛不屑一顧，直接躲閃到一旁，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那你就看着。”秦南沒理會老牛，看着衝擊過來的重重身影，劍魂一震，將刑天劍給取出來。
城牆之上，楊凡冷眼看着，終於恢復了真我。
“劍盟的人真是白癡啊，真以爲自己是劍盟的人就天下無敵了，都是爭着搶着想要去送死。還說不夠看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的。”楊凡聲音之中帶着不屑和輕蔑。
“本來還以爲要多等一天，沒想到這麼草包，三言兩語就刺激他自己去送死了。對了，你在這裏控制好，不要讓這些行屍將他的劍魂給打碎了。”楊忠的身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楊凡身後，開口說道。
“放心吧爹，我會控制好這裏的。只是可惜，只是一個先天三重，要是跟上次一樣，來幾個先天六重，大人一高興，說不定還能賞賜我們一些力量。”楊凡說着，臉上還略帶一些不滿。
他仰天長嘆，對下面的戰鬥一點也不關注。
楊忠也是一樣。
這一刻，他已經對秦南判了死刑，根本就無心關注。
可就在這時，之前開口請求秦南出手的人卻是猛地驚呼一聲：
“大人……不好了。那小子……”有人開口，聲音顫抖不已，彷彿看到難以置信的畫面。
“慌什麼，是那小子死了嗎？”楊凡說道。
“公子！不是，那小子沒死，他……好猛！”那人說道。
而楊凡在這時候也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目光猛地一轉。
“怎麼會這樣？”他眼神之中，出現了慌亂。
“他……”楊忠臉色也是驟然一變。
眼前這畫面讓他們心神俱驚。
他們以爲秦南已經被纏鬥，被瘋狂撕扯，已經走到死亡邊緣。
可事實，恰恰相反。
秦南如同一尊蓋世殺神，來回穿梭在人羣之中，劍起劍落，就是幾道身影倒下。
就算是後來出現的那些人也是一樣，在秦南面前就沒有能夠擋得住他一劍的。
劍過人亡。
一瞬間，兩人內心開始顫抖起來。
尤其是楊凡，此時終於明白秦南之前那句話是怎麼意思了。
不夠看的！
不，不是不夠看，是根本就不夠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