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拖拽過一般，在地上留下了近乎三丈的血痕。
甚至地上還能看到衣服的碎屑。
那是小蓮生的。
秦南身上氣息瞬間陰冷下來，雙眸之中如血海洶涌，劍影血紅。
識海之中幾個劍魂也是瘋狂的跳動，似乎是感受到秦南心中殺意，而紛紛請纓一般。
“哞！小傢伙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這時，老牛的聲音忽然出現。
背上還揹負着一條已經死去了的麋鹿。
可是下一瞬，老牛表情瞬間僵硬。
“這怎麼回事？”老牛聲音陰森。
“你問我？我等你給我一個解釋。”秦南皺眉。
“解釋？解釋個毛線，本王不過是看小丫頭醒了，出去找點喫的。左右不過兩刻鐘。他孃的，到底是哪個龜孫子，趁本王不在，幹出這麼不要臉的事。”老牛暴怒，全身汗毛都炸立，屬於妖王的氣息也在這一瞬間盛放出。
“幹，小南子，不要隱藏了，直接殺過去，出了事本王頂着。”老牛聲音冷漠無情。
這一次他真的怒了。
秦南讓他在這裏守着，可是出現這種亂子，他身爲妖王絕對無法忍受。
可就在此時，一股莫名威壓忽然籠罩而下。
秦南驟然擡頭。
只見虛空之上，黑雲彌天，直逼而下。滾滾黑雲翻滾如火，彷彿承載天地之怒，讓人心生惶恐。
更爲恐怖的是，這無盡黑雲之中，還有一雙類似眼睛的東西，彷彿正死死盯着這裏。
秦南感覺到內心一片悸動，劍魂跳動，不能平歇。
下意識的，秦南看向老牛，直覺告訴他，這絕對和老牛此時暴露自身氣息有關係。
“這是什麼？”秦南雙眼一眯。
“詛咒之力！”老牛咬牙，身上的滔天妖氣開始消散下去，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好像是一下子就沒了脾氣。
“這就慫了？不是有什麼你頂着嗎？”秦南問道。
“頂個瘠薄，本王……頂不住啊。”老牛憤憤不平。
說最狠的話，挨最疼的打。
秦南都覺得老牛這也是沒誰了，當場被打臉，報應來的不要太快。
“這是一種什麼力量？”秦南繼續問道。
“不要問了。牽扯太多，以本王現在的力量要是真的跟對方對着幹的話，沒有好處。”老牛表情充滿無奈。
秦南微微沉吟……
而此時，隨着身上妖王氣息收斂，頭頂虛空的力量也漸漸消失不見，好像就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世界比我想的還要複雜，小南子，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老牛沉聲說道。
秦南表情凝重起來。
老牛這話不是危言聳聽，極爲凝重。
這樣的表情在老牛臉上出現的次數極少，除了之前在血芒山之外，應該就是這一次了。
“有這麼嚴重嗎？”秦南心中也謹慎起來。
“比你想還要嚴重。必須儘快找到那老傢伙了，我感覺那老傢伙肯定知道很多不爲人知的祕密。”老牛分析着，看向秦南。
“我已經有了些許眉目。不過現在這些不重要，走，跟我去救人。”秦南強迫的自己平靜下來。
情緒兩度衝擊，秦南都感覺到自己心中那股厭世的情緒越來越嚴重，恨不得一劍將這世界給崩潰。
“對，先去救人，一定要救出來，就算是拼着暴露修爲，也在所不惜。”老牛說道，眼中閃爍奇光異彩。
秦南深深的看了一眼老牛，但沒有多說，只當是老牛對木蓮生心生憐憫。
轟！
可就在兩人離開後不到半刻鐘，廟宇之中的殘破神像，驟然之間破裂。
長街之上，秦南一身冰冷，氣質憂鬱。
老牛也是低着頭，俯首前行。
而隨着兩人出現，本來還熙熙攘攘的街道之上驟然之間亂了套。
人的名樹的影。
馬家的結果一夜之間席捲全城，一人一牛，也直接成爲全城的禁忌。
不管是長街小販，還是路人，都避之不及，遠遠的看到秦南的就開始退避三舍。
甚至有些躲避不及的，在巨大的恐懼之下，竟直接昏死過去。
秦南心中波瀾不驚，對於這樣的鬧劇如同未聞。
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人怎麼看，怎麼想。
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找到木蓮生。
而云武的身份他已經掌控，大豐之王，天武王！
有這樣的認知在，秦南根本不需要問任何人打探，目光所及，就能看到位置所在。
“他……他這是要去王府嗎？”
“不會錯了，這個方向八成就是天武王府。”
“這妖人去王府幹什麼？該不會是想要禍害天武王吧？”
……
長街兩側，無數個細小的聲音出現。
“不行，天武王是我們大豐國的魂，絕對不能被這妖人給禍害。”
“不會的，天武王神通廣大，什麼妖人敢在他面前放肆？走，我們去看看，天武王一定會滅了他。”
“肯定的，傳說天武王已將與天比肩，區區妖人算得了什麼？我們快去看看。”
……
聲音接連響起。
不過不同於之前的恐懼，這一刻反而變得有些期待。
秦南腳步微停，心中微冷。
妖人？
大豐的魂？
呵！
這樣的人也配？
道貌岸然之下的醜陋，或許就是被這些人給推崇出來的。
他不相信發生在木蓮生身上的事情會一無所知，就算是他做的再隱祕，也不可能。
尤其是木蓮生幾次都要拖着重傷之軀前往那破廟之中，更是不可能瞞過所有人。
想到這裏，秦南心中更是冷漠。
“你們知道木蓮生嗎？”秦南問道。
聲音很淡,但卻冰冷的如同冰霜，籠罩衆人心頭。
隨之一瞬，所有人的表情都錯愕下來。
“木蓮生？你跟那掃把星是一夥的？”
“我就說，他怎麼會去天武王府，原來是爲了那個死丫頭。”
“該死，他不是要針對天武王，是想針對我們啊。”
出乎預料的，所有人面目，在這一刻變得猙獰起來，面目可憎。
如鬼如妖！
秦南雙眼也變得冰寒起來。
衆人的言論，讓秦南感覺心底惡寒。
針對！怨毒！無情……
這是所有人的姿態。
他很想知道，一個小女孩，到底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提及名字，就被當做惡魔，視爲災厄。
下一瞬，他身影一閃，來到一人身邊，一把抓住他的身影。
雙目對視，劍魂動盪，直接侵入此人識海之中……
片刻後，秦南將此人鬆開。
“原來如此！”
秦南悵惘長嘆，隨後他手臂略微顫抖的指向眼前：“原來，你們都是幫兇。看來，蓮生的悲劇，你們都有責任。要是小蓮生出現任何意外，你們都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