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老者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你能成爲這小丫頭的哥哥，是一場造化，但同時也是一場劫難，你準備好了嗎？”老者忽然問道。
“我不知道什麼造化，也不知道什麼劫難。蓮生只是我的妹妹，僅此而已。”秦南艱難說道。
太壓抑了。
老者身上分明沒有散發出什麼氣息，但給秦南的感覺卻極爲壓迫，連呼吸都困難。
老者點點頭。
而後拉起蓮生就朝着前方走去。
秦南雙眼圓睜。
就這就走了？
他不稀罕什麼機緣造化，甚至說這裏的力量他也不在意，但就這麼就將蓮生給帶走，不行。
一念起，秦南悍然起身。
只是不等他下一步動作，一道聲音就降臨下來。
“上山吧。會有人接引你們,他們會帶你們去想去的地方。”老者聲音徐徐落下。
只是等秦南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卻已經沒有了身影。
“怎麼樣？”老牛湊過來。
整個過程他都看在眼中，從老者出現到秦南被轟飛，他捕捉一切。
“還好。你看出了什麼？”秦南問道。
“肉身稱尊。”老牛沉聲說道。
“什麼意思？”秦南一臉不解。
“一種這世界無法形容的境界。就拿劍尊大陸來說吧，恪道之極，有機會成爲劍王。更進一步，可以成爲劍皇，而在劍皇之上的的境界，或許可以成爲尊。當然，這只是以劍尊大陸來說。”老牛說道。
秦南表情凝重下來。
如果按照老牛所說，之前那老者的實力，堪稱恐怖。如果對比的話，自己在他面前，就如同現在凡人在自己面前一樣。
跟螻蟻沒什麼區別。
“這種存在也無法擺脫這天地束縛？”秦南說道。
“不能。本王說過，我說的一切，只是相對於這劍尊大陸來說。想要擺脫天地束縛，這點力量可是不夠。”老牛輕聲說道。
秦南沉默。
莫名之間悵惘，若是這種存在都無法擺脫天地束縛。那自己想要橫跨天地去尋找霜兒，又需要達到什麼程度？
第一次，秦南對於實力有了無盡渴望。
也是第一次，讓秦南自己認識到，自己真的很弱。
一念動。
秦南擡頭看向眼前的山脈：“登山。”
無比堅定。
只要能夠提升實力，他無所畏懼。
“走！”
老牛就等此刻，尤其是看到秦南神態變化，就已經猜到秦南內心變化。他對秦南太瞭解了，因此此刻沒有廢話，帶上秦南直接朝着山脈中進發。
千峯並立，層巒疊嶂。
但此時已經有一道身影在等待。
“跟我走吧。”那人面無表情說道。
一路前行，最後在一處山脈之下停留。
秦南雙眼瞬間一頓。
庚金之氣！
僅僅是肉眼直視，秦南都感覺彷彿感覺到無數刺骨寒芒迸射而出。
“是五行煞，這是庚金煞氣。小子，扛得住嗎？”老牛問道。
“事在人爲。”秦南說道。
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退路可言。
“那就幹！”老牛已經迫不及待，顯然他也想要進入其中。
“等等。雖然族老說你們可以動用五行煞氣之力，但我有個要求。”
可就在這時，引領兩人而來的人開口說道。
秦南皺眉：“什麼要求？”
“打敗我！”那人悍然說道，盯着秦南。
“好！”秦南點頭。
“千瑞，體修。”那人說道。
“秦南，劍修。”秦南迴應。
隨即一瞬，兩人幾乎同時出手，狂暴的力量爆發開來。
但秦南沒有出劍，而是憑藉純粹肉身力量和對方硬撼。
轟！
一次次轟擊，對方雙拳揮舞，如擒龍斷山，動用秦南前所未聞的力量。
但秦南卻依舊如故，憑藉戰鬥本能，或是格擋，或是出擊。可就是這樣，對方依舊沒有沒能攻破秦南。
一刻鐘後，兩人身影都停頓下來。
“爲什麼不出劍？”千瑞眼中帶着怒意。
“我現在修爲暫時不在，只能動用肉身之力，出劍與否沒有差別。”秦南說道。
但這是善意的謊言。
他若是出劍，對方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千瑞眼中沉吟，眼中的戰意也漸漸消散。
“你贏了，不管你說的真假，謝謝，滿足我最後一個願望。”千瑞說着，轉身離開。
但其聲音卻沒有中斷：
“這是金煞山，是我祖先祖佈置。但迄今爲止，從不曾有人登頂。傳聞山頂之下，有煞靈，你若是有這個本事，就上去看看。”千瑞說道，但話語之中，盡是無奈和淒涼。
秦南久久無語。
“他們也挺可憐的，對你們來說，這是遠古文明，是一場機緣。但是對他們來說，這是臨死之前的最後等待。”老牛悵然一聲。
秦南默然。
他無法體會千瑞心中的絕望，但這一戰，應該是他的願望之一。
“走吧！”
沒有停留，秦南轉身看向眼前的山脈。
一步跨出，直接登臨其上。
轟！
忽然，無盡金煞之氣撲面而來，如同萬劍呼嘯，直刺面門。
煞氣無形，但無孔不入，一瞬之間如同決堤江河，將秦南給淹沒。
頃刻之間，秦南身影開始搖晃，劇烈的疼痛刺骨，宛若將他凌遲一般。
嗤嗤嗤！
無數的聲音在秦南肉身的之中肆虐。
筋骨體膚，無一倖免。
但秦南雙眸依舊堅定，運轉地煞鎮魔體，將這力量轉化自身。
“小子，一定要抗住，本王先走一步。”老牛也衝了上來，但宛若沒有感知一般，青光一閃，就是百丈距離。
秦南眼中迸發戰意。
“我還能讓你比下去？”
秦南一咬牙，信步而行，一步三丈，不斷跳躍，追趕了過去。
片刻後。
一人一牛的身影在山腰重合。
但不管是秦南還是老牛，速度都已經慢了下來。
如履薄冰，寸步難行。
此刻的秦南早就衣衫盡碎，如果不是他調動不死空間，用靈氣遮掩，現在已經和老牛坦誠相對。
而他身上，更是已經血痕遍佈。
當然老牛也好不到哪裏去，牛背之上已經到處都是血痕。
“小子，本王肉身已經達到了臨界點，你怎麼樣？”老牛看向秦南得意一聲。
“別廢話，繼續。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登頂。”
秦南懶得多說，這種淬鍊的機會千載難逢，他不會浪費時間。
“好，那就頂峯相見。”老牛點頭，旋即再度埋頭苦幹。
秦南暗中較勁，看着老牛再度加快的身影，眼中一狠。
“地煞鎮魔體已經達到極限。”
“但，我還要不滅劍體。”
心中想着，秦南直接停止運轉地煞鎮魔體。