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全身就沒有半點靈氣，丹田就好像崩潰一般，一片空洞，唯一可見的就是丹田之中有一柄劍。
但此時，這戰劍也虛幻不少，且上面遍佈裂痕，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是那一劍！”
丹田之劍。
也正是那一劍，讓他置之死地而後生。如果不是不死心催動不滅劍體，用出那一劍，自己面對比天王，唯有一死。
可現在的結果卻讓秦南無法接受。
丹田被廢，自己肉身之力也淪爲一空，完全就是一個廢人。
這種情況下，自己不如一死！
隨即，秦南心神沉浸不死空間。
可此時不死空間都是枯朽一片，連不朽樹都開始凋零，磅礴生機消散一空。而小蓮生則昏睡在不朽樹下，虛弱不已，似乎耗盡了神韻一般。
再入識海。
劍魂暗淡，毫無光澤，橫陳在識海之中。
十萬八千道劍意也是凌亂，沉浮如雲海，波瀾不驚，死海一片，早沒了昔日的鋒芒。而百丈神臺竟已崩潰，斷壁殘垣，一塊塊的懸浮的在劍意海之上……
秦南直接驚呆了。
“神臺都崩潰了，我還沒死？”
秦南心中無比震驚。
識海有神臺，神臺凝劍魂。
可以說，神臺識海，是一個人存在的證明。可現在，自己神臺崩潰，劍魂萎靡，這種情況下自己竟然還活着？
可旋即，秦南眼中就是一片頹靡。
沒有神臺，沒有劍魂，沒有丹田，沒有靈力……自己現在就跟一個廢人沒有任何區別。
“代價竟然這麼大？”
秦南自語，神情麻木的看着眼前，一片空洞。
如果是這樣的苟活，對他來說纔是一種折磨。
“比你想的還要恐怖。如果不出意外，你已經是一個廢人。”
這時，洛倚天推門而入。
聶人間也跟在她身旁。
“說實話，我也低估了你那一劍的力量。簡單來說，你能活着都是一個奇蹟。”聶人間補充一句。
秦南看向兩人。
天地有絕景，人間倚天各一色。
這是秦南腦海之中此時所浮現的念頭。
對於兩人，秦南無法形容。他不知道面紗之下的洛倚天是什麼樣子，但給他的感覺，就是超凡沉沉，如謫世仙。
至於聶人間，更不用多說。他早就知道現在這模樣只是她表現在世俗的樣子，但道場之中那驚鴻一瞥，可見人間。
只是，此時面對兩人，秦南心中苦澀，完全沒有心思欣賞。
“兩位是來看我笑話的嗎？”秦南淡淡開口。
如果可以，他寧願選擇醒不過來。如今成爲廢人，他無法接受。
“你覺得你很幽默？”
“你覺得你是笑話嗎？”
兩人異口同聲，雖然表述不同，但意思大差不差，都帶着一種輕視。
“是不是重要嗎？我現在就是一個廢人！”秦南沉沉說道。
想到昨日自己還縱橫捭闔，大殺四方，如今卻成爲一個廢人，這等落差，換做常人早就瘋狂。
秦南能壓制心中情緒，已經不可思議。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秦南心中相信一切並非不可逆轉，有長生魂不死心，秦南不相信自己就這麼廢了。
還有老牛，以老牛的手段，也未必就沒有一點辦法。
“你要真成了一個廢人，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會出現在這裏嗎？”聶人間看着秦南，淡淡開口。
“什麼意思？”
秦南驟然擡頭，看向聶人間。
“我可以幫你恢復。”洛倚天說道。
依舊是淡泊天地，彷彿凌駕在生靈之上。但這種凌駕，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一種脫離衆生，彷彿衆生在她眼中，如同無物。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
“真的？”秦南眼中浮現驚喜。
這是他不曾想到的。
不過轉念一想，沒什麼不可能的。
想到洛倚天的恐怖手段，面對姜比天時候的霸氣，一切都不用懷疑。
一個張嘴就要殺劍王的存在，需要懷疑嗎？
“我從來不開玩笑。”洛倚天淡淡說道。
秦南眼中浮現期待。
絕處逢生，柳暗花明。
如果真的要是成爲一個廢人，不如死了乾脆。可現在洛倚天給他帶來希望。
“但是救你，我要付出很多。如果你將來夭折，我得不償失。”洛倚天說道。
秦南一愣。
洛倚天話裏有話，看樣子是想讓秦南再做什麼。
“怎麼？想要坐地起價了？按照世俗中人的規矩，你不是應該是讓他答應你三件事嗎？”聶人間輕笑。
“這不關你事。”洛倚天眼中閃爍冷意。
“怎麼就不關我事了，他可是答應要對我負責的。”聶人間舊話重提，故意一般揶揄洛倚天。
洛倚天沉默一下。
“聶人間，我說過，你最好不要動什麼心思，小心玩火自焚。”洛倚天說道，漠然的雙眼之中，依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怎麼會呢？我和秦南相處的可是很愉快的。不然，我怎麼會讓他負責呢？”聶人間輕笑說道。
秦南倒吸一口涼氣。
面對比天王他都沒感覺到恐懼。
可此時看到兩人言語交鋒，卻是感覺頭皮發麻。
話鋒如劍，劍劍致命。
“我說……現在不是應該先解決我的問題嗎？”秦南開口。
聶人間明顯壓迫洛倚天一線，聶人間有道場，看過太多人間事，人心在他面前如明鏡。但洛倚天不一樣，在這方面根本不能和聶人間相比。
要是繼續下去，秦南怕洛倚天惱羞成怒，轉身離開。
“閉嘴！”
“有你說話的份？”
可讓秦南意想不到的是，兩人竟異口同聲，直接將目光對準秦南。
秦南：……
無語了。
秦南忽然感覺面對這種情況實在無力招架，都不如直接面對幾個恪道強者來一戰。
“人你來救。但你要清楚，如果不是我的力量，他現在已經是死人一個。”聶人間神色突變，不如之前和善。
“然後呢？”洛倚天平靜無比。
“你要他做什麼我不管，但我要做什麼，你也不要管。”聶人間繼續說道。
“好！”洛倚天點頭答應下來。
秦南神情凝重。
“兩位不覺得，這種話還是要避開我嗎？”秦南苦笑說道。
說實話，他對兩人完全看不透，以她們的手段，完全用不到自己。更不用說現在這樣，針鋒相對。
這是想要利用自己，還這麼明目張膽，這讓秦南覺得很不禮貌。
“需要嗎？”聶人間轉身看向秦南，雙眸靈動，閃爍着靈性的光澤盯着秦南，甚至還帶着一絲俏皮。
“好吧，你們贏了。”
秦南無語。
不管他想不想承認，此時都必須承認，他們真的完全沒必要避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